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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刑罚已经属于老掉牙的套路,对于意志坚定者收效甚微,国土安全局的特工拿他没招,正准备从外地调刑讯专家来逼供,华盛顿一个电话过来,审讯工作立刻终止。
三日后,刘汉东没有经过任何法律程序就被一辆囚车拉到得克萨斯中部一所私营监狱,开始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涯,他的犯人登记表上名字是x,刑期是二十五年。
李昂神秘失踪,如同人间蒸发,露西猜他可能去了墨西哥,也可能回了中国,总之今生无缘再见,很是怅然若失了一段时间。
这段经历注定在露西的人生中留下浓重的一笔,但是对于伊莎贝拉来说就不值一提了,她应邀前往中国进行学术考察,整个活动由著名的慈善机构飞基金买单,头等舱机票从纽约飞北京,刘小飞全程陪同,抵达首都国际机场,一下飞机就有工作人员前来迎接,带他们走贵宾通道,不用费时间排队通关,在出口处,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披着巴宝莉披肩站在那儿微笑着迎接儿子。
刘小飞跑过去和妇人亲切拥抱,向伊莎贝拉介绍说这是我的妈咪,伊莎贝拉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徐娇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伊莎贝拉,如同婆婆审视儿媳妇,末了还给儿子说了一句:“这姑娘真俊,你可得看紧了。”
“妈,瞎说什么呢,人家可会说汉语。”刘小飞嗔怪道。
徐娇娇咯咯笑了:“没事,妈开玩笑呢。”
伊莎贝拉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介意,三人说说笑笑出门,自有工作人员拎着行李跟在后头,他们没下停车场,直接出机场,一辆旅行车停在路边等着他们,人上齐之后,跟着前面一辆黑色奥迪向市区行驶。
恰逢北京下雪,进城市=道路堵塞难走,开道车直接上对面车道逆行,旅行车紧随其后,不大功夫警车闪着警灯过来了,和开道车简单交涉后,代替它在前面开路,一路虽然不能说畅通无阻,但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刘飞为官清廉,在北京没有购置房产,徐娇娇又不想和父亲住在一起,所以他们暂时住在借来的房子里,这是二环内一所小四合院,正儿八经坐北朝南,倒座房、后罩房,正房厢房全套的院落,院子里铺着方砖路,还有大树和金鱼缸。
徐娇娇对伊莎贝拉说:“本来想安排你住五星级饭店的,但是我猜你肯定更喜欢这些民俗的东西,这个是老北京真正的四合院,属于文化遗产了,房子是旧了点,条件比较艰苦,胜在原汁原味,希望你能喜欢。”
伊莎贝拉暗暗感叹,没想到中国的高级官员家属生活如此简朴,看来网上那些传闻都是虚假的谣言。
第二天,徐娇娇和刘小飞陪着伊莎贝拉在北京到处游玩一番,各种小吃品尝个遍,介于伊莎贝拉不是第一次来北京,便没耽搁太久,当天傍晚就搭乘飞机前往近江了。
这趟航程没有乘坐支线客机,而是搭乘私人飞机。这架命名为黑森林号的崭新湾流公务机据说是江东省某位企业家所有,飞机上除了刘家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自称姓布莱克。
有了布莱克先生,旅途变的非常有趣,他能说各种段子和笑话,把徐娇娇逗得前仰后合,时不时轻轻捶打布莱克先生,说黑林你家伙真逗,你咋不跟赵本山演小品去。
专机抵达近江玉潭国际机场,此时天色已晚,机场跑道上灯光耀眼,飞机缓缓滑入机库,舱门打开,舷梯放下,光洁的地面上竟然铺了一条红地毯,地毯的尽头是一辆银色的加长劳斯莱斯。
伊莎贝拉出身豪门世家,但是生活上并不奢华,这一幕虽然震慑不了她,但也能感受到主人的诚意。
两个年轻人先下了飞机,黑林打趣道:“徐主席,这个儿媳妇咋样?”
徐娇娇撇嘴道:“这丫头一半意大利血统,我不喜欢。”
这辆劳斯莱斯是专门给贵宾坐的,黑林上了自己的骑士十五世超豪华装甲越野车,两辆车出了机库,驶出机场,停在外面的车队立刻跟上,这是一支由陆虎、悍马、卡宴组成的迎宾车队,全部打着双闪,气势汹汹开在机场高速路上,这一路真正做到了畅通无阻,连个红灯都没遇到。
伊莎贝拉当然不会猜到,她的来访惊动了近江市公安局,沈弘毅下令休班干警全部上道路,以接待中央首长的规格实施临时交通管制。
外宾车队抵达每个路口前,交警都要拦住车流,保证车队正常通过,车队一过,立刻解除管制,力求做到不扰民、不制造拥堵。
西山路是条繁忙的道路,晚上六七点钟更是交通高峰期,车辆堵成了长龙,马凌抱着发高烧的婴儿坐在出租车里,心急如焚。
出租车司机也一肚子字火,说道:“这肯定是中央领导下来视察了,不信明天你看电视新闻,如果是咱们省里市里的领导,刘书记就先不答应她!”
马凌嘴角抽动了一下,刘飞的神话还在继续,隔三差五就传出民间故事,说刘书记在乡镇微服私访,惩治充当黑社会保护伞的派出所长,或者法办乡村恶霸之类,各种版本神乎其神,类似于十几年前流行的一部叫做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电视剧,总之哪儿有不平哪儿就有刘书记的光辉伟岸的身影。
至于新来的周市长,几乎在新闻上都看不到名字,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刘书记视察调研,刘书记指导工作,主持会议,刘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周市长就跟小透明一般,甚至还有不少市民认为,近江市长依然是刘飞在兼任。
马凌摸着孩子滚烫的额头,没说话,孩子才两个月大,身体一直不好,小病不断,这会儿又突发高烧,她一颗心都要碎了。
因为没有准生证,这孩子没报上户口,哪怕马国庆是警察也没用,户口制度卡得紧,在新政策出来之前,只能当黑户。
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家里整天吵架,一直就没消停过,公交公司改制,领导给马凌穿小鞋,趁她生孩子期间给调换了岗位,现在属于待岗人员,只发基本工资,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得下岗。
下雨了,路面变的湿漉漉的,冰冷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司机开启雨刮器,交通管制还没结束。
马凌是个暴躁脾气,要不是因为怕冻着孩子,她就下车去和交警吵架了,司机劝她:“别急,再等一会儿。”
车队终于来了,浩浩荡荡几十辆豪车足足走了三分钟,司机们无不骂声连连,交警解除交通管制,放行车辆,出租车再度前行,直奔儿童医院。
经过医生诊治,孩子病情问题严重,搞不好就演变成肺炎了,先吊几天挂瓶看效果,不行就住院治疗。
忙和了半天,开了药,护士在婴儿脑袋上扎了针的,看得马凌眼泪啪塔的,注射室里,人家的孩子都说爸妈带着来的,甚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家都跟来,宝贝的不行,可怜自己一个人忙里忙外,孩子的爹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国外了,想起来就难过。
过了一会儿,马国庆赶来了,陪着吊完水,父女俩相对无言,孩子昏昏沉沉,奶也不吃,外面冰雨已经变成了雨夹雪,医院里虽然开着空调,但仍让人感觉寒冷刺骨。
此时的朱雀饭店却是灯红酒绿,宴会厅内高朋满座,徐娇娇向宾客们隆重介绍了来自美国的伊莎贝拉小姐,大肆吹嘘了谭家在华侨界的地位,在座的都是江东省上流社会人士,眼头活,心思巧,看刘小飞和伊莎贝拉一对金童玉女的范儿,猜也猜得出徐娇娇打的什么算盘。
果不其然,徐娇娇按照惯例,又将宴会变成了慈善募捐会,她拿出自己的珍珠项链和羊绒披肩来义卖,说是为了近江的聋哑儿童筹集助听器,需要一百万元,伊莎贝拉见状也拿出自己的手镯参与活动,外宾都参与了,江东的上流人士们自然不甘示弱,女士们拿出自己的首饰义卖,男士们则高高举手,出价一个比一个高,最终筹集了五百多万的善款。
“你妈妈是个伟大的女人。”伊莎贝拉对刘小飞说,看着徐娇娇的目光充满崇拜,“她很美,也很有魅力。”
刘小飞骄傲的笑了:“当然,那是我妈妈,不过如果你见到我爸爸,恐怕会更惊讶。”
“为什么?”伊莎贝拉瞪大了眼睛。
“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一个伟大的领导者,也是我的偶像。”
伊莎贝拉点点头:“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很想见他。”
第二天,伊莎贝拉如愿见到了刘飞,这是在江东大学举办的青年座谈会上,刘飞坐在主席台上和学子们侃侃而谈,他讲话没有一般领导那种官僚派头,不空谈,不说套话,脱稿演讲,声情并茂,赢得掌声一阵阵。
会后,在贵宾休息室内,刘小飞向父亲介绍了伊莎贝拉,刘飞笑容可掬的问她:“对近江的印象怎么样?”
“很美的城市,还有一位风度翩翩的领导者。”伊莎贝拉笑着回答。
刘飞爽朗大笑,说你要多来中国寻根,多走走,会发现很多美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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