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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我脑子嗡的一下身子向右倾倒下去。肚子刚要碰地，就被周朗拽起来，紧接着又一个耳光扇在脸上，鼻下一痒，血一滴一滴掉在推放在门口的血堆上。
周朗又要打我时，我下意识的护住头脑蜷缩在地上。
我会死，在我决定回来时我就知道我死在周朗得到惩罚前面。可我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把东西交出去，只差一步！
“赵乔，”周朗用力拽我肩膀，把我往回拖，“今天的事没完！”
我抱着脑袋摇头，用力挣扎间掉转了方向看别墅里面。
为什么还没有人出来，哪管只是以邻居的名义劝劝架，我也可以把我手心里的东西交出去……
别墅里人影一晃，我眼中亮了。可别墅的门才刚欠开一条小缝，就又狠狠关上，恢复寂静。
周朗怒气更盛，一脚踹在我肩膀上，雪花崩的我满脸都是，“你他妈在看谁！里面的人你认识，你长能耐了给我戴绿帽子？”
“没有！”我护着被踹痛的肩膀失口否认，“我没有，我不认识。”
周朗根本不听我说，一把拎起我后脖领子，和拎猫拎狗一样把我撤拽回别墅。门一关，几大步把我扔到沙发上，狠狠将衣服脱下甩到我脸上，“赵乔，我他妈今天问你三件事，你一件事答不清你就别想活着出这个屋！”
我挣扎着起来，退到沙发和墙的缝隙里，抬头看他。
“一，隔壁那人是谁！”周朗指着隔壁，眦目欲裂，“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和他暗通曲款？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给我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没有。”我抬头直视周朗，连连摇头，“我不认识个隔壁的人，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真的，周朗我没有。”
“我不信。”
“我发誓。”我竖起三指，“我要是和隔壁的人有一丝的不清不楚我不得好死。小，小晴天也不得好死。”
“你他妈的别咒我女儿！”周朗疯了一样踹翻沙发，大吼道，“赵乔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要定了，我就是杀了你我也会提前割开你肚子把她拿出来。”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三指举过头顶，盯着他眼睛发誓，“我如果有就天打五雷轰，弃尸慌野，下地狱十八层永世不得超生！”
周朗咬牙切齿的看我，喘气如牛。好一会儿，扶正单人沙发拖到我面前坐下，“我冷静下。”
这一冷静就是十几分钟，他身上的暴躁没了可气息更吓人了。如果说刚刚他发脾气时会一怒之下掐死我，那现在我的死法换成了凌迟。
点燃一根烟，他猛吸一口开话，“说说你和我爸……”
“没有没有没有。”我三指再次举过头顶，“我和你爸是清白的，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所以你去只是和老爷子谈我的病情？”
“马医生为证。”我从身上摸手机想打给马冬给我作证，翻了几翻想起来手机已经给了司机。于是我道，“你，你可以打给马医生，他全都知道，全部都知道。我和你爸的每一次接触他都在……视频，我们一直有视频。”
周朗翻出手机拨出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有人接了。周朗阴冷冷的盯着我，开口，“马老师，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和我爸还有小乔商量着给我治病？”
不知道马冬说了什么，周朗说，“把每一次的准确日期，开始时间和结束时间发给我……第二阶段快要结束？”
挂掉手机，周朗道，“你每天让我喝的牛奶果汁都放了药？”
我看着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药在哪里？”周朗对我伸出手。
“不在我身上……”
“在哪里给我拿出来！”周朗瞬间暴怒，“快点，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杀了你！”
“厨房，牛奶旁边。”
周朗起身去厨房，我想动，却在他回头瞥过一眼时吓的彻底不敢再动。
拿了药回来，马冬的短信正好发到周朗手机上。他查看一遍，道，“你一共去了两次，今天应该是第三次。可为什么秦超说一周前的今天在秦家门口碰到了你。你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还把他推摔？”
“……”我瞪大眼睛看周朗。
周朗为什么这么问，他不是拿到了我的确切证据来兴师问罪的？现在，怎么像是在审讯？
“说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打死牙关打死不承认，“你查那天我的定位我一直在孕操室，王姐可以做证，我的步数是正常的，我没有去过秦家！”
“我问过王姐了她说你那天出去很久，赵乔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把王姐迷惑的死心塌地的给你瞒着。”
我身上一寒马上改口，“……我承认我是出去了，可那天出了车祸车堵在半路一直过不去。后来王姐打电话说你来接我我就马上往回赶……秦市长可以作证马医生也可以作证，因为当天上午我们没有碰上头，所以下午开的视频……马医生给你的时间里应该有写，应该有写。”
周朗目光瞄向手机，“所以你确定你那天没有回去过，而且，在别的日子也没有回去过？赵乔你把话咬死了，我调市政家属院的监控只是一句话的事。”
我背上冷汗直冒，可还是握紧口袋里那只口红把话咬死，“没去过就是没去过，你随时调监控。还是那句话，我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周朗扭过头来死死盯着我，“今天晚上真假便知。”
我看着他呼吸不顺，明明已经害怕到极点却顶嘴回去，“不用晚上，你不相信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想死还不简单？”周朗靠近我道，“实话告诉你老爷子那里遭了算计，根据秦超的证言你现在成了第一嫌疑人。你知道老爷子今天叫你去实际上是干什么吗？你去了，现在世界上就没有赵乔这个人了。”
虽然早就猜到去了会是这个结果，可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
“所以现在我们来说第三件事。”他伸手挑起我下巴，问，“你怎么会半路去医院？”
我咽下一口吐沫，道，“我，肚，肚子疼。”
“肚子疼就在医院好好的看病，可你不看病又去哪里了？嗯？”周朗手上用力，“定位你手环结果找到个孩子时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我他妈的和老爷子打包票说奸细肯定不是你，给我时间让我和你问清楚，结果你接了一个电话后跑了！现在你告诉我，你从医院跑后去哪里了？还有，你的手机不是没电了吗怎么还打得通又关机……”
我看着周朗大气不敢喘。
去哪里了，我肚子疼我能去哪里，我……
“说啊！”
“我，我回这里了！”我语无伦次的开始编，“路上车堵好久才到我身上还没有钱。我也不知道我手机怎么会打通，我手机，我手机丢了……丢了……”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离开医院是回这里，手机突然又能打通是因为手机丢了，别人捡去充电开机又关机？”
“对，对。”我对周朗连连点头，“一定是这样，有人捡了我手机，充电，开机又关机所以你们偶尔能打通……”
“可你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医院回这里不回家却去敲隔壁的门，也没有告诉我，好好的手环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孩子手里，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定了十点二十开往西安的火车票！”
“……”
“没话说了，不编了？”周朗道，“那我来告诉你正确答案。你去医院不是因为肚子痛，而是因为你和别人有约。你故意支开王姐回到这里来，目的是和隔壁那个男人一起做十点二十开始西安的火车私奔！”
“没有，我没有！”我打开周朗的手，“我不知道火车票是怎么回事，如果我要和别人走，我为什么不直接去火车站而是回到这里。”
“对啊，为什么呢？”周朗松开我坐回去，“这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方，你们为什么把私奔的时间选的这么恰到好处，正是老爷子要找你算账的时候，而且不是直接去火车站而是回到这里来。赵乔，你能为我解惑吗？”
“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我要怎么给你解惑？”
“既然你不能，那我只能去找能的人了。”
周朗站起身来快步上楼进了书房，几分钟后下楼向外走去，回头关门时，拿着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指着我道，“你敢动一下我杀了你！”
我盯着门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手里拎着的是——枪！一把手枪！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呯’的一声，震的我整个人都木住了。
周朗推门回来，枪就那么明晃晃的拎在手上，“他不会和你去西安了，我大发善心送他去了西天。”
走到我面前，周朗把那把冷冰冰的铁物拍在我眼前，“你要和他去做伴吗？”
看着那把枪，我恐惧瞬间达到顶点，仿佛已经感觉到子弹打穿我太阳穴的剧烈灼痛感。
后退到墙角抱着脑袋放声尖叫，“啊！啊……啊！”
“闭嘴！”周朗把我从墙角拎起来，“你给我闭嘴！”
“啊！啊……唔！”
周朗捂住我嘴，抱着我气喘吁吁的道，“闭嘴！停下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可我根本停不下来，我看着他就害怕更不用说被他紧索在怀里。我用力的从他怀里往出挣扎，却反被他半抱半拖着拖进卧室。
“冷静下来！”
“唔！”
周朗拽过一条床单把我紧紧裹住全身放在床上，用枕巾堵了我的嘴，“赵乔你给我冷静！我告诉你你已经挑了我无线次底限我不知道我下一秒会不会亲手掐死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闭嘴！”
我看着天花板，整个人直哆嗦。
“好，听话，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你看，”他把手举到我眼前，“没沾到血。”
血，他的手上明明全是血……
“听话别闹了。”周朗靠在我肩头，“小乔，老爷子真出事的话等待我的将是一无所有和牢狱之灾。到那时，我就只有你了，你安静点我们好好过日子。”
“肚子疼吗？晴天闹没闹你？疼就点头，没点，没有是不是？”
周朗起身，倒了杯水把药吃下去，又重新爬回到床上，靠着我肩膀合上眼睛，“接下来有太多事要做，我需要冷静。睡一觉就好了是不是，这个药的药效多久发挥？”
没过五分钟周朗就睡着了，我鼻血一直流，流的我满脸满枕头都是，有些还灌进口腔，呛的我一口接一口的往下咽。
后来血不流了，我也慢慢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能看清东西了，只是脑子还是木的，思考不了东西。
太阳偏西时，周朗手机疯狂响起。一直响了四五遍，周朗才动了动身子，从熟睡中转醒。他手一抬抹起手机，刚要接起便扭头看到我。
一愣，手机掉了。
他翻身起来拿掉我嘴里血迹斑斑的毛巾，扶我肩膀起来，“小乔，小乔你感觉怎么样……”
我胃中一涌，呛咳两声呕出两口血沫子。
“医院，我送你去医院。”他抖开被单，拖着我腋下往床下走，“小乔你说说话，小乔……”
我腿软跪在地上，推开他踉跄着跑进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大声呕吐。
周朗站在门口，扬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操！”
手机依旧在响，周朗过去抓起来，烦躁的问，“谁，什么事！”不知对面说了 什么，周朗道，“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周朗回到洗手间前，道，“马上和我去老爷子那里。”
“我不去……”我摇头。
“别和我拧！”刚一硬，马上转了语气，“小乔，听话。”
我摇头，坚决摇头，“你可以杀了我。”
周朗一拳砸在门上，转了两个磨磨，道，“好，那你收拾东西，晚上我带你出国。”
说罢，出门，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