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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息怒。”首领太监面对甄皇后的盛怒急忙安抚着。
甄皇后一脸的咬牙切齿,她铁青的脸怒瞪着眼前跪着的首领太监,袖中垂着的双手死死地紧握着,“啪嚓”一声轻微声响过后,精美的水晶甲断裂在掌心,让她感到一股痛意却不及心头的怒意。
偌大的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很久过后,她沉声道:“把册子递给本宫。”
满脸冷汗的首领公公忙伸手捡起地上的册子,双手高举头顶递给甄皇后。
甄皇后柳眉紧蹙,脸色阴冷地翻开册子仔细的看了看,她道:“你去打听打听这册子是不是只有本宫有?如果只有本宫有,你跑一趟李淑仪宫里让皇上来凤藻宫一趟。”
“是。”首领公公领命之后忙退了下去。
“白玉珠!”长久的安静之中甄皇后带着憎恨低喃出声。
整个东宫都被封闭,风夜寒沉睡地睡了过去,一整天过去,东宫正殿的殿门紧闭着,从外面被上了锁,偌大的殿内灯火通明,若言坐在桌案前面色铁青带着复杂,最先坦白收了贿赂的宫女和小太监们跪了一地,所有宫人都一个个面色惨白,个别胆小的啜泣着,人人自危。
在角落的椅子上,一袭黑袍遮盖住容颜的凝华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的人那般坐在一旁,他奉白玉珠之命守在这里,谁若是自寻短见或者想偷跑的一律点了穴道等待翌日重罚。
没有人敢吭声一句,连窃窃私语都不容许,这些宫人们是不是的打量着角落的凝华,最后人人心惊胆战。
“把这个服下。”夜深,夜凌轻功而来,并未惊动任何人。
已入睡的白玉珠此刻半坐在榻上,一旁的双鹤通臂红烛此刻烛泪层层叠叠犹如美丽的红珊瑚,她盯着夜凌骨节分明苍白的手中握着的一个青色瓷瓶很久问道:“是什么?”
“可以压制你体内的毒性。”夜凌看着白玉珠回应道。
“有什么用?只要我的情绪躁动的厉害,我还是会和风夜寒一样痛苦不堪。”白玉珠并没有伸手接过药瓶只是很平静地说着。
“至少这药不会让蛊毒快速的蚕食掉你。”夜凌语气淡淡道。
白玉珠的眼神闪了闪,然后接过之后嗅了嗅,她道:“这药里可都是剧毒……”
“这些毒对你没有用。”夜凌平静地说着。
白玉珠冷笑了一声从瓶内倒出了两粒黑绿色的药丸然后一口吃下,微皱眉头,道:“真是恶心的味道。”
“楼兰国很快会派使者前来。”此刻,夜凌语气平和的言道。
“使者来了也休想联姻,这东宫容不下其他的女人……”白玉珠冷眼直视着夜凌,而后一字一句意有所指道:“还特别是楼兰的女人!”
“公主前来和亲,这代表了诚意,楼兰会开出利于大云的条件来促成此次的联姻。”夜凌嗓音中带着深沉道。
“条件……”白玉珠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她看着夜凌道:“如果当今皇上连自己都顾不了了,又岂会管东宫之事呢。”
夜凌没有接白玉珠的话,他只是眼神深深的看着她片刻,他道:“如果你哪一天不想在大云可以找我,我带你去一处安静之地。”
白玉珠笑了,她的笑容中带着嘲笑,她看着夜凌道:“这句话不是你该说的话,更何况,你我始终是敌人。”
夜凌沉默,而后转身离开。
白玉珠神色冰冷,然后躺下继续歇息,不过,她知道,今夜凤藻宫里所有人都无法安眠,想到这些,她脸上带着笑容安然入睡。
“皇上,你打算让臣妾在这凤藻宫里呆到何时?”甄皇后话间将手中的册子重重地丢在桌上。
风元看了一下册子,他没有伸手去翻看这个蓝皮书册,因为同样他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册子,内容让他不敢相信。
“既是太子妃要求的,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便去严查。”稍许,他沉声道。
“查?”甄皇后声音带着尖锐,她脸色铁青道:“如何查?真要将整个后宫闹的人人自危吗?皇上,里面的人可动不得。”
“如果你不动他们,那么朕想太子妃会动别的心思,甚至是你。”风元眼神深邃的直视着皇后,他很清楚白玉珠敢把册子给他们,那么应对他们早就有了计划,依他对她的了解,此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她敢!”甄皇后顿时厉声怒道。
“你不要忘记,太子的性命还捏在她手中。”风元提醒盛怒的皇后道。
一句话瞬间让甄皇后说不出一句话,她紧咬牙关无奈不已。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便给她,一切都是为了寒儿。”风元声音温和的安抚着甄皇后。
“她要什么臣妾没有给她?”甄皇后一听这话带着苦涩言道,她继续说道:“她要亲卫,臣妾默许,她越轨的去御道偷听臣妾默许,她前去寿德宫将侧妃弄的险些小产,臣妾默许。她要的一切,臣妾都忍了下来了,而今她还想掀起更大的灾祸,这怎能如她的愿衬她的心!”
“但是这些贿赂宫人的行径也的确该惩治一下。”风元轻声言道。
“皇上,一旦臣妾真按照这册子上的人名去惩治,臣妾敢保证不止后宫大乱,整个朝廷都会陷入风波之中,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今朝廷都乱成什么样了。”甄皇后气愤的说着。
“其实你多虑了。”风元眼神深沉的看着甄皇后,他温声道:“权谋就像一把利刃,稍有不当刺出去的利刃不但伤不了敌人,还会自伤……”
甄皇后眼中划过一道惊愕,她眼神深深的看着风元道:“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后宫之中谁是谁的人,皇后你心里跟个明镜似地,既然太子妃要彻查此事,你何不将计就计铲除这些眼中钉呢?”风元意味深长的直视着皇后,而后沉声道:“你该知道一个人越是锋芒毕露,越有人会视之为眼中钉,一旦太子妃将事情做绝了,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盛怒呢。”
甄皇后恍然大悟,先是面露喜色,随后脸上的喜悦一僵被担忧所取代,她道:“可皇上别忘记了,太子妃可是有白清在撑着,他真要庇护她,那我们谁都不能动她半分。”
“这些监视太子妃的可有不少白清他们的人,白清就算当做没事发生,但其他大臣绝对不会就此罢休。”风元声音渐渐冰冷了下来,他继续道:“贿赂这些事是宫里的大忌,太子妃心高气傲对于这些宫人她向来不屑,所以才会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趁机在东宫安插眼线,他们料定了太子妃不会理会才会这么大胆,却绝对没想到太子妃竟有朝一日会查整个东宫。故此,一旦被查出来,牵扯到各方势力的利益和名誉性命,这些人绝对会奋起一起抵抗太子妃。”
一番话语过后,甄皇后大彻大悟,她不由的松了口气道:“说的也倒是,不过,臣妾话说到前头,此事牵扯的人可不少,你可不要偏袒谁。”
风元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表示他心中的想法。
翌日,白玉珠早早洗漱之后去寝宫看了一下风夜寒,他还在沉睡着,她让萧临守在他的身侧,而后她转身就离开,紧锁的殿门被打开,通臂的红烛早已熄灭,殿内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让她紧锁眉头,却没有说些什么,下意识的往角落看去,却见凝华依然保持着她昨夜离开时的姿势坐了一宿,心里不免的满是踏实。
既然甄皇后沉得住气不来撞她东宫的大门,那今个甄皇后定会如约前来,绝不誓约。
“紫儿。”她轻声唤道。
“奴婢在。”紫儿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白玉珠凑到紫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紫儿就立刻离开了大殿。
凤藻宫里,甄皇后着一袭黑红龙凤裙,高髻上带着八支展翅金凤,浑身透着高贵,她高坐在大殿之上,德妃、丽妃、清嫔、李淑仪众多后宫是这几个月以来头一次前来给皇后请安。
她脸上带着她独有的温柔笑意一扫殿下众妃,宫女上前恭敬道:“回禀皇后娘娘,各宫主子都到齐了。”
甄皇后微微颔首,而后她看着殿下各位精心打扮的众妃嫔们,她昂声道:“有些日子本后没瞧见你们,这凤藻宫分外的冷清让本后还真是想你们,所以,今个本后特意宣你们前来一是来让本后瞧瞧你们,看到你们安好本宫便安心,这二来是东宫太子妃邀请本宫和众位后妃嫔们前去东宫品茶赏花,你们也知道,现今木芙蓉可开的美的时候……”
殿下众妃立刻面色各异。
甄皇后微笑的一扫殿下众人,扶着宫女的手慢慢站起来,她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太子妃难得邀请一次,定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故此,既然是太子妃让本后邀请众位后妃前去东宫品茶赏花,本宫肯定不会独自前去,这不,特意宣你们前来,你们就跟着本后一同前去吧。”
众妃嫔们虽然面色各异,但皇后都这么说了,她们只能毕恭毕敬道:“是。”
得到众妃嫔的回答,甄皇后眼底一闪而逝一道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