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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寒听到老夫人亲切的称呼墨宣时,他的心里一沉,然后又想起在文武百官面前时墨宣所说的那些话,看样子墨宣真的和白玉珠是青梅竹马长大,不然老夫人岂会如此熟悉墨宣呢。
但是,白玉珠还是在大殿上撒谎了,她说他们只是师兄妹的关系,依墨宣如此强行要带走她所使用的阴险手段昭示了一切,并且光明寺那晚他们相拥亲吻,这算哪门子的师兄妹,完全是相亲相爱的。
这一刻,连他自己都迷茫了,这些越想越复杂的关系让他感到痛苦,所以,他放弃再想这些,他要得到的是玉珠,仅此而已,这是他的决定。
“这不是我的东西。”白玉珠垂眸淡然的摆弄着手中的药草,语气冷冷道。
“这是你回门时我特意吩咐宫中玉匠为你定做……是我亲手给你戴上的,只有你有资格佩戴。”风夜寒柔声的对白玉珠说道。
白玉珠有条不紊的将药草放入石凿之中,然后敲碎这些草药,她淡淡道:“从没有这回事。”
“太子殿下,既然不是玉珠的东西,还请太子殿下先想清楚是谁的再交还吧。”老夫人看到风夜寒受伤的神情有些不忍的出口劝他离开。
风夜寒未去看老夫人,他狭长凤眸满是苦涩,他依然温柔对直视着忽视自己的白玉珠道:“收下这玉钗,你想怎么都可以。”
“我说了这不是我的东西。”白玉珠面若寒霜,下一刻抬眸她双眸布满寒意看着风夜寒一字一句道:“你听清楚,这不是我的东西!”
“太子殿下……”墨宣此刻看不过眼,看到自己的玉珠虽没有露出情绪,可她知道她心里定不会好受,他起身走上前道:“不要再逼她接受不属于她的东西,这样只会让她痛苦。”
垂眸一眼,他终是看清楚玉钗的模样,尤其玉柄上刻着的四个大字——赠妻玉珠。
呵……他心头冷笑,又道:“特别是如此贵重的东西,强迫她接受只不过是给予她一道沉重的枷锁。”
“宣儿言之有理。”老夫人附和墨宣的话,然后劝着风夜寒道:“你和玉珠之间都闹成这样了,难得老身亲自去恳求太后让玉珠住回大将军府,太子殿下怎么就如此不开窍,让你们彼此平静一下呢?”
“如果我有的选,定不会强迫她。”风夜寒凝视着制药的白玉珠语带无奈,墨宣心有不轨,老夫人自当是护着墨宣和玉珠的,而他孤身一人自是说不过他们。
白玉珠若是住在宫中,他自是不惧,不用自己派人看着她,太后、母后、父皇他们也会时刻盯着她的动向,想离开皇宫是不可能的。然而,一旦她离开皇宫住回大将军府,她可以随时消失无影无踪,他岂会不害怕。
至于这玉钗,她自是心里清楚代表的意义,不轻易接受他明白。
“你怎么就没有得选……”墨宣此刻意味深长说道,后意有所指道:“安阳公主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嫁给你,在说,放眼整个大云想嫁入东宫的名门闺秀多不胜数,何必在这里强求玉珠呢。”
他再怎么厌恶墨宣,可墨宣所说的全是事实,风夜寒心里是明白的,他直视着白玉珠道:“我想要的只有你。”
白玉珠放下了手中的草药,她直视着风夜寒道:“你真的想要的只有我?”
“对。”风夜寒一听这话立刻诚恳道。
“好,既然你说你想要的只有我,那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你记得我要的是什么吗?”白玉珠冷静的问着风夜寒。
“一生一世一双人。”风夜寒心颤抖着说出这一句,自己已经可以想象得出这句话说出口时,她的反驳。
“你还记得,那么你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白玉珠正色的看着风夜寒反问道。这个问题最早她就问过他,他给出的答案就是不可以,现在其实再问依旧是原来的回答,但起码会给自己让他死心的理由。
“能!”风夜寒脱口而出。
白玉珠却笑了,她的笑容里干净纯粹不带丝毫的情绪,她言道:“我知道你能,可你的身份让你不能,如果你愿意放弃你拥有的一切,我可以选择接受这支玉钗。不过……”
这次,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她继续说道:“不过,就算你想,太后他们也不会答应,反而会因为你的决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你想害我被杀吗?”
风夜寒就知道白玉珠会如此反驳自己,所以,他轻声道:“这并非我愿,我知道一直强迫你来接受我,也会让你更加厌恶我,但是,我实在找不到任何来让你原谅我……”
深吸一口气,他看着白玉珠柔声道:“这玉钗的意义你我都心中明白,属于你的永远是属于你的,我只想你收下,不要再轻易的还给我,或者丢弃。”
风夜寒的固执超乎了白玉珠的想象,她忽然想起了太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太子是一个深情的人,一旦喜欢一个人再也不会去喜欢别人。可是,他如此狠毒的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她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至于玉钗,真如师兄所言,留下不过是他给自己的枷锁,她看到会难受,可不接,他一直为这事所缠着自己,她依然难受……
“玉珠,你不能接受。”墨宣看出白玉珠有些动摇,他沉声言道。
墨宣的话让风夜寒心里非常愤怒,却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他温柔说道:“收下一支玉钗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白玉珠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师兄墨宣,下一刻,她伸手打算接下这玉钗,若是接下玉钗不让风夜寒打扰自己,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墨宣一看到白玉珠的动作,直接动手就要去抓住她的手,不许她接受这支特殊意义的玉钗。
风夜寒早就料到墨宣不会让白玉珠接过玉钗,墨宣一出手,他便快速抬手打开墨宣伸出的手。
墨宣感到手臂生疼,他顿时平静的眼眸带着戾气,二话不说就反手击了回去。
风夜寒和墨宣本就因为白玉珠一事两人彼此耿耿于怀有仇恨,在府外时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不是白清及时出现他们必定打了起来,而眼下这个紧要关头,墨宣要阻拦白玉珠接这支特殊玉钗,风夜寒是要白玉珠接下玉钗,分歧的二人此刻就像被点燃的导火索,顿时内力起,双方就是要大大出手。
墨宣一掌挥向了风夜寒,十成功力丝毫不手软。
风夜寒眼看着一幕,便是快速闪开,受伤的他与墨宣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
白玉珠一惊,冷声道:“住手!”
一直沉默无声的白清立在屋内,看着当今太子放下身段恳求玉珠的模样,他真是不屑。至于那五皇子墨宣的有意而为,他看出原因,没想到自个这个违逆的嫡女还真是夺爱啊……
“这里是大将军府,休得胡闹!”老夫人眼瞅着风夜寒和墨宣打起来,手中的茶杯猛的往地上一摔,高声喝道。
墨宣是对风夜寒起了杀心,但老夫人的怒斥他自是听进耳中,很顺从的立刻收势站在一旁。
风夜寒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清楚的感受到动用武功大动作的移动,伤口崩开的痛楚,他眼神冷冽的看着墨宣,下刻他沉声道:“老夫人请息怒,五皇子先动手,本太子只是反击而已。”
白玉珠夹在他们中间才最痛苦,但是,她还是走向了师兄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墨宣转头看向身边的玉珠,冷冽的神情瞬间温柔似水。
这般的亲密,风夜寒心痛的无法言语,蛊毒在蠢蠢欲动发作,胸口伤口在流着鲜血,新伤旧伤同时发作,撕心裂肺的伤痛都不及他的心痛。
“你们两人都有错!”老夫人眉头紧蹙厉声呵斥墨宣和风夜寒,微顿了一下,她沉声道:“太子殿下,此玉钗玉珠既是不想要,何必强求,难道不知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吗?”
“母亲,这是玉珠自己的事情,母亲何必插手过问呢。”这时,白清主动出声帮着风夜寒。
一屋子人,风夜寒算是一个外人了,他不喜玉珠这是他帮风夜寒的理由。
“玉珠是老身的孙女,老身岂有不护着她的道理。”老夫人不免瞥眼冷冷地瞪了一眼白清。
“母亲说的对,但万事要讲道理,玉珠身为当事人,这玉钗接与不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五皇子和母亲是无权干涉他们二人的。”白清对于母亲的警告他选择无视,他继续看似讲道理的人一样有道:“更何况,玉珠本就是太子殿下的侧妃,夫妻之间的事跟我们没关系,闹是他们,和也是他们,五皇子和母亲都不该插手过问。”
一番话说完,老夫人那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色铁青,关键时刻自己的儿子总是和自己对立,他就是见不得他的嫡女过的好,他怎么能这么恨玉珠呢,她至今都没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