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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李二叹了口气,放下笔,看了看大气磅礴的书法巨作《师说》,李二心中百感交集。
“二郎?”
李二来到立政殿后,就一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就在那临摹书法,长孙皇后心中自然焦急。
作为李二的发妻,长孙皇后太了解李二了,李二这状态,就表明他肯定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了。而且,长孙皇后还知道,这事肯定与李毅有关,要不然,李二不会临摹师说。和李毅有关,又让李二如此难以抉择,长孙皇后猜也能猜出来是为了什么。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办又是一回事,其实长孙皇后清楚,李二来她这,就是想得到安慰,但是,长孙皇后却清楚,这事,她不知怎么说,也不能说!
虽然事情很简单,不管她怎么看好李毅,一旦遇到选择,长孙皇后绝对会站在李二这边,这不会有丝毫疑问。但是这事她又不能过分干预,她能怎么说?二郎,你放手去做吧,手起刀落,咔擦了李毅,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这根本就不可能。再或者劝李二,放宽心,说她相信李毅,为她做担保,这更是扯淡,要知道,李毅的存在,威胁的可是她的儿子,长孙皇后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再者,后宫不干政,一向是长孙皇后的底线。所以,尽管她看到李二愁眉不展,她也只能干着急!
“呼!”
看到长孙皇后关心的眼神,李二心中突然一暖,焦躁的心情也被压下去了一些。
“唉,这臭小子,总是让朕爱恨交加啊!”
李二开了个玩笑,算是舒缓了焦躁的心。
长孙皇后见此,也是松了口气。
“你们啊,总是这样反反复复,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长孙皇后这个抱怨绝对是真心的,李二和李毅的暗斗,看似都是暗中机锋,但是长孙皇后却知道,为了这事,李二经常整宿的失眠,也经常愁的食欲不振,对身心都是一个巨大的摧残,这两年,李二皱眉的次数比他登基五年的时间都多。
李二知道长孙皇后的意思,心中也是苦恼。
“看来,必须得找一个一劳永逸,并且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啊!”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李二心里清楚,这事,太难了,好在,他还算壮年,还能撑个十几年,这么长时间,总能想到办法。
想到这,李二心里也是长舒了口气,既然急不来,那就且行且看吧!
“陛下,房相公和李院正在外求见!”
李二抬头一看,见是杨公公,心中略一思索,忍不住一笑。对长孙皇后道:“这对师徒,一个比一个精,这才多久,就来负荆请罪了!唉!没一个省心的!”
长孙皇后听到李二的抱怨,会心一笑,心里也是一松,她知道,这波事情又过去了!
“那妾身先退下了!”
李二点点头,长孙皇后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李二整理了一下桌案,正襟危坐,收拾心情,然后才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便见到房玄龄带着李毅躬身进来,见到李二,急忙深施一礼。
“微臣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
李二淡淡一言,看不出喜怒。
“玄龄,这议事刚刚结束,你师徒二人来此何事?”
房玄龄弓着身子,急忙回道:“回陛下,是小徒有事请奏!”
李二也不意外,转头看向李毅。
“李毅,你有何事?”
李毅张了张嘴,却是有些发愣,事到临头,他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直说?好像有点彪啊!
犹豫片刻,李毅才忐忑的开口。
“那个,陛下,微臣觉得国旗与国徽草图有些问题!”
既然没了年龄优势,李毅也就不装嫩了,再要叔叔、小侄的称呼下去,年免被人看轻了,还不如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地位。
李二咋一改称呼,李二还有些不习惯,但是愣了愣神,便反应过来,心神微动,嘴上却道:“你不是没什么意见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李毅面不改色得道:“回陛下,微臣上午确实没什么意见,但是回家以后,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不同的想法,所以,特来禀报陛下!”
李二嘴角微微抽搐。
不用想都知道李毅这是在找借口,而且还是非常烂的借口。其实李二已经猜到李毅的来意,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房玄龄的原因,这点事,房玄龄肯定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本以为李毅会直接承认,却没想到李毅还是找了借口,李二心中难免有些百味杂陈,不管怎么说,李毅能来,就表明他的心还是忠于他,忠于大唐的,也在向李二表明,他李毅永远站在他这边,即使是得罪了满朝文武!这一点,李二很是欣慰,但是李毅找了借口,却终究不再是以前那个直率的李毅了,对于这个结果,李二早有准备,毕竟人总有成熟的时候,但是事到临头,李二却是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李毅学会了权谋,就代表着有了城府,有了城府的李毅,李二还能放心吗?但是没有城府的李毅,李二能放心吗?李二自己也找不到答案,或许,这事本就无解,只能顺其自然了。
心中感慨万千,但是表面李二却没什么变化,不过既然李毅主动改变了,李二的态度也只能随之改变,“臭小子”以后,都不能再叫了!
“哦?是这样?既如此,那你就说说看吧!”
李二说完,从怀中掏出国旗草图,让杨公公递给李毅。
李毅接过草图,扫了一眼,沉声道:“陛下,可否让微臣近前说话?”
李二点点头。
“准了!”想了想,又道:“玄龄也过来吧!”
“谢陛下!”
师徒了微一躬身,联袂走到李二面前。
李毅伸手将国旗草图展开,扑在桌案上。
李二将头微微靠前,探了过来,李毅也是身子前倾,和李二距离拉近。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语言,却都看懂了彼此眼神中的含义,
从此叔侄变君臣,彼此之间便多了一层身分障碍,不管感情如何,从今以后,各谋其利,各司其职,各安其命,各施其谋,除非,有一人先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