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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妈妈这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爸爸身上,哪里还有别的念想,只觉得事情就像是麻绳一样,越系越麻烦,到最后完全成了一团麻。
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趁韩冰睡着以后,我起身去了妈妈的房间,因为已经想到她可能不会开门,我事先准备好了钥匙,谁料在扭动钥匙的同时,门打开了。
顺着浅色的拖鞋向上看,老妈十分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进来吧!”
我愣了一下,才推门进去,只见房间里到处摆的都是父亲那时候表演的照片,有他年轻的时候更有他年老的时候,还有许多中年时候的照片,而这些照片很明显都是父亲后期在我们离开之后照的,看到这里,我立马就能体会到梁女士这么多年对高老先生的良苦用心。
明明都是互相恩爱的人,却总是互相折磨着对方……
老妈转过身看我在打量那些照片,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吧!”
我依言坐下,却是担心的看着她,这一夜的梁女士与以往不同,平静安详,像是在去期待未来一样的让人看着有些心疼和难过。
“,妈……”
“孩子,有很多话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爸爸他……”说道这里,本是平静的老妈突然捂住嘴痛声的哭了起来。
这些天,每逢提起这一件事情,老妈都会这样哭个不停,所以在家里我们都尽量避免提起,但是现在她泣不成声的浑身颤抖,我上前抱住她:“妈,您别哭了……别哭了……”
“我不哭,不哭,你爸爸都在上面看着我呢,我不哭……”
她擦着泪水轻声的说:“飞扬,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你梁叔叔跟我……以后是不可能了……”
我心头一愣呆呆的看着她:“妈,你这是说什么呢,什么梁叔叔,那是我……”
“那不是你爸,你爸已经死了。”老妈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含着,许久才一字一句的说:“当年,你爸爸为了公务把刘莉莉他们母女接回家,后来与我离婚,咱们来到H市之后,你爸爸就让你梁叔叔同一时间来到H市照顾我们……”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妈,你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吗?”
她擦着泪水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怨我当初糊涂,当时离开你爸爸以后,我就不应该那么早就相信别人,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怎么会有?”
四周的一切都瞬间昏暗,我从妈妈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大脑里还在回放着这些话,以至于回去卧室,看到坐在床上的韩冰,下意识的说:“这以后可怎么办?”
韩冰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你去咱妈屋子里了?说什么了?什么怎么办?”
我没有与她说那么多,倒在床上,把被子捂起来,突发的事情让我一丁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高老头看看你这都做的什么好事……
早些年,高老先生空有一番热血但是无处宣泄,阴差阳错之下认识了吴洪福这帮人,莫名其妙的踏入了这个奇怪的行业,自此为特务培养这一项事业一直努力奋斗着,在于老妈结婚后几年就生下了我,后来因为战友再一次意外的事故中被落入了敌人的埋伏中,上级领导把这位战友的妻子和儿子送去了我们家,老爸为了保护她的身份,就演了这么一场戏,只是在戏中把自己抹黑成了现代的陈世美。
后来母亲离开以后,他害怕母亲那边会有什么差错,就派了自己的下属梁启文前去照应我们母子,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三年,当那位战友奇迹般的从敌人的战营中逃出来的时候,老高欢天喜地的去接我们母子俩,却见到了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场景。
善良的老高选择了成全自己的兄弟,双手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奉上,但是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是老梁做的不地道,明知道这是上司的女人却还是犯了戒,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受害者还是被受害者。
如果当真如妈妈说的那样跟梁叔再也不可能以后,老梁曾经为我跟妈妈付出了几乎是一辈子的心血,青春的时光几乎都耗损在了我和妈妈的身上,如果真的和他一刀两断的话,那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的时候,老妈已经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做饭,看到我就回头说:“先来吃点早饭,吃完饭你就去E国吧,你爸爸的遗愿你必须完成。”
老妈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难过,但还是强忍着笑了笑:“你不能让你爸爸失望。”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本是想提提老梁的事情也只好强行的压了下去,韩冰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就试探着说:“妈,我爸还在乡下呢,要不然咱们找个时间去把他接回来?”
本是炒鸡蛋的老妈,直接把勺子扔进了油锅里,油瞬间溅起,贱在了她的手上,她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冷冷的看着韩冰:“你们谁要是去接她,我就死给你们看。”
韩冰后退一步,拉住我的胳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那老太太厉声的说:“你爸他在几天前已经死了,你们没有别的爸爸,这事情就到此为止,至于有的人他过的在落寞,那也是咎由自取,我不希望你们在提出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说完转身回去自己的屋子,韩冰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小声的问道:“妈这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却什么都没有说,老妈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跟老梁抛开界限,如果一再的逼迫她,她一定会做出别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别说老妈,就是我对老梁的做法也十分的恼怒,但是这毕竟是陪伴我后半生的父亲,纵然他做的在不对,也不可能全部都怨在他的身上。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使是那个时候的老妈正在人生的谷底,需要别人的帮助和关怀才和老梁在一起,但是后来经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是没有感情也有亲情,老妈现在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出这些狠毒的话,说不定以后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没什么事情了。
韩冰得知我还要去E国,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毕竟当初选择这条路的初衷是因为她,但是走到这一步,她已经重新回到了轨道上,而我却还是渐行渐远的继续朝前走。
对于韩冰,对于我来说一直走下去就真的是条不归路。
离开国内去E国前,我还是找了个时间去了一趟乡下老家,车子只通道了柏油马路上,接下来的路程就需要依靠两条腿了,这里是老梁出生的地方,记忆里我也只是来过一次,现在重新再来,难免记忆还是有些模糊。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跟在身后的帅帅气喘吁吁的说:“扬哥,这还得多长时间?”
我看看不远处的村庄,笑了笑:“快到了!”
“快到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才快到了?”帅帅鬼哭狼吼完就朝张新宇叫道:“新宇哥,你不累吗?怎么都不见你叫累啊!”
张新宇白他了一眼冷冷的说:“平时少吃多做事,你一定不会累。”
这句话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在身后这两个活宝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中,终于走完了泥泞的山路,空气越来越清香,如果说老年的时候留在这么一个地方,说不定还真的是一种享受。
我们是从早上出发,一直走到现在,太阳都已经在头顶了,帅帅交换着肚子饿,我们只好加快脚步走进村子,最后询问了多个人才算是打听到老梁的住处。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我们又辗转千回的走了许多地方,在一个小鱼塘旁边终于看到了一座新搭起来的小木屋,带路的中年人指着那木屋笑着说:“住在这里的人十分厉害,这些木屋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做起来的,手艺十分好,我们本地人看着都佩服。”
我再三的感谢他,并让帅帅给了他些钱,乡下人实诚怎么说都不要收钱,最后还是在我的万般推攘中,才算是勉强的把钱收下。
鱼塘边孤零零的小木屋在配上那时不时转动的波纹,似乎住在这里的并没有人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病退帅帅和张新宇,我这才上前敲门,谁知道手刚刚放在门上,门自行就打开了,我只好顺着门轻轻的推开,里面的一切立马映入眼帘,有厨房用具还有一张大床,屋子虽然窄侠,但是布置的十分温馨,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我早就说过老梁绝对是居家的好男人,只要是女人能做的他都能做,这都是以前他为了不让妈妈做这些家务活自己学来的。
视线刚刚停留在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时,我不由得上前,拿起照片,这才注意到,相片里的三个人都是我熟悉的,原来他们三个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