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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这些日子一直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是天亮才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又出去了。我偶尔与他闲聊几句,但精神不济的他总回答得心不在焉的。
公司出事的新闻铺天盖地的传来,我妈自然也知道了。子遇办出院手续的当天,我决定再去趟昆市。
临走前我交代我妈,若是赵毅问起我去哪儿了,就说我和徐淘淘去旅游了。在上飞机前我又给徐淘淘打了电话,告诉她万一赵毅查问她就说我们俩在马尔代夫旅游。
她们都不赞成我瞒着他去找苏嵘生,但眼下的情况,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这一次我直接从机场打了出租车去他的公司,但我并未上楼,而是走进了地下停车场。
晚上6点多,躲在车门后面的我看到苏嵘生要开车离开,但他一直在玩着手机并未注意到我。离车大概5米远的时候,他把车解锁了,我立马拉来后排的门钻了进去。
苏嵘生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神色有片刻的冷凝,尔后他绕到我这边,拉开车门后面带冷色的说:“下来。”
我尽可能表现得冷静:“我有话和你谈,你上来。”
他一脸不耐烦之色:“我没空,我得去接我女朋友。”
我呵呵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高了些:“你笑什么?”
我叹了声气儿:“新欢向来胜旧爱,可你苏嵘生未免也太冷血了吧,你怎么能在毁了曾帮了你很多的朋友后,还心安理得的谈情说爱呢?”
他的脸上渐渐多了一抹嘲讽之色:“那我要怎么样?吃斋念佛烧高香来减轻甚至驱除心里的罪恶吗?”
他说着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罗澜清,我告诉你,你别再一直挑战我的耐性!你当初骗我签了合约后就跑路了,我都没恨你。可你若再敢在我面前提赵毅,再敢为他开脱,那我真不知道我一激动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我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他,我便顶撞了回去:“我怎么骗你了?那合同是你自己签的,是你眼睛没看仔细,你怎么能把一切错误都归结到我头上!”
他听到我这样说,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在松开我胳膊的同时,却欺身而上,整个上半身都压制住了我。“罗澜清,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冷笑,微扬着下巴鄙视的看着他:“你明明都听清楚了,难道还想让我对你进行二次羞辱?”
“你的确羞辱了我!当初会与韦一和签合约,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以为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欺骗我,但你和赵毅却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可是现实这个耳光,还真是把我扇疼了……”
他嘴巴微张着,整张脸都因极度的愤怒而变红,额头上的青筋也十分明显,到底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完。
这样的苏嵘生,又何尝不可怜可悲?他在报复我们的同时,他的心理上又何尝没承受着压力?!
他的眼睛明明是看着我的,却又像看着远方的某处,我们就这样在车里僵持了几分钟,而他的情绪也渐渐变得平和了些。
他起身和我拉开了些距离:“你走吧,我和你毕竟相爱一场,在那些美好的记忆彻底被摧毁前,请你安静的消失吧。”
他说着,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湿润,而那句“相爱一场”的话,也触动了我的心。我的情绪在那一瞬间,也排山倒海的泛滥起来,我伸出两只胳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朝我拉过来。
“苏嵘生,若我们的父母没有那些瓜葛,我们现在到底会是什么样儿?”这句话是我发自肺腑的,是我长久以来就想问他却没能问出口的,我一问完这句话就哭了出来。
他似乎也有所触动,变得柔和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事到如今,你已嫁作他人妇,再提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试图扯开我的手,但我紧紧的抱着不松开,后来抵挡不住他的力气了,我一个着急身体一抬就亲上了他。
他有片刻的闪躲,但在我的紧贴之下他索性不反抗了,而是紧抿着嘴,仿佛想让我主动放弃。但我知道他敏感的点,在后来他慢慢的放松了抵制,也开始回吻我。
我们曾有过无数次的亲吻,却从没有哪次如现在这般心绪复杂。这是违背了理性和客观实际的吻,却又是在冲破了极大的心里束缚后的感性放纵。
理性向来是为感性服务的,所以明知道不能继续下去,可还是想趁势索取更多。
当他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衣服时,一个来电铃声破坏了这刻的情愫,也惊扰了头脑发热的我们。
他翻了个身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气息微喘的掏出了手机,我瞥了一眼,是个叫“庞文玲”的人打来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后他都没接,直到挂断,但几秒之后又打了进来。
“女朋友吗?接吧,别让人一直等着,她会着急的。”
苏嵘生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后才接了电话,电话那端的女人说了一大堆话后,苏嵘生简短的恩了一声:“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他挂断电话后看了我好几眼,似乎想叫我下车,但最终什么都没做,直接开车出发了。
我坐在后排的座位看着他,偶尔他也会透过后视镜看着我,那双黑而阴郁的眼睛里一副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但是我们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也想替赵毅的事情,但是始终觉得没有一个好的契机,倒不如跟着他去看看他现女友是何许人。
我没想到苏嵘生竟然径直把车开进了昆市大学,这是我的母校。大学毕业后我虽然在昆市生活,却从未回来过,如今透过摇下的车窗看着熟悉的校园,心头倒是百感交集。
4年前我也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和瞎想的开朗女生,可4年后,我却变成一个为生活忍气吞声的女人。
时间这把双刃剑,给我的却只有伤痛。4年前站在愧树下的翩翩少年,在如愿成为我老公后,却一步步的把我推进了火坑。而开车的这个男人,在一次次以爱之名的情况下,把我推进了火坑。
生活啊,很多时候还真是个笑话!
我原以为苏嵘生的新女友是在校大学生,他会去教学区或者宿舍区接她,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他把车停在了教职工大楼下。
这并不是他的母校,所以他不可能来这儿找某位导师的,莫非他女朋友是教职工的子女?
庞文玲……
我的大学辅导员是个叫庞国梁的男教授,莫非这庞文玲是辅导员的女儿?
但我继而继而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世界总不至于小到这种程度。可我刚这么想着,就看到庞教授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而与此同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紧跟在庞教授身后,女孩和庞教授说了什么后,庞教授才似有无奈的转身上楼。
然后那个女孩微笑着和苏嵘生挥手打着招呼,边朝我们走来。她径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来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看到我爸了吧?他听到我和你打电话,知道你要来接我就想见见你,但我觉得我们俩还没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所以就找了个理由把他支走了。”
苏嵘生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呀!其实我爸是想催我们结婚,但我们俩不是还没正式讨论过这个问题嘛,所以我想等我们讨论后再与家里的长辈谈。”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他们已经到要结婚的地步了!
这时苏嵘生转过头问我:“你比较有经验,推荐个适合结婚的日子。”
庞文玲这才注意到有人,她转过头时还是笑眯眯的,但在看清我的脸后,那抹笑就变得有些扭曲了。
从她的表情变化来看,她是知道我是谁的,可她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苏嵘生:“你朋友吗?”
苏嵘生却把这个问题抛给我:“你说该如何界定我们的关系?朋友?仇人?还是老情人?”
我颇觉尴尬,看向庞文玲说:“我找苏总有点事,不过他忙着来接你,所以就没谈成。这样吧,我也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我说着欲推门下车:“苏总,我这事真挺着急的,若晚上你们约会结束的早,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待命。”
那个庞文玲一听,立马说:“他晚上也要休息的,而且今晚我要去他家过夜,他不方便的。真急的话,那一起去吃晚饭吧,边吃边聊。”
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怕我和苏嵘生晚上待在一起会发生些什么,所以才想在她的监视下让我与苏嵘生谈。
但我未等苏嵘生表态就说:“我对当电灯泡没兴趣!”
当晚我找了个小宾馆住下,赵毅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我没接。在事情未解决前,说什么都是枉然,即使赵毅要阻止我,我也得奋力一搏。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原本打算去苏嵘生家堵他,趁他上班时再打打感情牌的,但公交车上却播放了一条新闻。
苏氏在本市郊区开发的一个楼盘发生主体倒塌事件,苏氏总裁半小时前赶赴现场,有很多人被活埋在废墟下,苏氏总裁目前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