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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他收回视线认真的削着苹果,嗓音淡淡的说:“这刀稍微顿一顿,就会有多余的果肉被削去,就会显得表面不光滑,很难看,不受人待见”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一颗苹果,被别人用生钝的刀以及不利落的手法。”他扔掉手上的苹果,将刀丢在桌上,话锋一转道:“所以才成就了你现在这个极其低下,丑的一塌糊涂的模样。”
他这话毫不客气,完完全全的讽刺我,我心底发冷,脸色肯定很苍白的望着他。
为什么从昨晚相遇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讽刺我?为什么讽刺我的同时还肯在医院陪我?
我也明白他话里的深层意思,他在说欺负我的那个人,也就是肖泽明,是一把生钝且手法不利落的刀,将我弄成了这幅狼狈的模样,他这个男人字字诛心,暗藏讽刺。
“与陆先生无关。”我咬着牙,强制忍住心中破损的尊严,冷声道:“我很感激陆先生今日的搭手,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的侮辱我,就可以无视我的自尊。”
“呵,还在意自尊。”依旧讽刺。
他将手随意的揣在大衣里,额前的黑发微微向上,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稍微弯腰低头,眸子沉沉的与我对视几秒就转身离去。
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他的话不多,但句句讽刺,我与他无冤无仇,不过一场意外,我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
他讽刺我,嘲笑我,但他也愿意帮我,这是一个矛盾到极致的男人。
今夜无处可去,我在医院里待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穿好衣服离开。
身上的这件大衣已经穿了五天了,而且上面还起球,劣质的不行,但这不是重点。
而是我里面没有穿bra,昨天没来得及换衣服,就与肖泽明争了半晌受伤的离去。
话说这里面的bra还是那个所谓的陆先生用他那双骨骼修长的大手扯坏的。
陆先生……这三个字念着就很缠绵。
医院外面还在下雪,北京的天气挺寒冷的,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匆匆的离去。
坐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的时候,我忽而纠结起来,不知道该回哪个家。
我的生活用品全都在我与肖泽明租的房子里面,但我却一点都不想过去。
而老陈的家,姚华英也在,我不想与她碰面,她与肖泽明的母亲简直就是半斤八两,她肯定会问我额头上的伤。
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在邻居里传开的永远都不是关于我的好话。
她这个后妈其实挺极品的,当年是老陈的朋友介绍的,在与老陈没有结婚的时候,装模作样可好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好后妈,当然现在小区里的人也这样认为的。
但婚后她就在老陈与我的面前暴露了本性,自己懒惰却看不惯我与老陆懒惰,自己睡懒觉爱八卦却不允许我与老陈也这样。
平时我很少搭理她,她能欺负的也只有老陈,而且她年龄也不大,老陈还盼着她给他生一个儿子,所以平时很迁让。
我猜想,老陈将二十五万给她,无非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想做个好后妈的借口,或者生个儿子的借口,让老陈放松对敌人的防线,对组织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
现在最麻烦的事就是这二十五万,房子已经买了并过了户,过在一个与我没有半分关系男人的名上,想拿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我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律师,见过太多类似的案子,从法律的角度来讲,房子的所有权归属肖泽明一人,除非有人证明这二十五万的来处是我或者老陈才有胜算。
而且还必须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然这套房子即使不是肖泽明的,打官司到最后也是我们率先毁约,赔偿的最多。
其实买房子这事,老陈给了钱,说明他是知晓的,只是我被蒙在鼓里。
现在这事只有我先不知情,这点姚华英能证明,我想即使她一直不喜欢我,但是也应该不会拿老陈的血汗钱开玩笑。
所以我也不担心她不会在法庭上作证,而且我手上有肖泽明出轨的证据,我是律师,出于职业习惯,我会留着后手。
那晚小三儿发来的情趣视频,我率先发给自己一份,保存在文档里面。
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打官司是涉及脸面问题,我不想在业界或者小区里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同事邻居茶余饭后的闲谈,所以打官司是最坏的打算。
但是没办法,肖泽明做不了主,他的母亲才是最难对付的,不得已只能这样。
仅仅等公交车的几分钟,我已经想了这么多,甚至想到最坏的地步。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接到小姨的电话,她担忧问:“晚晚事情怎么样了?户主的事,他们肖家同意添你的名不?”
“小姨,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坏消息还是好消息?”小姨顿了顿,打趣说:“坏消息就不要告诉我,你小姨虽然年轻,但是也经受不住打击。我估摸着应该和姚华英离不开,她那个女人居然完全不顾你,将房子给了外人也不维护你的权益。”
小姨是我妈的亲妹妹,是姥爷姥姥年老时得来的一女,所以年龄只是比我大五岁,但因为结婚早,孩子已经养了两个。
大的八岁,小的还不足半年。
“小姨,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苦笑着说:“户主的事你不用与肖泽明的母亲争了,因为我不打算结婚了。”
“晚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呢?你别吓小姨,小姨这心脏承受不起你这一惊一乍的。”
我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看向外面的城区,将肖泽明的事一一的讲给她听。
她听了之后比我还气愤,要去找肖泽明那个渣男讨个说法,之后再去找姚华英。
但我拦住了她,提议道:“小姨,现在房子在他们手上,不好撕破脸面,等我好好的与肖泽明谈谈,将房子要回来你再去打一顿也不迟。”后面这句我是开玩笑的。
小姨爱恨分明,也识大理,赞同道:“行,你先将钱要回来,要不回来我们就用坏人对坏人的办法,我就不信邪,他们不还你。”
挂了电话之后,我思考再三,去了律师事务所,无论发生什么事,今天的班还是要上,岁月不会因为你所遭遇的磨难,就给你空隙喘息,就对你静止时间让你休息。
不会的,这就是现实,太阳东升西落,海水潮起潮落,地球一年四季围绕太阳公转,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我也不例外。
没有穿正装,静姐提醒了我一句,还问我昨天旷工的原因,我微笑着敷衍过去。
她见我不想说,提醒道:“昨天旷工的工钱还是要扣的,这个月的奖励也会取消,这安莉都瞧在眼里的,我无法对你例外。”
我知道,上个月安莉迟到就扣了奖励,如若静姐对我例外,她难免不会有意见。
处理了一些事,我下班之后坐公交车回到我与肖泽明出租的房子。
即使我再不想回来,但是许多证件和衣服都放在这里的,我需要带走。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发生了一件更让我恶心的事,我用钥匙打开门进去,里面有一双高跟鞋,一只歪倒着扔在地上,一只落在沙发上,而且在回卧室的房间,男女的衣服散了一地,还有刺眼的略为透明的蕾丝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