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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乔诗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等她一觉醒来之后,大家都走了。
手机上空空如也,大家都默契的没有问昨天发生了什么,莫名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除了眼睛的酸胀提醒自己,自己昨天看到的那条短信是真的,她险些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因为早上起来,睡衣是换过的,眼睛也没有浮肿……看来,昨晚,大哥照顾自己很久。
她的表情有些麻木,尽管昨天是她的生日,她倒希望老天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她知道,每天很多人出生,就会有很多人死亡,二十几年前的今天,她出生了,但是,二十几年后的今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个人是良人的弟弟?
不敢问,她在发那天祝福短信的时候,心有没有痛,甚至不敢说一句“节哀”。
她怕她的话对良人来说,不是安慰,而是划开面具的匕首。
身体僵硬的走下楼,那样的脸色,容嫣看了都要更心疼。
昨晚的事,她都听儿子说了,很突然,也让她很震惊,这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可命运还是无休止的对她进行折磨。
“诗诗,吃点饭吧,我让厨房给你煮了一些蔬菜粥,味道不错,你尝尝。”容嫣走到她身边,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
乔诗瑾蠕动着嘴唇,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妈,我不饿,我就是想抱抱你,一会就好。”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良人还能抱谁,但是,她很冷……
“真是个傻孩子,我是你妈妈,你想抱多久都行。”还想多说几句安慰的话,喉咙哽咽,生怕一张口就会落泪。
下午两点多,乔诗瑾再次接到导演的电话,“乔小姐,我们这次又准备拍一个新的电影,编剧一直向我力荐你演女一号,不知道我们这次有没有机会再合作。”
这个时候,乔诗瑾哪有心情接拍电影,看电影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好意思,导演,我这段时间不太舒服,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声音有些沙哑,这几天她很少开口。
导演也不着急惋惜,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乔小姐不妨再考虑一下,这部电影的编剧你也认识,就是《忆千年》的编剧,良人小姐,她说,这次的女主角,务必要让您来演,而且,您有所不知,这部电影是良人的收官之作,这部小说出版在即,听说出版后,她就封笔了。”
剩下的话,导演也不再多说,总之,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一部电影,也不会因为请不到一个女主角就不拍。
收官?封笔?
听到这样的话,乔诗瑾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事实上,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导演,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另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导演再说了什么,乔诗瑾已经听不到了……
她突然想起来良人当初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说,她是因为弟弟才开始写小说的,他说,她改编的剧本总有一个角色是给弟弟留着的。
现在,良人的弟弟不在了,她,也封笔了……
乔诗瑾不是第一个得到这个消息的,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书迷粉丝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个小道消息,良人的绝笔之作几乎被人抢购一空,就连之前的作品也纷纷被人买走。
如今,良人的作品可谓是一书难求。
只是,乔诗瑾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想知道良人现在怎么样,是否安好。
她知道,家里的人不敢轻易打扰她,不敢轻易说起这件事,但是,眼下,她有事想找华子函,就直接去了二楼书房。
“大哥,你有时间吗?”乔诗瑾有华子函特许,可以直接推门进书房,任何时间。
华子函没有迟疑,笔放在文件上,示意乔诗瑾过来坐,“怎么了?有什么事?”
“就是……良人的弟弟不在了,我想去看看她,你能帮我查一下她在哪家医院吗?”昨天她问过良人,但是良人没有说,现在问,估计还是同样的结果。
而她和良人几乎没有共同的好朋友,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只有导演了吧……
“没问题,你坐在这里等几分钟,徐沐办事很有效率,一会我送你过去。”
“好。”
乔诗瑾曾经想过,自己也许会见到一个悲痛欲绝的良人,或者是近乎疯狂的良人,没想到,都不是,她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心疼,平静到让人害怕。
除了样子有些颓废,除了脸色有点惨白,除了眼角有些悲伤,真的没什么了。
“许姐,你……”你还好吗?
她问不出口,这副模样,怎么还算好?能好到哪里去?
“我没事,该难受的,昨天已经难受过了,何况,也没什么好难受的,你看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眼泪流不出来,是因为昨天的时候,眼泪都流干了。
良人笑着,却那么心酸,嘴角的弧度映在乔诗瑾的眼中分外刺眼。
“许姐,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借你一个肩膀。”
有时候,乔诗瑾恨自己不是男人,因为不能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宽厚的肩膀。
有时候,乔诗瑾庆幸自己是个女人,因为懦弱的时候还可以哭着流泪。
“诗瑾,很感谢你能这么说,但是我不想哭,一点都不想,他走的时候没有受太多痛苦,我很庆幸,我该为他感到高兴。”良人回忆昨晚的事情,她能想起每一个细节,却总觉得像是在做梦,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却清晰而又模糊。
她喃喃自语,“我弟弟虽然身体不好,但是,病情一直很稳定,昨天,病情突然恶化,抢救了一个下午,依然病危,最终抢救无效身亡。”
“他们都说他死了,医生也好,护士也好,都说他已经死了,我觉得……我觉得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一个人躺在太平间里,我多怕他会冷,我很想叫醒他,但是他睡眠不好,有时候睡觉经常会被疼醒,我舍不得,诗瑾,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就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不断地自言自语,没有起伏,只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良人的神色已无波澜,乔诗瑾听不下去了,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跟我走,你必须跟我走,跟我去云霞山,你不能留在医院了,你弟弟……是真的不在了!”
她不敢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人在病房流泪,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太平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