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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既然宋久澜走了,我就先不陪你了,现在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去云霞山。”年轻女人眼角流溢着烁光,灿若繁星的明眸上挑微眯着。
林静宁不安的内心忐忑着,轻抿唇角嘱咐了一句,“小桐,要是有什么事,就给干妈打电话,一切有干妈给你撑腰。”
“谢谢干妈,就知道干妈对我最好了。”夏桐乖巧的靠在林静宁的怀中,笑靥如花,水眸眯成一弯月牙,就算自己被人当枪使,依旧毫不知情。
回到云霞山,容嫣细碎的步子有些不稳,迫不及待的换下高跟鞋,果然,娇嫩的脚丫上已经布满一层水泡,殷红的骇人。
似是有些难忍,皓齿轻咬薄唇,渗出丝丝鲜红,“叶子,给我取点药膏来。”
叶子一转头正巧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宋小姐,你的脚……”叶子都不忍心说下去了,只得惊吓的捂上自己的嘴巴。
“没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去拿药膏吧,记得,这件事别告诉别人,很快就好了。”不知强忍了多少痛楚,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安慰并嘱咐叶子。
“好,我……我这就去。”叶子仓皇失措的跑出客厅,“宋小姐,你的药。”不一会,叶子的手上多了一个药箱,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容嫣一抬头正对上一个庞然大物,有些哭笑不得,嘴角轻扯出一抹细碎的笑意,“给我盒药膏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您看您的脚,磨出这么多水泡,肯定很疼吧?我给您上药。”叶子心疼的半蹲半跪在地上,打开药箱准备给容嫣上药。
容嫣顺势接过来,娴熟的手法没有半分违和,“我来吧,你天天这么忙,也坐下休息休息吧。”容嫣一向是厚待云霞山的所有人,大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亲如一家。
叶子连连摇头,倔强的近乎执念,“不能这样,您是小姐,我们是下人,少爷要是知道我这么没大没小,一定会开除我的。”一想到上午接到的那个惊悚的电话,叶子还没缓过来。
本想提这件事,碍于华庭夏电话里强硬的要求,叶子还是闭紧了嘴巴。
“嘶——”药水的凉意如同撕扯,容嫣龇牙咧嘴的样子很痛苦,却一句话也没说。
叶子哭丧着一张脸,“小姐,都怪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会轻点的。”
“我没事,只是药水刚涂在上面有点刺激,不怪你。”叶子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每一下都是容嫣痛苦的隐忍。
“叮咚——”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容嫣眉心一惊,细长的柳眉微蹙,“这个时间,谁会来呢?”华庭夏好像说过,他要出差三五天,现在才第二天,不会是华庭夏。
“我去开门。”叶子应声放下手中的东西。没多久,容嫣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叶子,谁来了?”
“宋久澜,是我。”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容嫣闻声转头,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桌上的东西还来不及收拾,只能仓促的穿上鞋子,不小心碰到伤口,痛苦的脸色难以掩饰,却还强忍着艰难的扯出一抹破碎。
“你是……夏桐?”如果她没记错,她们在刚才的家宴上见过了。看得出来,林静宁对她很不一般,这个女人跟华家关系匪浅。
恐怕……这个她跟那个男人关系也值得推敲,想到这里,容嫣的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波澜不惊的浅笑竟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不欢迎我吗?”女人波光潋滟的眼眸中闪动着异样,此刻,夏桐看容嫣已经是几百个不满意,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很有意见。
果然像华夫人说的,之前友好的模样都是装出来收买人心的,现在目的达到了,也就不用再装了,虚伪的嘴脸让人觉得恶心。
“没有,怎么会呢?你来找我的吗?”容嫣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苍白的小脸上隐隐渗出细密的汗水,虚弱无力的扶着沙发的靠背。
夏桐不请自来的将身后的行李箱拉过来,“我听说华哥哥不在家,就过来陪陪你,你不会赶我出去吧?”夏桐四下打量大厅的周围,跟上次来的时候比起来,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比之前温馨了不少,更有家的感觉了。
浓墨似的黑瞳深邃无底,隐约闪烁几分让人不明所以的异样,是恨意?是嫉妒?连她自己都读不懂。
“当然不会,你要来这里,我举双手欢迎呢,这几天我在家里也发闷,正好你来了,跟我做个伴儿。”容嫣热情的拉起她的手,“叶子,把夏桐的东西拿上去收拾一下。”
夏桐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我上去看看住哪间房。”拽拽的转身离开,没给容嫣留一点面子,留下的只有一个背影。
“我陪你一起去。”容嫣望着微凉的掌心,有些尴尬,还是一笑付之陪夏桐上楼。
有好几次,叶子都忍不住想开口提醒,她的脚还没有上好药,却都被她用眼神制止了,夏桐不明所以的睥睨这主仆间的互动,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华哥哥住在哪个房间?”夏桐趾高气扬的样子活像一只高贵的孔雀,丝毫没有因为容嫣的存在而收敛自己的锋芒,倒像是喧宾夺主。
容嫣缓慢的走到夏桐面前,指着最里面的那间卧室,“最里面的主卧是华庭夏的房间。”
“那你呢?你住在哪个房间?”夏桐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主卧的方向,隔着一道黑色的门,似乎足够想象华庭夏在里面的样子,一转头,不屑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某人身上。
不管容嫣住在哪间房,过了今天,那间房就是她的了,晾她也说不出什么,如果她到华庭夏那里告状,她还可以找林静宁,似乎怎么看都是一个有利无弊的主意。
心跳再次莫名的漏了一拍,微醺的脸颊爬上一抹绯红,抬手指着主卧的位置,羞赧的开口,“我也在那个房间。”
“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跟华哥哥在一个房间?”惊诧的言语如同质问,话刚说出口,似乎是意识到不妥,闪烁的目光意味深长,“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是华哥哥的未婚妻,你们不是还没有结婚吗?怎么能住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