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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萧回北京后和我通过电话,说她在莫尘的帮助下,在一家从事出版的公司找了份翻译的工作。主要翻译外国书籍和文献,还能在家办公,算是能做到家庭和工作的平衡。
而我们公司这边的新业务也走完了策划、分析和预算阶段,在觉得可行的前提下,已经在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这个过程,几乎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前期准备工作结束后,苏嵘生为了犒劳员工和给他们打气,准备了一次聚餐活动。
已是深冬,天气冷得渗人,苏嵘生包下了一家暖气很足的自助餐厅,可以火锅也可以撸串,大家都吃得挺爽的。
这段时间最累的人,其实还是苏嵘生,毕竟他是整个项目的策划人和投资人。若成功,那自是一本万利;反之,则会一败涂地。
但我一直觉得苏嵘生是个投资眼光独到的人,而且一旦认定的事,便会不计后果的去赌。
聚餐这一晚他喝了很多酒,我知道他压力大便没拦他。后来他自是喝得烂醉,连走路都要人扶了。
后来是司机送我们回去的,我和苏嵘生都坐在后座,我让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腿上。他起初是昏睡的,后来醒后便伸手碰了碰我的脸。
“老婆,我难受。”
我以为他是晕车想呕吐,便帮他按摩了太阳穴:“需要停车休息一会儿吗?”
他摇头:“我是心里难受。”
“心里?”我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便咯噔了一下,有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一闪而过。
莫非他因压力过大,有心脏病了?
我当即便慌了,让司机送我们去医院,可苏嵘生却说不用去:“老婆,我其实是害怕这个项目会失败,心里有点堵而已。”
“失败?”我有些惊诧的看着他:“你不是认定有利润空间吗?怎么这会儿却又露怯了?而且你经商这么多年,那次不是快刀斩乱麻般的节奏,何时如这般彷徨过?”
他闭了闭眼:“我是有胜算,可是哪门子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我突然害怕自己没办法承受那百分之一的失败,因为我不怕自己突然失败后,让你和孩子们都跟if群群群群着我过上苦日子。”
苏嵘生的话,戳中了我的敏感点,原来他的顾忌是因为我们。
我的嗓子有点堵了,便没说话,苏嵘生若有似无的又低吟了几遍,说他发愁害怕什么的。等我稳定住情绪和他说话时,他已经睡熟了。
当晚看着他睡熟的侧脸,我突然有了要与他领证的想法。虽然那个不知真面目的HANBI没抓住,虽然一纸婚约不是维系和保全感情的必需品,但它却能在法律上让我们变成一家人。
我不能因为害怕某些外力的作用,而一直不给苏嵘生、给孩子们一个真正意义上健全的家。
当苏嵘生因为我和孩子们而变得瞻前顾后的时候,我又怎能继续维持我的自私呢?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照着网上的食谱给他做了醒酒汤。
他醒后说头疼得厉害,我便让他喝一点汤。他起初不愿喝,说没胃口,我告知他是我亲自煮的后,他才勉强喝了一点。
“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好多了,不过再让我趟十分钟吧,然后去公司。”
我侧头看着他:“今天就休息一天吧,别去了。”
苏嵘生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行,今天还得开会,毕竟我对这个项目还是挺不放心的,必须亲自把控才能安心一些。”
“恩……”我默了默说:“那算了吧,其实我还想着今天去把结婚证领了的。但既然你坚持要去公司,那就算了吧。”
我说着便想端碗下楼,苏嵘生却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而因他的突袭,我手里的瓷碗便摔在地上碎了。
“没事没事的,”苏嵘生捉住我的手说:“没伤到吧。”
“没伤到,不过碗碎了,我去收拾。”
苏嵘生又把我拉了回来:“碗让阿姨们收,不过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说要和我领证?”
我笑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尊重你,你在躺一会儿,待会我们一起去公司。”
苏嵘生一把搂住我:“我不去公司了,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洗澡,洗了我们就去领证。”
苏嵘生在我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便往洗手间冲。但他脑袋还是晕乎的,又跑得太急加上兴奋过度,竟然撞在了洗手间的门上。
“嘭”的一声,声音还特别大,我正想问他有没有撞到哪里,他却先回头对我笑笑说:“没事!我不疼,一想到你愿意和我领证,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能幸福到飞起,根本不会觉得疼。”
去领证的路上,苏嵘生一直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看样子他对昨晚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已经毫无印象了。
我则故作淡定的说:“我们本来就要过一辈子的,我可不想和你没名没分的同居,难道你不愿意?”
苏嵘生用手指了指他的嘴:“你没看到我高兴得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似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么?”
我笑着剔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领证的程序我们早就烂熟于心了,工作人员看到我们后便问我们要做什么,当我们说出要复婚时,他们便拿表哥给我们填写。
填完后又去体检,可能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吧,结婚的人还挺多的,我们拍了很久的队才轮到。
做完体检的项目后我们又去民政局拿了结婚证,可我刚准备打开,便被苏嵘生抢走了。
他往自己的口袋里一装:“以后结婚证由我保管?”
“为什么?”
“因为我要把它们藏好一点,免得你某天一不顺心就又要和离婚。离婚是需要结婚证的,我藏好不让你找到,你就不能离开我。”
苏嵘生这番话足够好笑,却让我一阵心酸。因为我知道他嬉笑着说这番话时,心里却是有些不安的。
我便走过去捉住他的手:“放心吧,这次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