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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七四二年的钟声让帝都民众忍不住欢呼起来,他们一是欢呼新年的到来,二是欢呼自己能有幸目睹一个新皇登基的大典仪式,这样的仪式没有数十年的年龄那是别想看到下一次了。
此刻,拥挤在帝都主干道两旁的民众,一边等待仪式的开始,一边聆听那些上年纪的人讲述上一次的大典是怎么的威风怎么的奢侈,都仔细记上一两种细节,准备以后好好和人吹吹。一阵嘹亮的喇叭声嘟嘟响起,然后一声听不清楚的喊叫声叫唤了几句后,轰然的马蹄声从帝都中央大门外传了过来。大门口的群众立刻欢呼了起来,只见整整一个联队的纯白色战马排着队列踏着马步缓缓而来。
白色战马全都披上了镀金的马鞍,笼头丑j是镶金的,马背上的骑兵一式的白色镶金盔甲配雪白风衣,每个骑兵头盔上都有一根火红的羽毛,每个士兵都撑着一面旗帜,旗帜上不是帝国的徽章就是皇家的徽章。
这一个联队的骑兵过后,后面就是一个旅团的重甲骑兵,接着就是两个旅团的轻甲骑兵,两个旅团的弓骑兵,最后就是密密麻麻以旅团为单位出现的重甲、轻甲、刀兵、工兵等兵种得步兵。可以说为了这次大典,足足出动了一个军团以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仪仗兵在帝都个主干道夸耀武功。
皇城正门的城楼上,此刻还皇子打扮的皇太子激动地满脸通红,看着这些最终将全部集结在皇城广场的礼仪兵,自己即将登上至尊职位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想到这个帝国的万物即将随着自己的意志而存在,心头一阵颤抖,恨不得登基仪式立刻举行。在那些游行的士兵络绎不绝涌入皇城广成的时候,总管太监靠前小声说道:“主子,时辰到了,该去换礼服了。”
早就心急如焚的的皇太子虽然恨不得飞奔而去,但还是紧绷着脸的换不离去。一个军团的士兵整齐而悄然无声的聚集在皇城广场,被特许的民众也是拥挤进来呆在军团四周。
皇城大门洞开,广场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正殿大门里面那座高高在上金光闪闪的巨型皇座。从宝座延伸到皇城大门的道路两旁,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和数千名左文右武排列的官员。
一阵嘟嘟低沉的喇叭声响起,数千名宫娥和太监,捧着和举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皇家仪仗物品,顺着大道缓缓而来,并且一边走一边插入那些禁卫军的空隙中。
在这些宫娥太监站定后,一批虎背熊腰,身穿华丽武服,腰挎利刀的剽悍异常的大汉,警戒万分的在正前开路,后面也是一批同样地大汉在护卫,而中间独自一人行走的就是已经换上崭新皇帝服,但却没有带官帽的维因。赖尔哈特。
望着越来越近的皇帝宝座,看看四周恭敬低头肃立的大臣和兵丁,维因。赖尔哈特忍不住心中的感叹。如果不是帝都那一夜的事情发生,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皇太子恐怕连亲王之位都无法获得,哪有什么可能获得这样威风?现在自己还没有登基就感受到世人对自己的畏惧,等当上皇帝后,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挡在太监总管的引导下,维因站在了皇座前面向众臣,从这个位置望去,入眼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被这么多人看着,维因并没有什么不自在,反而感觉胸臆间充满了一种傲然的心情,首次用高傲的神色打量有资格呆在大殿内的官员。特别是看到元帅和丞相两人,维因不由得一阵自得,你们两个老家伙,等一下的向我跪拜了!
总管太监拿出一份圣旨,站在大殿门口敞开喉咙大声叫喊起来,说的内容无非是秉承上天的旨意,继承先祖的遗愿,皇子维因。赖尔哈特合法的继承皇位,成为帝国新主人之类的场面话。一大票等同传话筒的太监们把总管太监的话传遍整个皇城,而皇城外安置的传声筒,就把这些话传遍整个帝都。
“请殿下加冠即位。”宣读完诏书的总管太监转身向维因跪下,边上早就捧着皇帝宝冠和一把贵气奢华佩剑的两个太监立刻上前一步,维因虽然急不可待的想做到皇位上,但还是摆出一副淡然得神色缓缓的走到皇座前转身站定,丞相和元帅相视一笑,整理一下衣物走出队列来到维因面前。
维因看到这一幕,虽然很想自己戴上皇冠自己佩上佩剑,但这等于是当着世人面,打了丞相和元帅耳光并且还朝他们脸上吐口水,在心平气和之人也不会承受这种侮辱性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不符合规矩的事情一旦做出来了,恐怕自己这个皇帝的合法性也会受到质疑。
丞相从太监手中接过皇冠给维因戴上,然后就是元帅从太监手中接过佩剑给维因佩上,接着是维因转身从总管太监手中抓起一枚拳头大的印玺,最后维因一手按在剑柄上,一手抓着印玺,用一股凌然的眼神扫视着众大臣。
总管太监扯开嗓门大喊道:“新皇即位!臣民跪拜!”
在丞相和元帅的带领下,文武大臣,外面的数十万军兵和无可计数的民众,全都双膝跪地磕头喊道:“拜见吾皇!吾皇万福万寿!”维因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身处人间至高无上的感觉突袭而来,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来回数遍。
自己终于成为皇帝了,自己终于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了!
维因强行镇定了一下,把印玺和佩剑交给太监,端坐在宝座上,用一种上位者特有,带着一种傲然与淡然的语气说道:“诸位爱卿平身。”看到这些大臣恭敬地站立下堂两旁,维因很是自得的,用一种有点轻飘飘的语气开始把自己准备多时的登基宣言说出来,当维因发表完毕后,众大臣就一个接一个的表忠宣誓。
不理会皇宫大殿内正在发生的破烂事,外面那些太监宫娥,参与大典的兵丁,围观的民众都领取了一份按照地位来划分的礼物,然后就兴高采烈的去观看庆典的节目表演了,对普通人来说,今天这是一个喜庆的节日。
可是对另外一些人,特别是靠新朝吃饭的高官显贵来说却是一个极度耗费脑力体力的日子。为什么这么说?除了争先恐后的绞尽脑汁向新皇歌功颂德跟表忠外,就是开始忙碌接待全国各地派来送礼的客人。
大臣沦为侍者会不会太丢脸了?绝对不会,现在帝都的势力范围就这么点大,巴不得得能借着新皇登基的机会,把帝都的威势传遍天下,而越多外地势力的贺礼也就表示帝都威势越强大,这关乎自己所在势力名望如何,身为势力中的权贵人士当然得尽心尽力了。
“陛下,东北某郡府长贺礼三千金币,拜贺陛下登基,维而特联盟某商团贺礼一万金币,恭喜陛下登基,某商团……”
大臣一个接一个的把礼物和送礼人名单报告给维因,虽然送礼拜贺的次数,数量超过上千,送的礼金加起来也快有几百来万金币了,可惜维因却没有一点觉得这有啥可以值得高兴的。因为这些拜贺的人里面,只有不到百名的帝国权贵,而且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权贵,并且其中一半以上是因为丞相和元帅关系投靠过来的,真正被自己拉拢前来效忠的只有数十个。其余近千名都是前来拉拢关系的商人,并且大部分都是外国商人!虽然有好几个明明知道就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官员,可他们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商人,这次来拜贺就是为了商路的事情。这说明这些周边国家没有一个看好自己!
这还不算烦恼的,反正只要自己强大起来,这些外国势力不承认也得承认自己的地位。最让维因恼火的是,这么多拜贺的人当中,虽然有十数个掌握了实权的军阀,但这些军阀了不起就是霸占一两个县郡,兵力数千到万余人的货色,真正的大军阀却一个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这个帝国皇帝不但不被外国势力看好,还不被国内的势力看好!居然连一个愿意表示友好的,郡级以上军阀都没有!更别说哪个大军阀愿意投靠过来了!自己居然是这么不得人心?这事传出去,自己这个新皇帝能有什么脸面!
维因脸色非常难看,他忍不住偷偷的瞪元帅,康斯那个挂着两省督军衔的小军阀怎么会不来拜贺?按理上次他既然上表了,那这次也应该前来拜贺一番啊,难道是元帅搞鬼不让他来还让自己丢脸?在维因皇帝胡思乱想的是侯,一个大臣突然精神焕发地喊道:“帝国军少将,第二十军团长,海泉、海滨两省督军,康斯·雷伦特阁下遣使前来拜贺陛下登基为帝!”
维因立刻蹦跳起来,但也马上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慌忙坐下,然后一脸喜色的摆手喊道:“快,宣使者觐见!”不怪维因如此欢喜,谁叫康斯现在是明确投靠自己的唯一军阀,而且还是唯一拥有数万军队的军阀,同时也是唯一接受帝都任命的督军,这样一个军阀前来拜贺,自己这么可能不给面子呢?给面子对方也是给面子自己啊。
听到新皇这句话,大臣们忙分文武站好,一些低级大臣甚至偷偷整理一下服装仪表,他们身为大臣当然知道,这个名叫康斯的军阀是新皇麾下唯一的外臣,自己这些帝都的大臣可不能让外臣看扁了。随着太监难听的声音响起,外面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数个身穿帝国尉官军服的壮汉抬着几个大箱子,跟着一个帝国少校,依序进入了这座曾经是帝国最高权利发布命令的大殿。
那个帝国少校扫视了大殿一眼,然后一脸恭敬的向维因皇帝敬礼说道:“第二十军团少校奥克德参见陛下!并代表第二十军团上下向陛下致敬!吾皇万岁!”说着单膝跪下行了一个重礼,后面那几个少尉也忙放下箱子跟着行同样的礼节。
维因皇帝一听这话一见这个礼节,欢喜异常的摆手道:“哈哈,有心了,不用多礼,都起来吧。”嘿嘿,康斯的手下对自己如此恭敬,这岂不是说康斯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的?哈哈,就是康斯没这个心思,自己也要让外人这样以为!有了这个想法的维因皇帝,在收到几个康斯军孝敬的古董后,语气更是热络了,当然,也就是仅仅如此而已,毕竟对方只是康斯的手下而不是康斯本人,一番谈话后,奥克德等人就被太监引出了宫,被带去安排食宿。
就在维因皇帝刚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密报送抵。这一看,让他立刻心花怒放的蹦跳起来喊道:“康斯军攻占了海泉省全境!七皇子被软禁!哈哈,太好了!”
大臣先是一愣,接着马上欢喜起来,这岂不是说,本来是一个占据几个郡的地方军阀,变成变成占据一个行省的全国军阀了?这可是天下诸多军阀中,除却皇亲国戚外,唯独一个军人出身占据了一个行省的军阀呢!康斯将来的地位以及声望和以前相比,可是有了从量变到质变的巨大差距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群臣立刻识趣的向维因祝贺,虽然军阀势力扩大和自家皇帝没什么关系,但谁叫这是接受帝都册封,并第一个前来拜贺登基的大军阀呢?虽然清楚自家皇帝和这军阀最多就是和睦关系,连上下关系都没落实,但外人看来康斯军阀怎么都是皇帝这一派的,在这个需要尽量提高声望的时候,有这一点就够足够了。
“你们说说看,这康斯军现在有多少兵力,可以调动他们参与作战吗?”维因皇帝突然这样问道,使得大臣们都愣了一下,现在只是挂名而已,居然就想指使对方出血帮自己打仗?自家皇帝也太痴心妄想了。虽然大家心中都是这样想的,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吭声,全都装聋作哑,元帅和丞相这两个首位大臣更是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