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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苏以珩点点头。
可是,他依旧不明白。
希悠喜欢花,哪个女生不喜欢花?可是,她从来都是研究插花,钻研花艺,甚至她自己还有个小团体是专门在一起插花的。这些插花的作品,都是有极高的艺术水准,有些甚至会被拍卖,拍卖得到的钱就会捐助给她自己创立的一个慈善组织,专门资助贫困地区的女童上学的组织。
不过,种花——
她喜欢就好,反正现在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没有办法出去到处走,没有办法去工作,在家里种种花养养草,也能打发时间。
“我去叫夫人起床吗?”李璐问苏以珩。
“不用了,我等会儿。”苏以珩说着,就在院子里到处看了起来。
阿泉还要在荆楚待几年的,至少一两年是要有的。哪怕是他升职了,也是要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的。那么,这里,就会是阿泉和希悠的家了。
家吗?
苏以珩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方希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冬天的夜晚来的早,虽然时间并不算很晚。
等方希悠下楼,才想起来苏以珩要过来,刚要让李璐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到了,就看见苏以珩坐在沙发上。
“以珩?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
“没多久,刚来一会儿。”他说。
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只不过他不想让她有歉意。在等她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工作。
“以珩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她责怪李璐道。
“对不起,方小姐!”李璐只好道歉,虽说这不是她的错,是苏以珩不让她去叫的。
“你被怪李璐,是我让她别叫你的。反正才来了一会儿工夫。”苏以珩笑了下,说。
李璐看了苏以珩一眼。
“晚饭好了吗?”方希悠问李璐。
“我马上去看。”李璐说着,就快步走进了厨房。
“你是不是很累?”苏以珩看着方希悠一脸疲惫,问。
“还好,就是总觉得没什么力气。”她说。
“你要好好休息的。身体还没好,就跟着夫人出去了。现在就哪儿也别去了,好好在家待着。”苏以珩道。
方希悠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下,道:“你啊,就是喜欢管别人。”
她的脸色虽然疲惫,可是她的笑容,似乎没那么疲惫,甚至有些让他回忆起了过去。回忆起了当初他和曾泉去红墙里找她的时候,她在梅花丛中的那一个回眸。
“有什么好事吗?”他问她。
她的心情还不错,他心想。
“哪有那么多好事?和好事相比,这个世上,更多的可能就是坏事和没意思的事吧!”方希悠道。
苏以珩淡淡笑了下。
“顾希呢?还好吗?”她问。
“嗯,挺好的。”苏以珩说着,想了想,说,“我和她打算投资逸飞的公司。”
“哦?你们喜欢就投啊!毕竟也是你的妹夫。”方希悠道。
“逸飞他想要做时尚产品,从婚纱,到化妆品,还有香水,所有的。”苏以珩道。
“可他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你觉得可行吗?”方希悠道,“而且,他做这些事,为了什么,你们也应该知道的。”
“其实,他的想法还是值得支持的。我们需要创立民族品牌,他有这个想法,而且我们有这个资源,做起来也不是不可。”苏以珩道。
方希悠淡淡笑了下,道:“你们觉得好就支持吧!”
她明显不想多说。
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李璐赶紧过来,说:“方小姐,晚饭已经差不多了,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开饭。”
“好,那我和以珩上楼坐会儿,做好了你就上来叫我。”方希悠说着,就站起身了。
苏以珩便跟着方希悠上了楼。
“你要种花了?”苏以珩问她。
“嗯,闲着也是闲着,给自己找点事。”方希悠道。
“也挺好的。”苏以珩说。
方希悠便带着他来到二楼的茶室。
“希悠,你,变了。”他说。
“是吗?”她淡淡笑了下,坐在沙发上,“我只是觉得,呃,有些事没必要去计较了吧!自己都犯了那么大的错,还去追究他的错,也太不要脸了。”
苏以珩听她这么说,不知道是她真的醒悟了,还是她,放弃了。
“你,和阿泉打算怎么办?”他问。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过吧!”她说着,起身给两人泡茶。
苏以珩看着她。
想了想,苏以珩说:“阿泉他不是有缓和关系的举动吗?”
方希悠看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是花?”
“他能主动给你送花,难道不是他——”苏以珩道。
“你想多了,以珩。我和他之间发生了这些事,之前我一直觉得是他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是他的错,可是现在想想,我只是,只是给自己找借口而已,只是不想承认——”方希悠说着,苦笑了下。
苏以珩从她手里接过茶壶。
方希悠苦笑了下,道:“我真的很失败,以珩。我都,我以为我放纵一次,自己的心里就会舒服点,就会,就会平衡了。他背叛了我,我也,我背叛了他,也就平衡了。可是那件事发生了之后,我才真正明白,报复是最傻的事。”
苏以珩轻轻拥了她,安慰道:“你别这么自责了,希悠。你心里的苦,我知道。”
方希悠看着他,却摇头,道:“你太纵容我了,以珩。”
苏以珩看着她,她轻轻推开他,给两个人倒了茶。
“我一直都以为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不管到什么地步,我都不会那样。可是,可是,我让自己失望了,我也,我也让很多人失望了。”方希悠道。
“你,对沈家楠真的没有感情吗?”苏以珩问。
方希悠只是笑了下,道:“对于我这样一个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和情人的女人,还有资格谈感情吗?”
“希悠——”他望着她,想要安慰她。
可是,方希悠摇头,道:“以珩,你知道我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什么?”苏以珩问。
方希悠端起茶杯,喝了口,道:“我既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政治机器。我想要什么都得到,得到权力,得到爱情,可是,什么都没有,最终,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