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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
yoyo看着视线中的景宸,脑子里有那么瞬间是放空的。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走了吗?
景宸一袭黑衣,黑色本来是很沉闷的颜色,却被穿出很干净很脱俗的效果,停车场光线有些暗,yoyo瞪着他,恍惚间,好似看到他身周闪烁出淡淡的光芒。
很耀眼。
很醒目。
很亲切。
直到景宸走过来,猛地一拳揍到潘瑞脸上,她才反应过来。
呯!
皮肉撞击的声音,就在耳边,如此清晰。
“你干什么?”
她扭头着着潘瑞,要不要这么夸张,只是一拳而已,潘瑞那么高壮的块头,居然呯地一声摔到在地,再看他抬起脸,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景宸没说话,好看的薄唇抿得很紧,也没去看地上的潘瑞,左手扣住yoyo的下颌,右手的长指伸出来,在她唇瓣上左右蹭着,力度还有点大,yoyo觉得自己的嘴唇一定是破皮了,吃痛地叫出声来:“喂,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潘瑞也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叫:“放开他!”
景宸转眸,然后,在他冲到自己身侧的时候,长腿一踹,再次把他踢飞在地。
真的是飞,yoyo眼睁睁地看着潘瑞的身体在她面前划了道不怎么优美的抛物线,落到水泥地上,惊起一阵灰尘。
她睁大眼,明显是惊愕地,嘴巴微微张着。
景宸一扭过脸就瞧到她这副“关心”的模样,淡绿的眸光一敛,俊脸朝她压下来。
yoyo一怔,霸道强势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柔软双唇上。
他吻得很猛,强势地勾动她的粉舌,凶猛的力道,大力地好似想把她生吞入腹。
yoyo嗯嗯地哼着,被他亲得脸直往后仰,而景宸还在不停地压过来,yoyo觉得自己的小腰身几乎都要断了,只得伸手,紧紧扯住他的胳膊。
浑身就像有电流在不停地流窜,脑子肯定是短路了,yoyo思维一片空白,只感觉他干净熟悉的男性味道,充斥自己的唇舌……
yoyo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投入进去的,如果不是潘瑞又冲来,他们不知还要亲多久。
“你放开他!”潘瑞愤怒的叫声在停车场回荡:“幺幺,你别怕,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
yoyo深吸一口气,才让呯呯乱跳的小心脏稍微平静一些,她看向潘瑞,因为激吻,尾音有点软绵绵的,听上去媚得很。
“潘瑞,你不是要见我老公吗,这就是。”
老公。
两个字。
两个男人,表情各异。
景宸伸手勾住了yoyo的腰,而潘瑞则瞪大了眼。
这不可能,打死他都不会相信,yoyo会这么快就嫁人。
她等了他八年,说过要爱他一辈子的。
“幺幺,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的嘴角还有血渍,半边脸都肿起来,身上也沾满灰尘,和干净脱俗的景宸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yoyo没说话,脸一转,扯住景宸的胳膊,脚尖踮起,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信不信由你。”
说完,她牵起景宸的手,“亲爱的,还不走?”
“喂,你们不能走。”潘瑞叫:“我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幺幺,你看我被打他成这样。”
yoyo沉默地看他一眼,松开景宸,走过去,从皮包里掏出钱夹,打开了看了看,翻出几个钢蹦拍到他手上。
“拿去买药!”
说完,她一手拈着皮夹,另一只手牵起景宸,微扬着下颌,大步走开。
潘瑞望着两人相携的背影,怔了怔,视线落到自己手心的钢蹦上。
两个一块,一个五毛。
两块五。
几个意思?
潘瑞狠狠吐出一口血水,阴鸷地握紧手心。
*
两人坐进车里,yoyo瞥了眼身边的男人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是谁?”
景宸答非所问。
“我男友。”yoyo说,看着男人不善的神情:“前男友。”
“老公刚走几天,你就和前男友勾勾搭搭?”景宸语气里的酸味,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想起上次,她电话中的心肝,俊脸更加冷沉。
她都没有那么亲热的叫过他呢。
“你回来干什么?”yoyo毫无觉悟地问,甚至还有几分嘻皮笑脸:“你是想我了啊?”
“你呢?”景宸反问,俊脸依旧很不好看。
“嘁,我为什么要想你。”yoyo没心没肺地说:“你不在,我不知道多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没人像老妈子似的在我耳边啰嗦,更不用没日没夜的被人压榨。”
关键是后面这一点,很重要。
景宸没说话,倏地发动引擎。
小车猛地往前一窜,yoyo没防备,身体跟着往前一倾。
“喂,你谋杀啊!”她好容易才稳住身形,车子已经驶出停车场,火速往外窜出去。
景宸薄唇紧抿,视线望着前方道路,一再拉高车速。
他的那个表情和这车速一样,一直紧绷得不行。
“去哪?”yoyo望着车窗外,这不是通往她家的路,“我答应了我妈回家吃饭的。”
“你告诉她,你要陪你老公。”
yoyo瞪着他,良久,还是拿出手机,小声说了几句。
景宸的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老公,她已经默认他的身份。
他匆匆将车开回酒店,泊好车,yoyo自己推开车门钻出来。
景宸瞥她一眼,没说什么,迈开长腿,转身朝酒店方向走去。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yoyo跟在后面叫,你再走一步试试,还要不要她跟他走了。
景宸停下来,在她追上自己的时候,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包在掌心。
一路上,两人的手都这么紧紧握着,一直到刷开房门。
yoyo看着面前的房号,扬了扬眉:“怎么还是这间,你没退房吗?”
景宸没吭声,手掌猛地一拽,便把她扯进套房。
呯地一响,门自动合上,景宸的手扶上她的腰。
“喂!”
yoyo才吐出一个字,嘴被堵上了。
景宸的薄唇有点凉,吮着她软软的唇瓣,很快便变得滚烫。
yoyo刚刚从喉底发出一声暧昧的喘息,脚底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床边,把她放下去,身子随即压了下来。
不需要什么语言,他的行动一向简单直接。
等到被折腾得面无人色时,yoyo幽怨地想。
口是心非的男人。
明明这么禽兽,偏偏装得那么高冷。
*
宁家。
为了表示对庄明月的崇拜之情,顾昕漾回家前特意买了束黄玫瑰,包装得很漂亮,一路捧进了门。
然后,在客厅里,她意外地见到几个不速之客。
邱珍珍笑咪咪地瞅着她,还有她手中的花,拉高音量说:“哟,好漂亮的花啊,四少可真有情调。”
什么情况?
顾昕漾和庄明月交换了一下目光,后者不动声色地笑:“邱阿姨的外孙要办百日宴,过来给我们送请柬。”
其实是邱珍珍看到庄明月的讲话后,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急吼吼地过来了。
在她旁边,施琳抱着儿子,很淑女地坐着。
顾昕漾将手中的玫瑰递过去:“妈,送给你。”
“给我的?”庄明月颇有几分意外,但是闻着花香,眉眼都舒展了:“还是儿媳贴心。”
邱珍珍在心底撇撇嘴,得瑟个啥,一个野种,亏得你家老宁不嫌弃。
“明月啊,如果我早知道瞿莉的老公是你前夫,就不会带她来见你了。”邱珍珍哪壶不开拎哪壶地说:“不知者不怪,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以她的火眼金睛,哪里看不出两人间的波涛暗涌,庄明月只有呵呵了。
“哪能呢?咱们也认识那么久了,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当然了,绝对是。
邱珍珍也笑得真诚:“那我就放心了,话说回来,明月呐,这狗血剧的剧情怎么就被你摊上了呢?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到新闻的时候那个吃惊啊,敢情邵匡是你和你前夫的儿子啊,怪不得瞿莉会那么激动,你知不知道,她和她老公结婚这么多年,连只蛋都没下过呢。”
顾昕漾默,邱珍珍这条长舌妇,谁做她的朋友谁倒霉。
“妈,又炖了什么汤啊,我这里都闻到香味了。”
“你肚了吧,我去替你开饭。”庄明月迅速说:“你肚子里有两张嘴呢,不禁饿。”
看着她起身走开,邱珍珍只得对顾昕漾说:“预产期什么时候啊?”
“还早呢,8月份。”
宁邵匡换了身家居服走过来,俯身牵住顾昕漾的手,一点都没给邱珍珍面子,背对着她说:“老婆,我替你盛了碗汤,先过来喝点。”
“等会吧,有客人在呢。”顾昕漾很懂礼貌地说。
“四少可真会疼人。”邱珍珍干笑两声,心底是很不屑的。
施琳手中的小包子这时哭起来,那嗓音大的,满屋人的眉头都皱起来。
“又怎么了?”邱珍珍的注意力总算是吸引过去了,扭头看着施琳问:“是不是尿了?”
施琳摸着他的尿不湿说:“好像是拉了。”
“那赶紧换啊。”
施琳站起身来,宁邵匡的视线瞅到小包子尿不湿上的颜色,鼻间也隐隐闻到一股异味,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邱珍珍瞥了眼他的神情,笑笑说:“四少,你别皱眉,马上就轮到你们了,对了,你们报了什么孕妇培训班吗?我家琳琳怀孕的时候,他老公可是全程陪着去听课的,我就说家里有保姆,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动手,哪用去听那个,但是我女婿偏不听啊,他说再好的保姆也没有自己贴心。”
这是炫耀吧,绝对是。
如果不是庄明月适时过来叫开饭,不知道她要吹多久。
顾昕漾以为这是个小插曲,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宁邵匡就一本正经地把余骏叫过去,让他打听一下哪里的孕妇培训班最好,然后替他报个名。
余骏一脸吃翔的样子出去了,让他一个未婚大龄男青年做这种事,真的好吗?
最后,他思前想后,郑重地把这件大事转交给财务科的一个老嫂子。
培训班是成功地报上去了,但是不久之后,公司上下,包括门口卖报的大妈都知道了他们不苟言笑的大总裁报了孕妇培训班的事。
*
B市。
许黛娣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间,包一扔便躺在了床上。
自从知道顾昕漾的身世后,她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怪不得上次董琪住院时会对顾昕漾那么好,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是真的。
她好不容易才过上如今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习惯了被人伺候,怎么也不想再去过以前的苦日子。
可是顾昕漾是董琪的亲女儿,她在董琪面前说几句,许黛娣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回原形。
所以,许黛娣今天不得不又去相亲,指望着能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就算董琪不再照应她,也不至于过得太惨。
但找个合她眼缘又合心意的,哪是一时半会的事。
她躺在床上,突然想起覃岩,想到覃岩以前跟她求过婚。
覃岩虽然渣,可是凭心而论,比起她最近相亲的这些对象,还是好太多。
而且好歹他们知根知底,还有了那种关系。
许黛娣完全是病急乱投医,于是拿起手机,翻出覃岩的电话,咬咬牙拨了出去。
但是关机。
她想了想,翻出之前覃岩给她打过的一个陌生号码回拨过去,这次的提示是查无此号。
查无此号!
她始终联系不上覃岩。
许黛娣颓然地扔了手机,感觉自己最近背透了。
好像遇到顾昕漾,她的运气就特别背。
就连想到顾昕漾的名字,她都觉得一阵阵的难受。
*
办公室里,顾昕漾接到聂琛的电话,对方跟她说已经到机场了,准备去N市参加Challenger的录制。
“一路平安。”顾昕漾说:“好好干,给蒋晟一点颜色瞧瞧。”
“唉,你知不知道,和我同舱的都有经纪人都贴身伺候。”聂琛幽幽地抱怨:“只有你,一句平安就把我打发了。”
“因为我知道你比他们都强,我在不在根本不重要。”顾昕漾安抚。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啊,”聂琛轻笑:“不过你也没必要那么没信心,你对我而言,还是有那么几分重要的。”
“行了,我知道了,Challenger的录制很变态的,你自己注意安全。”顾昕漾头一抬,看到宁邵匡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掐了线。
“忙完了吗?”宁邵匡径直走过来,替她拎起包,然后拿起她的手机塞进去:“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顾昕漾有些疑惑,但是宁邵匡绕到办公桌后,牵起她的手就走了。
在门外遇到张婷,后者见到他们,微妙地笑了笑说:“顾总,和宁总出去啊?”
这不明摆着吗?顾昕漾都懒得回答。
两人走了一路,遇到的人见到他们,纷纷露出玄妙的表情,顾昕漾真心有些奇怪。
直到被带进孕妇课的教室,她才恍然大悟。
然后有些懵逼。
一个班上大概十个学员,除了她,都是大腹便便的,坐在她旁边的一位,据说下个月就要生了。
“你刚怀孕吧?”旁边那位瞅着她的肚子说。
“才两个多月。”顾昕漾讪讪地说。
大肚子瞥了眼她旁边的宁邵匡,眼底冒出些惊艳,顾昕漾也习惯了。
接下来,听老师讲一些生产的注意事项,顾昕漾真心觉得自己来早了,扭头看见宁邵匡一脸严肃的坐在那儿,好像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最无语的是老师讲解的时候,还要请夫妻上去做示范。
老师拿出一个仿真婴儿,示范了一下抱法,然后把宁邵匡叫上去了:“这位准爸爸,能上来做个示范吗?”
宁邵匡默了片刻,便沉着地走了上去,颀长优雅的身影站在略有点矮肥的老师旁边,简直是玉树临风。
老师的眼底也闪着光,真的很少看到这么帅的准爸爸来上课,关键气质也这么好。
但是帅不过三秒,看他笨手笨脚地托着仿真婴儿,仿佛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全场一阵轻笑。
顾昕漾也跟着笑,可是觉得宁邵匡这种囧样特别的帅。
*
yoyo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一整天都萎靡不振。
中午正打着盹,她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也没看号码,迷迷糊糊地接通。
“幺幺吗?”手机对面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很是和蔼地说:“我是丁伯母。”
“伯母,有事吗?”yoyo有点清醒了,丁娴是潘瑞的妈,潘瑞留学的这几年,yoyo没少去看她,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你忙不忙啊?我现在在你公司门口,想见你一面。”
yoyo有点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但既然人家都来了也不能不见,只得把她请进来。
“幺幺,你和阿瑞的事我都听说了,伯母今天来不是替他说话的,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不得不说,丁娴还是很会说话的,一开口就把yoyo堵得不好发火。
“伯母,这事和你无关,而且我也不怨他了。”yoyo淡淡说:“天气这么冷,你何苦亲自跑来一趟,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怎么和我无关呢?是我没教好阿瑞,他有什么错,也都是我的错。”丁娴说:“幺幺,你怎么怪阿瑞都行,但是不能不认我这个婆婆,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把你让成自己的媳妇,除了你,我不会再让其他女人进门。”
这话的确很暖心,但是yoyo知道,自己和潘瑞是不可能了。
“伯母,你不要这样想,就算我和阿瑞不在一起,也可以把你当成亲妈来孝顺,我以后有空会去看你的。”
言下之意是没有挽回余地了?
丁娴难过地握住她的手说:“幺幺,我昨晚狠狠骂了阿瑞一顿,我看得出来他也很后悔,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就一次好不好?我会帮你盯着他的。”
“伯母,阿瑞难道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
丁娴看着她,仿佛受了刺激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喃喃地说:“不可能,幺幺,你是骗我的吧?”
“是真的!”yoyo肯定地望着她:“伯母,不信的话,下回我给你看我的结婚证。”
结婚证!
丁娴肯定是刺激过度,看着她,眼睛睁着,突然地往后一倒。
“伯母,你醒醒!”yoyo眼疾手快接住她,但是她还是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地晕过去了。
最后,yoyo只得把她送进医院,并且通知潘瑞过来。
“你妈就交给你了,我走了。”看着潘瑞,她面无表情地说。
“慢着。”潘瑞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我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个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yoyo推着他的手:“放手,我是有老公的人,请你自重。”
潘瑞望着她,手慢慢松开。
“幺幺……”病床上的丁娴正好在这时醒过来,扭过脸看着两人,气若游丝地朝她伸出手:“你过来。”
yoyo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
丁娴手一张,立刻抓住她。
“yoyo,你别走。”她扯紧她的胳膊说:“陪陪伯母,行么?”
yoyo盯着她随时可能晕过去的脸色,能说不行吗?
*
培训课上足两个小时,所以很快地,顾昕漾和班上的同学打成了一片。
课间休息的时候,准妈妈聚在一起交流育儿心得,准爸爸们也三五成群地不知聊什么去了。
“你老公真帅。”顾昕漾身边的大肚婆对她说:“你可得看牢了,据说女人怀孕期间老公出轨的概率是最高的。”
顾昕漾呵呵笑着:“不会的,我相信他。”
“你不要不当一回事,告诉你啊,就这个班上,已经有两对出过这种事了。”大肚婆明显也是大嘴巴,凑在她身边说了半天,顾昕漾只当听笑话,抬头看到宁邵匡也在一边和几个准爸爸说着什么,好像交流得很欢。
“你们刚才聊些什么啊?”上课后,她凑在宁邵匡身边悄悄问。
宁邵匡瞥她一眼,唇角若有似无的一勾:“真想知道?”
“爱说不说。”顾昕漾扭过脸,觉得不听比较好。
果然,宁邵匡勾动唇角,俯身凑在她耳边,她听见邪恶的嗓音说:“他们说,谁说怀孕初期不能同房的,他们都试过,一点事都没有……”
这些臭不要脸的。
顾昕漾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