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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妈那一套观念,我已经无力改变,只能任由她念叨个不停,最后被烦得不行了,手机也终于没电自动关机。
晓婷给我上药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跟小兔子似的红着眼睛:“林羽田那混蛋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你看看你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下次见面姑奶奶非要揍他一顿不可!依依,你一定很疼吧?”
岂止是疼。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下子伸手抱住她,把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疯狂哭起来。
我知道,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是在娘家和婆家的鲜明对比之下我唯一的精神支持者,所以没能够忍住眼泪。
“哭出来就好了。”
这一晚,晓婷跟我谈了很多。
在晓婷家住了两天之后我看自己脸上的伤痕已经淡得看不出来,就去医院继续上班了。
“小乐,听说你这次请假是打胎去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林医生这么不注意?”一起规培的同事忙里偷闲拉着我聊八卦。
我愣了一下,默默将手腕上还没消散的淤青用白大褂袖子藏住,干笑着摇头:“我就是身体不舒服而已,你别听他们瞎说。”
“唉,我真是羡慕你们啊,就跟小说里的爱情一样,又是一见钟情,还算是半个师生恋,简直不要太浪漫,关键是林医生长得太帅了,为人又温柔,光是咱们医院就有无数小女生惦记着他。”
另一个同事听见动静也凑了过来:“看你表情不对啊依依,果然还是不能太早结婚,你说你三年规培都还没糊弄过去就有孩子了,也是够心大的。”
“真没怀,你们想多了,我就是生了一场病而已。”
我低下头避开她们探究的视线。
如我所料,听说我回来上班了,老公一大早就拎着一些零食和牛奶跑到皮肤科来找我,小声讨好我:“我错了,依依,你就相信我吧我保证,真的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动手。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都是你喜欢吃的。”
“小乐,怎么,你们这刚结婚的夫妻还闹别扭了?”一旁的同事调侃道,“看在林医生这么帅气又温柔的份儿上,你就原谅他吧。”
我收下东西,只说不要影响工作让老公先走,回去再说。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没有骨气,可被身边的人念叨多了,就真的觉得是自己太过矫情,夫妻嘛,没必要因为一件事情闹得这么僵。
于是当天下午,我就从回了婆家,对此晓婷表示不理解,我也只能告诉她:“等你结婚之后你也会明白了,其实夫妻间不是非要争个是非对错,日子继续过下去才是硬道理。”
“依依,一年不见,你变了好多。”晓婷的神色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继续阻挠我,临走时还嘱咐我要是有情况要第一时间联系她。
老公在楼角等我,见我下楼立马给我打开车门,等我坐好之后又亲手给我系安全带。
“妈,我们回来了。”老公笑着开门。
不过得到的回应不咸不淡,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甩一个过来:“嗯。”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是规培结束甄嬛考试,只要通过这次考核就能够转正,我很想留下来跟老公在同一所医院上班,所以就狠命复习资料。
“也不知道打扫一下卫生?非要我这把老胳膊老腿来服侍你是不是?”
“妈,依依身体还没好,你就别老是叫她,需要做什么你说,我来帮您。”
婆婆很是不满:“你就可劲儿宠她吧,早晚一天会后悔。”
我苦涩的笑笑,收拾东西去了医院。
晚上值班,睡眼朦胧之际看到领导站在床前是怎样的心情?我想应该跟我一样,起了身冷汗瞬间清醒:“主,主任,您怎么来了?”
于主任今年四十好几了,长期待在办公室所以肚子上堆了一圈肉,小成一条缝的眼睛看起来总是有点猥琐。现在他低着头,鼻子都快蹭到我脸上了,呼出的热气十分粘腻打在我的脖子上。
意识到危险,我蹭的一下往后弹开:“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于主任笑着说,手却落在我肩膀上,把我往下按住,“你不用起来,要是累了就睡吧,咱们科室晚上又不忙。”
我起了身鸡皮疙瘩,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怎么可以懈怠工作呢。”
于主任看我有所防备,忽然提到我转正的事,漫不经心地以此要挟我:“小乐啊,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是你最后一次考核了,我也是主审官,有些话想跟你说说。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咱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不该这么生份。”
谁要跟你熟!
于主任一步一步靠近我,我下意识地往外跑,结果到了门边才发现门已经被上了锁,这时候他把一串钥匙扬起来,笑眯眯地说:“你现在是不是很需要这个呀?过来拿啊。”
我不敢动。
“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
“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想把钥匙递给你。”于主任开始装傻,“来,我看看,啧啧,小脸都被吓白了,我有这么吓人吗?”
不但吓人还很恶心。
我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对方却趁这个间隙猛地扑上来,两只手在我身上疯狂摸索,甚至试图用肥厚的舌头堵住我的嘴。
这时候我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原来于主任是喝了酒,才敢这么不分场合地威胁人。我激烈挣扎,头发都散开了,他的脸上被我的指甲划出几道红痕。
“放开我……唔唔!”
他用手捂住我的口鼻,费力压住我。
“你最好老实点,反正都是少妇了,还在乎这点?”于主任的脸更丑陋了,“你配合点,咱们都好过,要不然……”
“呸!你松开!”
我的白大褂已经被扯开,反抗一个体型壮实的男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脚踢在他的下身,然后飞速捡起钥匙和手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