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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说服老边、老冯和老温,岑牧已经基本实现了他和赵少云的保底目标。
其实,说服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光讲情义是没用的,必须绑架利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才能达到目的。
赵少云也许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拿不出让人心动的筹码,他手里只有唐霄的遗产,对于这些连襟来说,分家能得到的遗产更多,在处理上也更自由,所以赵少云做不到。
岑牧则不同,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强者,有钱有势,又是一名机甲大师,更难得的是,他能够联合联邦几家最顶尖的势力,组成攻守同盟,和他联合能获得实质性的利益。
所以,岑牧能轻易促成这件事情。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赵少云约定的裁决之日终于来临,各房的人都回来了,除了唐霄不在,几乎全部都到了,是岑牧见得最齐的一次,七十多口人散坐在靠近悬崖的会客厅内,把一个近三百多平的大厅占得满满当当。
众人三三两两各自坐在一起,除了几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好奇四下张望,其他人无一不拧紧眉头,或一脸凝重,或面无表情。
本来各房就不大和睦,有些人姨娘之间私下发生过一些龌蹉,经历一个多月的扯皮冲突,更加没有情义可言,可以确定今天一旦分开,就将会老死不相往来。
岑牧依旧戴着面具,他并没有和唐馨坐在一起,而是隐藏在赵少云身后,作奇兵使用。
岑牧扫一眼众人,人群中最显眼的人是田涛,他的装扮延续以往的风格,上身着紧身的弹性t恤,下半身着一条轻便长裤,裸露出布满伤疤的皮肤和壮实的肌肉。
此刻,田涛正仰着脸,嚼着口香糖,翘起二郎腿,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在这个家里终于没人压制他了,他可以放浪形骸,无所畏惧,随心所欲,直到现在,他才有一种做主人的感觉,那感觉确实挺爽的!
田涛身后坐着一脸木然的唐莉,唐莉有点不正常,她一改往日的活泼开放,穿着有些保守,长衣长裤,表情和坐姿都显得不大正常。
岑牧看她木然换了一个姿势,动作缓慢僵硬,极不自然,不禁微微叹息,看来这个小姨子是彻底被她姐夫给吃掉了,一对姐妹花委身于他,难怪田涛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师父在时候,田涛就表现出对于唐莉的**,那时候她还能借助她老爸的威慑力,和田涛玩一些危险的游戏,现在师父不在了,不用想,就知道唐莉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田涛瞟到人群中的唐馨,嘴角浮现一抹邪意,他忽然打破大厅内的沉寂,说道:“小馨,好几天不见,看你气色不错,红光满面,春意怏然,胸部又长大了不少,怎么?去凌家一趟,偷了哪个汉子?”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唐馨身上,好奇、鄙夷、有趣的目光都有,她很不习惯这种忽然袭来的聚焦,面上泛出一丝红晕,接着整个脖子都红透了,隔着好几米似乎都能感觉到她脸上的热度,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胆怯,大声反驳道:“关你什么事!”
“哎哟!胆子变大了!”田涛眼睛一瞟,扫到唐馨身边的凌叮,遂笑道:“原来你把凌家的大美女给请过来了,就是上次说带兵来抓我的小妞嘛!啧啧!可以的!哥最喜欢泼辣的女子,够浪!够劲!”
凌叮不是唐馨,没那么好的脾气,只见她柳眉一蹙,说道:“什么时候金戈唐家轮到你这种下半身驱动的猴子蹦上蹿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田涛脸上横肉一颤,五官扭曲在一起,整个人噌得一下站起来。
“妈妈的小娘皮,说啥呐!逼痒了?欠艹啊?!”
赵少云脸色一变,骂道:“田涛!你给我闭……”
赵少云尚未说完,一溜黑影从他身后蹿出来。
啪啪啪啪!一通乱抽。
田涛反应也是敏捷,一通乱拳不管不顾挥过去,嗷嗷乱叫,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然而,屡试不爽的乱打伎俩完全失效了,不管他拳速多快,耳光依旧一巴掌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节奏稳定不变,怎么躲都躲不过。
在座几个黑背狼军官面面相觑,交换疑惑的眼神,赵少云什么时候请来这么一个高手?!打得田涛毫无还手之力,要不要他没下杀手,田涛早就横尸当场,这意味着换他们上去,也是一样的遭遇。
“你是谁?谁?!”田涛抱头鼠窜,撞翻一堆人,总算是躲过了巴掌的抽击,他捧着发红发胀的脑袋,惊魂不定地看着对面的蒙面人。
岑牧原计划让赵少云先出面协调,等这些人蛮不讲理的时候,抓住这个把柄,把局面控制下来,现在田涛闹这出,他忍不了了,是个男人恐怕都忍不了。
岑牧把面具摘下来,怒斥道:“敢惦记我的女人!找死!”
大厅内一片惊愕,凌叮和唐馨则兴奋地看着场内,被保护的感觉真好,唐莉眼中忽然焕发神采,眼睛活了过来,其余几个姨娘惊讶之余,多了一丝期盼。
三姨娘萧瑟问道:“你是小牧?你没事?你师父是不是也活着啊?”
大厅众人重新燃起希望,其实,在她们心底也不愿意生活发生大的变化。就拿田涛的岳母六姨娘孙瑶来说,她也不喜欢田涛的个性,相比其他姨娘的女婿,就数她这个女婿最差:
粗鲁,色-情,懒惰,素质底下,不光把唐莉给糟蹋了,竟然还惦记起她,简直就是禽兽!虽然他对自己还稍微有点畏惧,但是这个畏惧会在分家之后等她们娘三个依靠他的时候,彻底消融,想到这,孙瑶心里就一团乱麻,未来的生活一片灰暗。
岑牧摇头回道:“三姨娘,师父已经走了,被赵煊杀死,我有秘法,侥幸逃脱。”
消除了神秘感,田涛反而没有那么害怕,刚才的失利,他只当是自己没有准备好,对于最小的这个连襟,田涛心里憋着一股劲。
田涛冷笑道:“你命真大啊!这都没死?!”
“呵呵,让你失望了。”
“你回来又怎么样?充其量不过是老家伙的八房姨太的女婿,大家身份平等,你牛什么牛?!”
岑牧摇着手指说道:“不!你错了,我不光是王昕姨娘的女婿,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师父的唯一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将继承师父的遗产和遗志,完成他未了的愿望。”
岑牧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像是滴入水滴的油锅,沸腾起来。
蔡柯怒视岑牧,质问道:“你凭什么?!老爸并没有立遗嘱,按理,所有姨娘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八位姨娘平均分配,你充其量只能代表八姨娘,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高杰皱眉道:“小牧,这件事你不占理啊!”
岑牧走到大厅中央,笑对众人,说道:“我们你们都弄错了一件事情,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我是在宣布一件事情,不管你们听不听,我都打算这么做。
未来,金戈唐家各方面事务由少云哥全权主持,统管库房,各房的待遇沿用师父在世时制订的标准,黑背狼兵团长为少云哥,拥有最高级别的调度权限,谁不服,找我来辩,我会让你服气的!”
这个决定其实并不苛刻,唐霄在世的时候,对于各房的补贴就很多,尤其在他荣耀晋升五巨头之后。对于各房姨娘来说,她们很容易接受这个结果,毕竟谁都不愿意生活发生大的改变,能维持原状是最好的选择。
看孙瑶的脸色就知道,对于这个结果她挺满意,她明白自己大概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
高杰正色道:“小牧,你这么蛮横专断,和赵煊又有什么区别?这是一个家,不能替所有人做决定,你得把选择权还给大家。”
这倒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岑牧笑了笑,说道:“那大家什么意见?不妨说说看,你们真的很想分家吗?”
有前面的承诺做背景,岑牧敢于把这个疑问抛出来,他相信维持现状绝对是各房长辈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分家反倒意味着衰弱和颠沛流离,在金戈唐家做惯了女主人,又怎么能接受这种命运。
唐莉忽然站起来,说道:“岑大哥,我支持你!我也不想大家分开,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多好,好多姨娘们跟随我爹爹走过来,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为了那一点点财富而分开吗?
值得吗?
我们好不容易成立的金戈唐家,好不容易聚了那么一大家子人,就怎么散了吗?我们曾经是联邦最顶级的家族!我们曾经是五巨头的家眷!你们难道愿意抛弃金戈唐家的荣耀吗?!”
唐莉一番呐喊唤醒了一批人。
孙瑶追问道:“你能保证你现在承诺的待遇不会改变吗?金戈唐家现有的资产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岑牧笑道:“有我一口饭,绝不让大家喝汤,师父当年定的规矩不变,这是我的承诺!”
孙瑶立刻说道:“那么,我支持你!”
宋宛如朗声道:“小牧,我支持你!”
边熙鸿、冯思和温宇翔表态道:“我支持。”
“还有我!”
“我也支持!”一个小孩举起手笑嘻嘻说道,多少让气氛缓和一些。
忽然之间,大势已去。
田涛、高杰和蔡柯相视一眼,大厅内除了小孩,就只剩下他们没有表态了。
高杰摇头,沉默不语,干脆坐下来。
蔡柯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这是,田涛的脾气上来了。
他梗着脖子,说道:“老子就不同意!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