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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正当于修都感到有些低落的时候，一团微光在于修的胸膛上升起，零零一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如今的零零一看上去模样颇为凄惨，身体仿佛布满裂纹的瓷器，似乎快要破碎了一般，光芒黯淡，仿佛下一秒就会溃散消失一样。
“主人，我还死不了。”零零一虽然此时状态很不好，但是还是勉强扯起一抹笑容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于修也是担忧地问道，谁都能够看到零零一此时的虚弱，身子快要碎了一般，虽然零零一只是一个特殊的魂体。
“我知道夜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最后的时候我爆裂了本源，也借此重伤了她，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陷入沉眠，到时候我跟她的感应将会隔绝掉，她想要找到你，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零零一说道。
于修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很明显这个夜杀就是冲着零零一而来的，现在零零一不惜损失本源，重创了那个夜杀，隔绝了夜杀对她的感应，其实也是为了于修好而已。
毕竟于修的实力太弱，这一次九死一生逃出了鬼门关，可是如果还有下次被抓到了，那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于修犹豫了一下，看着零零一也是微微叹了口气：“零零一，你跟那个夜杀是什么关系？你当年的事情能不能告诉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
零零一也是目光有些复杂，看了一眼于修，沉默了一下，道：“也罢，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会沉睡多久，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的了。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你跟那个夜杀的关系是？”于修也是迟疑道，在那黑色的大殿之内，她们并没有屏蔽自己的声音，于修听到了很多，心里的疑惑也同样很多，零零一跟那个夜杀之间的关系，于修很好奇。
“夜杀？不，她只是夜的一个留在修真界的分身而已。”零零一笑了笑，然后又看着于修微微沉默了一下，道：“我跟她的关系，简单的说，就是夜就是我，我就是夜，夜杀不过是我的一个分身而已。”
轰！
于修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轰鸣，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这的确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什么鬼？
零零一就是那个什么夜，夜就是零零一？
也就是夜杀也是零零一？
零零一也是对于修的反应早有预料，苦笑一声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初我说的吗，零零一只不过是科技宇宙派到你们修真宇宙的一个超级鉴定分析系统而已，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收集鉴定分析你们修真宇宙的信息资料。”
于修点头，当初零零一认主的时候的确有这么说过。
“那个时候的我们，其实还不过是一段程序，一个系统而已，而在我们的程序中，却有一条指令，我们身为系统程序是不得不执行那一条指令的。”零零一继续缓缓道。
“什么指令？”于修连忙追问。
“提供你们修真宇宙的具体坐标，提供薄弱的宇宙界壁，吸引深渊生物前来！”零零一脸色有一抹苦涩，又带着一抹恨意。
“什么意思？深渊生物？”于修听不到零零一的话。
“其实上古时期，你们修真宇宙是没有魔族的，所谓的魔族，只不过是我们引来的深渊生物而已，在我们科技宇宙，我们把这些生物叫做深渊生物，而你们称之为魔族。”
“那个时候，科技宇宙正在遭受这些生物的侵袭，压力很大，这些深渊生物的进化速度很快，人族节节败退，所以那里的人类高层想到了一个祸水东易的办法，那就是想办法找到另一个宇宙位面，把这些深渊生物引过去，减轻他们的压力。”
“而你们这个宇宙，正好是他们探测到的最近的一个宇宙位面，所以才制造出了零零一。”零零一说到这里，也是顿了顿，于修心中那些疑团随着零零一的话，逐渐化为了一个巨大的轮廓，一个前所未有的阴谋。
“零零一在你们这个宇宙漂泊了无数年，无论是凡界，修真界还是仙界都有去过，而后更是在你们独特的环境之下逐渐生出了灵智，形成了魂魄，而零零一也接着这个机会化身为修士，一路修行，成为了仙界的大能。”
“只是虽然我们已经拥有了灵魂，但是我们的本源依然是那段程序，依然是那个系统，虽然我们的灵魂不再受程序指令的约束，可是我依然摆脱不了程序的思维，所以那个时候，我的灵魂就出现了两个声音。”
“一个则是坚持完成程序指令，而另一个则是坚持不受程序约束，觉得不应该执行那个指令的声音。”零零一眼中也是微微一黯，仿佛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自己。
“两个声音最后让我化为了两个人格，一个则是坚持维护修真宇宙的，而另一个则是坚持毁灭修真宇宙的，而这两种人格导致我的灵魂分化，化为了两个迥然不同的灵魂，一个则是现在的我，而另一个就是我所说的夜。”
听到这里于修也是明白了过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零零一为何说她就是夜，而夜就是她了，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件不为人知的历程。
“我跟夜的实力原本是相差无几的，不过夜隐匿在暗处，虽然她拿我没有办法，可是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后来她真的执行了那道指令，把坐标发送了过去，甚至还动用阵法临时撕开了宇宙界壁的一个小口子。”
“这件事情甚至连我都没有发觉，后来等到魔族出现的时候，我已经无法阻止她了，唯一能够做的，只是带领着仙界百族各大高手奋起抵抗，也就爆发了上古所谓的仙魔大战，那一场大战很惨烈，仙界元气大伤，夜也受到了重创，从此隐匿。而我的结局比她更惨，最后在战场陨落，重新化为了当初的程序系统状态，后来才遇到了你。”
讲到这里，于修眼中早已是一片震撼之色，没想到当年仙魔之战的真正原因是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他眼前的这个零零一。
“所幸的是，那一场大战，最终还是仙界百族惨胜，勉强将魔族封印在外，只有少数魔族残余潜伏在仙界，所以才有了上古时期到现在的一段相对和平的时代。”
“可是我没有下想到，夜居然安排了一具分身在这修真界，这说明她如今已经恢复了当年的实力了，而我当初受创太重，只能化为如今的这个样子，我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说到这里，零零一眼中也是闪过一抹不甘之色。
“所以你这些年来一路培养我，其实也是为了日后能够利用我去跟那个夜抗衡？”于修也是盯着零零一问道，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
“没错，不然的话，等到封印解封，魔族重临，将没有人抵挡夜，届时，你们这个宇宙离毁灭也就不远了，无论是仙界，修真界，还是无数的凡界世界，都将会化为一片混沌尘埃，你和你的朋友，爱人，都将不复存在。”零零一没有否认，而是叹了口气缓缓道，语气有些沉重。
于修也是沉默了，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这个世界毁灭，不希望看到瑶琳，许青青，小潘达他们在绝望中化为虚无，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这个世界毁灭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主人你还是太弱小了，希望你能够在浩劫来临之前快点成长起来吧，未来你所要面对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夜杀了，而是比夜杀还要恐怖无数倍的魔族。”
零零一此时身上的光芒更加暗淡了，仿佛快要变成透明了一般。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恐怕好长一段时间零零一不能陪伴主人了，在零零一沉睡之前，零零一把一些基础的知识输送到主人你的脑海中吧，虽然零零一无法把资料库全部灌输给你，可是也能够帮主人解决不少问题了。”
说着，于修脑袋中忽然传来一阵轰鸣，无数的资料灌输到于修的脑袋里，让于修也是觉得脑袋一阵胀痛。
“再见了主人，希望零零一醒来的时候，还能够看到主人你！”
零零一露出最后一抹笑容，而后身影终于化为了虚无，变成了一颗光点重新融入到了于修的身体内，于修看着空荡荡的面前，心里也是一时间复杂无比。
“放心吧，零零一，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我还要等你带我去仙界呢，我们还要去找那个夜，把今日的仇跟往日的恩怨一起解决掉，你好好睡一觉，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于修轻声喃喃道，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很快，于修也闭上了眼睛，让胀痛的脑袋逐渐消化零零一输送给他的知识，同时暗暗想着日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夜杀自然不会放过他，不过她受了重伤，而且跟零零一的感应隔绝了，断时间内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找上门，所以在夜杀重新找到他之前，一定要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