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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老夫人温和应道,而后看向白雪儿道:“雪儿起来吧。”
“雪儿还不快起来!”白清沉声道,心里满是不甘。
“不!”或许谁都没想到白雪儿连面对老夫人都丝毫不畏惧,她看向老夫人坚决道:“雪儿绝对不会嫁给周王,除了李力,我谁都不会嫁。不瞒你们,我早已是李力的人了,此生,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白玉珠略显意外,她还真没想到愚蠢的白雪儿难得真挚一回。为了情爱真的生死不顾吗?她在思绪这个问题,只因她和风夜寒的关系。
“糊涂!”李会儿当即怒斥白雪儿,随后泪便落了下来,哭着道:“雪儿,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你要是发生点意外,你让母亲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夫人淡淡的看着白雪儿,她余光瞥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白玉珠,她语气带着责备道:“雪儿,你身为大将军府的二小姐,名门闺秀,这些话是你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老夫人有所不知……”白玉珠缓过神,她一本正经道:“咱们大将军府的脸都被快被丢尽了,所谓是李力的人了,那谁会知道是不是李力的人呢……要知道,前几个月有人在白虎街头发现了老夫人你现在所说的某名门闺秀,要失身早就失身给别人了。呀……”
她顿时故作惊呼震惊模样,不可置信看向白雪儿道:“老夫人,我忽然想起父亲派兵抓了整个京城的乞丐,说是乞丐所为,难不成只是某些人虚假的话,上次让某人失身的就是萧王的儿子李力?真要是这样的,我这就派人去萧王府把李力给抓起来,竟敢玷污名门闺秀……”
“白玉珠,你住嘴!”白雪儿的脸青红白绿是交杂着,她此刻斯力歇地朝着白玉珠怒吼道:“你个贱人,要不是你抢走了我的太子妃之位,我现在怎么会面临这难堪的地步。你得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想和李力在一起,为何你如此咄咄逼人!为何!”
“啪!”清晰而响彻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响起。
白雪儿青红交替的脸上立刻红肿印着五个指印,她似是被这一巴掌给打的震惊,久久未回神。
这一巴掌,不止白雪儿呆住,白清,李会儿,白玉珠三人全部都心头一跳。
白玉珠看向怒火中烧的老夫人,不知该如何去安抚,她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平日里老夫人吃斋念佛,性子温顺至极,她从未见过发火过,今天是她第一次见老夫人如此气恼。
老夫人眼眸冰冷袭人,咬牙切齿道:“辱骂皇室太子妃,给你十条命都不够斩的!”
“老夫人,雪儿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老夫人,儿媳求求您了,饶了她这回吧。”李会儿反应过来连忙跪着朝着老夫人磕头,语气里满满的悔过。
老夫人看都不看李会儿一眼,她厉声道:“你说玉珠抢了你的太子妃!我问你,这抢一字是从何而来?”
“老夫人……雪儿说错了话,老夫人你饶了她这一次吧。”李会儿听着老夫人的话她心里心惊胆战,哀求着。
白雪儿彻底的被这一巴掌给吓傻了,面对老夫人的问话她是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老夫人瞥了一眼面色复杂的白清,她语气凌厉喝道:“玉珠母亲出身书香门第,是个品行教养备受中肯的大家闺秀,她的女儿更是我们大将军府的嫡女。我们白家论功绩是大云的顶梁柱,论家训尊卑有序,备受皇宠,整个大云能配的上当今太子殿下非玉珠莫属。李会儿,你虽是风尘出身,初入大将军府时是为小妾,一跃成为将军府的女主子,我想着你的不易定会好好掌管白家。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在府内只手遮天便罢了,还养出一个没有家教,目无长者、甚至还用死来威胁父亲,辱骂皇家太子妃,我看,她要死就死,谁也不能拦她,不过,死之前你最好离开白家,不要玷污了我们白家的名誉!”
李会儿抬头看向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她惊恐的看着老夫人,这是要赶她走……
“母亲……”白清一听这话,顿时震惊无比,便是跪了下来恳求道:“母亲,会儿没错,一切都是孩儿的错,还请母亲息怒……”
百事孝为先,在注重声誉的将军府,白清虽然讨厌她白玉珠,但他对老夫人的孝顺,她还是看在眼里的。老夫人长居京外,府里才是白清和李会儿说了算,可只要老夫人回京,白家还是老夫人说了算,就连白清都不能言说半句,所以对于眼前这一情景,白玉珠并不打算插手只是冷眼旁观,要是老夫人赶走李会儿母女,她睡觉都能笑出声。
“再怎么金雕玉琢,庶女就是庶女!”老夫人浑身散发着威严,她沉声道:“别以为我远在京外就不知道这京城里的事,你们两人自幼教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就是想让她以后当太子妃。这太子妃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论出身第一条就必须是嫡女,让个庶女当太子妃,本朝没先例,也更不可能让庶女做太子妃乱了尊卑!”
狡辩已经显然没必要,白清紧抿着唇,挺直身子跪着听着母亲的教训。
手里捏着的金钗此刻丢在白雪儿面前,老夫人双眸冰冷,语气更是冷的似是结冰,她道:“你父亲虽然是手握重兵的权贵,但是那是朝中的官职,在大将军府他说了不算,你母亲说了更不算,玉珠是嫁出去的人,已经是皇家的儿媳,没有必要她也不能插手将军府的事。现在,这府里我是长辈,一切也是我说了算,想要嫁给李力,我现在给你一个准确也不可能会更改的答复,那就是不可能……”
微顿了一下,她继续道:“你不是威胁我不让你嫁给李力你就要自尽么,地上的金钗是我赏给你的,我今个就要看看你敢不敢死!”
“老夫人……”李会儿泣不成声,怎么苦求老夫人都不看她一眼,她忙看向垂眸盯着眼前金钗的白雪儿惊恐道:“雪儿,快给老夫人认错,快!”
“母亲……”白清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白雪儿看着地上丢着还沾着自己血迹的金钗,她全身都在颤抖,她似乎没料到老夫人会真让她死……
白玉珠冷眼看着白雪儿,心中是冷冷一笑,老夫人句句合情合理,连她都找不出半句遗漏,更甚,老夫人也并未教训错半句话,她赞赏。
“看你也不敢死!”过了许久,老夫人冷声道,“你要真死了,我倒是觉得你为情至深值得赞赏,可你胆小怕死,只能用卑劣的手段去威胁你最亲的亲人,简直卑鄙至极!”
白雪儿确实不敢死,本来她拿着金钗威胁父亲也不过是做一场戏,岂会料到老夫人的出现,将她的计划打散,一场戏变成了真死,她不敢,真的不敢。
“从现在起,将二小姐关在闺院里,严加看守,除了日常所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去看她!”下一刻,老夫人就严令而下,“顺便派人去萧王府,告诉萧王,让萧王好好管教管教六子李力,要是再发现李力敢纠缠二小姐,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话语一转,锋利无比,她看向李会儿沉声道:“女不孝,父母之过,你们给我好好的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起来。”
李会儿和白清只能的应声。
白雪儿整个人瘫倒在地,被婢女们给扶着带走,李会儿和白清被狼狈的罚跪,说出去定是被人嘲笑一番,但是白玉珠才不会理会他们,谁让他们活该呢。
“老夫人霸气,玉珠真是佩服。”搀扶着老夫人走向后院,白玉珠恨不得给老夫人鼓掌欢呼。
“你少嘴甜。”老夫人瞥了一眼白玉珠,语重心长道:“你本来就不讨你父亲欢心,面对这情景还一个劲的添油加醋,你就做得对了?”
“玉珠知错了。”白玉珠连忙承认错误,心里还是高兴着的。
“你啊,要是真知错了才好。”老夫人颇为无奈道。
本来是不能出宫的,但是,无心门的据点被人屠尽,白玉珠知道他们所作所为就是逼她现身,一味躲藏确实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可是,无心门是她的心血,师兄回了夜郎,她也没脸见师兄,并且,他们的目标是她,她绝对不会为了自身的安全白白让人毁了无心门。
安置了老夫人,她借机说是回了原来的闺院,实际已是换了一袭普通长裙,蒙着女子面纱遮盖了自己的容颜轻功飞跃出了将军府。
“紫儿,太子妃呢?”当风夜寒回到东宫没看到白玉珠的时候,他问道。
“娘娘……娘娘去散步了……”面对威严的太子殿下紫儿连说谎都气虚。
风夜寒凤眸微眯,他厉声喝道:“还不快老实交代,娘娘到底去哪里了?”
紫儿被这一怒喝给吓的全身一抖,她一咬牙恭敬道:“娘娘去散步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帮她撒谎是会害了她,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恨不得她死!”风夜寒立刻就知道紫儿在帮白玉珠撒谎,他怒道:“还不快说她去了何处。”
“和老夫人一起出宫了……”紫儿一听太子的话,她也慌乱起来忙道。
风夜寒瞬间震惊,惊慌失措的往殿外而去……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么,现在出宫和送死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