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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吓尿了。
联想到张武,就怕今儿个张辉送他下去跟他大哥团聚,一下没忍住,呜呜低声抽泣起来。
“慢着!”
看着张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嚎的怂包样儿,蓦然间,赵兴邦猛地明悟。
“坏事儿了。”
张义可不就是跟张辉同一个村的嘛!
事到如今,赵兴邦就算再傻,这会儿也是幡然醒悟。
赵兴邦在东襄县臭名昭著,知道他的人不少,所以他做这一行的,就跟开珠宝店的一个样。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平常没事儿就吃喝玩乐,没地方祸祸人。
最近半年时间,也就坑了七婆几百万。
“次奥特么的!这回儿是够j8呛了。”赵兴邦咬着牙,愤愤不平,目光落在张义身上,只恨不得用他的牙齿活生生把张义给撕碎了。
这不是坑爹嘛!
之前赵兴邦利益熏心,没想那么多,只知道张义找了个喜欢赌博的老太婆,最关键的是她兜里有钱。
听说有二百来万呢!
赵兴邦心动了,然后把张义叫过来唠了一会儿,随后安排人做局,让张义把人给约过来。
起初,第一次赌博的时候,赵兴邦上银行支了点钱,故意输给七婆七八万。然后借口说有事儿,不赌了,不尽兴,要玩就玩大的人,跟七婆约好时间,第二天在某某酒店开房赌。
七婆赌了一辈子,从来没赢过钱,哪回不输个精光,输的少了她都高兴。
没曾想,这会儿还给她赢了一次。
一赢就是七八万。
七婆寻思,要再赌个三两次,岂不是自己这辈子输的那些钱,一下子全回笼了嘛!
当然,输赢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刺激,有人跟她赌,其他都是次要。
第二天,赵兴邦做好局,七婆来了,毫无意外,兜里的钱全给他扒个精光。
一毛钱没给她剩不说,最后在张义的怂恿下,还给七婆放了二百万的高利贷。
当天晚上,赵兴邦就把这放出去的钱,也给她收回来了。
七婆一宿输了一百七八十万,然后还差他二百万的高利贷。
赵兴邦当时高兴啊!
他不是赵昊天,即便是赵昊天,兜里也没多少钱,拢共也就千八百万的。
赵兴邦卡里面也就一百多万,这一下子就弄了近四百万,身价暴增啊!
然后赵兴邦给张义支了三十万,让他潇洒去。
到今天。
刚刚赵兴邦还想着让张义多找几个人来,寻思多弄点钱,谁曾想,竟是把张辉这尊杀神给引来了。
“完了!”
赵兴邦面如死灰。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这特么是张义做的局,要坑死他是真的。
“啪啪!”
赵兴邦狠狠抽了自己两大耳光,恨不得把自己抽死,眼神盯着张义,更恨不得掐死这孙子。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七婆她也是张家山人啊!
“哎!”
叹息一声,赵兴邦发了狠,目光恶狠狠盯着张义,咬牙切齿道:“张义,你个王八蛋,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这个王八犊子,老子也不至于得罪辉爷。”
“孙子,你给我等着!今天老子但凡要是能捡回一条命,下次老子一准弄死你。”
就算张辉不杀他,赵兴邦也发誓要弄死张义。
张义哭丧着脸,脸上布满阴霾,狭长的双眼中,这会儿写满了恐惧。“只怕我们今天要组团上路了。”
赵兴邦只是听闻过张辉的凶名,没见过张辉,张义可是亲眼目睹张辉弄死张武的。
“七婆那臭娘们儿,要被她坑死了。”
到这个时候,张义还不死心,觉得当初还是下手太轻了,就应该照死里打,把七婆打怕了,她就不敢瞎咧咧,也至于害的他们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快想想办法吧!”
正说着话,突然,屋子里面骤然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就听见包间外边的走廊上,哒哒哒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张辉说话的声音。
张义脸色巨变,四肢不断的颤抖着,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就跟那要被处以极刑的囚犯一样,脑袋一片空白,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无法思考。
“喂?”
张辉接通了个电话,电话是杨珊珊打来的。
一路上给张辉打了十好几个电话,张辉一直没接。
直到现在,确定张义他们人已经逮住了,张辉这才抽空接通电话。“知道了,我这边有点事儿,直接推迟到下午,不然明天也行,等这边忙完了,我立马就去赣东。”
前一个礼拜,杨珊珊就跟张辉约定好了,今天西瓜胭脂面膜,以及西瓜bb霜等一系列产品要上市。
杨珊珊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然后云集整个豫章郡化妆品行业中的老总,全部汇聚赣东。
按照日程,早上十点钟,就应该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完了这都到点了,张辉这个公司的老董还没到场,实在说不过去,杨珊珊也是没办法,一直打电话催问张辉在哪儿。
那边都急死了。
“我说,你们老板架子挺大啊?”
电话那边,传来其他老总不悦的声音。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千万亿万的老总,对于他们而言,时间就是金钱。
要不是想分一杯羹,谁乐意来。
现在好了,他们都到齐了,张辉居然不见踪影。
“行了,一会儿我就过去。”张辉心烦意乱,挂断电话。
生意场上的事儿,他也不懂,要不是杨珊珊一再邀请他过去,张辉本来压根就不想搭理这些事儿。
“辉爷,这边请。”
黄金条亲自在前面引路,把张辉带到张义他们所在的包间。
张辉前脚刚一踏进包间,张义就尿了,浑身一个哆嗦,淅淅沥沥撒了一大泡尿,把裤兜子全打湿了。
“辉,辉爷。”
张义两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张辉脚下,反手指着赵兴邦鼻子说道:“都是这孙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您也知道,我这么些年来,在县里混的跟坨屎一样,我要不听他的话,赵兴邦就扬言要弄死我。”
“全是他干的。”
张义恶人先告状,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了赵兴邦。“上个礼拜一的晚上,我在美食街大排档喝酒。然后赵兴邦找到我,问我咱们村是不是都发展起来,家家户户兜里都有钱了是吧!然后他让我……”
赵兴邦傻眼了,没等张义把话说完,赵兴邦气不过,顺手抓过桌子上一瓶啤酒瓶子,照着张义脑袋猛地一下砸了下来。
哐的一下,张义被开了瓢,脑门破了一条缝,血哗哗的淌了下来。
“我去年买了个表!”
“明明是你跑过来问我想不想弄点钱,亏得你有脸说,要不是你出的这馊主意,我赵兴邦有那胆动张家山的人嘛!”
看着两人相互推卸责任,张辉懒得跟他们废话,七婆已经没了,这个时候再询问是非对错有什么意思?
张辉瞥了赵兴邦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张义身上,闷声说道:“七婆没了,被你们打死了。”
“死,死了?”张义瞳孔骤然放大。
张辉没再搭理他,转过身,拍了拍黄金条肩膀,说道:“把他们丢到水库喂鱼。”
在张义赵兴邦绝望的眼神中,张辉径直离开,赶着去赣东参加发布会。
一旁的赵昊天,额头冷汗淋漓,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心下暗道:‘辉爷又一次无视我了。’
他让黄金条办事儿,都没吩咐自己。
这样下去怎么行?
“金爷,给个面子,这事儿,我来处理吧!”
说着,赵昊天冲着手底下的人勾了勾手指,有杂碎立马颠颠的递过来一把消防斧。
赵昊天手执消防斧头奔着张义和赵兴邦走来。“兄弟,下辈子记得把眼睛擦亮了,有些人,咱们得罪不起。”
“上路吧!你老婆孩子我替你照顾。”
张义,享年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