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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梁师都恐怕拖不住李信多长时间。”李世民低声说道。
“那是自然,以为靠着突厥人就耀武扬威了,李信现在是没有时间顾忌他,一旦站稳了脚跟,梁师都就被李信所灭。”李渊想也不想的说道:“二郎,时间要抓紧了,我们不能给李信太多的时间,看看,这些家伙,已经开始动摇了,我并州虽然比凉州要好,但是绝对比不上关中,李信占据了关中,根基就在我们之上,我们必须要夺取关中。”
“是。”李世民点了点头,他看了一下李渊,见李渊眉宇之间有疲惫之色,这才拱手说道:“父皇,国事繁重,但是龙体要紧。”
“是啊!父皇,您还是多加休息啊!”李建成也出言说道。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李渊点了点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这个皇帝之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繁重的国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且外有强敌,让李渊疲惫不堪,幸亏下面的臣子们还不错,两个儿子又很有本事,帮助他不少,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下去。
“大哥,实际上,我们并不一定非要进攻关中,河北之地,沃野千里,人口众多,关东世家力量丝毫不比关陇世家差许多,关东世家人才济济,父皇为什么非要夺取关中呢?”出了大殿,李世民和李建成并排而行,李世民有些不解的说道。
“世民,我们李家本身就是出自关陇的,若是身边支持自己的人不是关陇世家的人,父皇如何能放心?身边的臣子们多是与关陇世家关系紧密,岂能随便就能割断?”李建成又摇头,说道:“关东世家,嘿嘿,人才虽然不少,可是这些家伙比关陇世家的人更加的可恶。他们脚下踏的哪里是两条船,只要是占据一城一地的势力,都是关东世家拉拢的对象,看看窦建德、王世充。甚至罗艺等人都是这些世家大族拉拢的对象。更何况,你不要忘记了,李信那个家伙可是兰陵王之后,谁知道关东世家会不会支持他。父皇说的不错,这些世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能相信,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得不用这些世家?”
“大哥,我们虽然与李信是仇敌,但是李信的一些做法我认为是非常妥当的,并州的土地本身就不多,可是大多数都是在世家之手,那些老百姓哪里有什么土地耕种,眼下这些世家虽然支持我们,那是因为我们的实力比较强大。所以他们会支持我们,一旦我们失败,这些家伙就会第一个冲出来对付我们。”李世民有些不满的说道:“还有,看看李信,现在不但拉拢那些世家大族,还能给那些老百姓好处,还有那些读书人,不但需要世家大族的帮助,还对那些寒门子弟放开了科举条件。我认为,我们也应该这么做。”李世民用希冀的眼神望着李建成。如何改变李家的现状,打败李信,李世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经常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商议此事。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学李信。
“荒唐。”李建成不满的说道:“世民,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建成有些焦急的看了四周一眼。
“大哥。”李世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你知道我大赵的根基是什么吗?不是那些老百姓,而是世家,并州的世家,关陇的世家,这些世家才是我们的根基所在。我的官员、我们的士兵,还有我们的钱粮,都是世家在供应着,除掉这些世家,我们能掌控整个大赵吗?”李建成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啊!”李世民正待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李建成说的不错,李渊能有今日不就是那些世家支持的吗?不然就凭借一个陇西李家,岂会有这样的财力让李渊建立赵国,能立足并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必须依靠这些世家。”李建成感觉自己的言语好像重了一些,拍了李世民的肩膀说道:“现在的天下就是世家的天下,看看,天下的太守们,这些太守都是世家所出,大隋朝为什么会灭亡,杨广为什么会死,还不是世家下的毒手,就算是我们的军队,父皇虽然大肆用我李家之人,可是那些校尉、将军们也是世家所出。我们要先对付世家,恐怕这些世家也会像关中那些人一样,抢先就会对付我们。”
李世民听了更加说不出来了,世家的危害别人不知道,可是作为李建成、李世民都知道,但是眼下的局面却是没有办法来改变,世家是大赵的根基,李渊也只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利益代表,没看见,现在裴寂、独孤怀恩喊李渊也都是叔德叔德的叫着,一方面是习惯,而另一方面,也同样是自身实力的缘故。说的彻底点,李渊离开世家,整个大赵就会灭亡。
“我们和李信是仇敌,不仅仅是双方的仇怨,更重要的是两个利益代表的仇恨。”李建成苦笑道:“没看见李信现在正在调整他的政策吗?从凉州的大规模的赏赐土地,到关中减租减息,就是想缓和和世家之间的关系,这次将自己名下的产业都给分出来给世家大族,更是进一步交好世家大族的迹象,可能的话,我猜测李信下一步就是联姻了,关中韦氏、杜氏,甚至窦氏、独孤氏也是如此。”
“不会吧!他们会答应吗?”李世民不解的说道。他也看的出来,李信的政策正在改变,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敌视世家大族,只是李世民却相信,李信是一个枭雄,不会不知道世家大族的厉害,眼下这一切,绝对不会出自他的本心,必定是有后招。
“肯定会答应的。”李建成摇头苦笑道:“这些世家大族都是如此,不会同时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你看着吧!看看,那独孤怀恩,世民,我问你,独孤凤去哪里了?”
“不是说,行走江湖了吗?”李世民迟疑了一阵询问道。
“她就在长安。”李建成摇头说道:“父亲已经向关东郑家提亲了。郑善果已经答应了,不久之后,你就要成亲了,大概就是等你击败了刘武周之后就会成亲。”
“大哥。”李世民张口就准备拒绝。
“世民,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可以进攻长安,但是也能进攻东都。”李建成忽然低声说道。却是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啊!”李世民面色一变,嘴巴张的老大,没想到李渊和李建成两人居然计议要夺取洛阳。这种计划可是出自李世民之外,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郑家乃是五姓七望之一,总部是在荥阳,但是在洛阳谁敢谁郑家不是关东第一大世家。
“二郎,记住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世民,一定要击败刘武周,趁着李信大军还在巴蜀,一定借着这个机会夺取洛阳。”李建成低声说道。
“洛阳可不是那么好夺的,不然的话,李信第一个夺取的就是洛阳。”李世民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若是加上李密呢?”李建成拍着李世民的肩膀哈哈大笑,转身而去,只留下一脸惊讶的李世民,好半响,李世民才反应过来,望着李建成远去的背影,面色变的阴晴不定,最后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出了晋阳宫。
秦王府,李世民、房玄龄、长孙无忌、刘文静四人聚集在一起,李世民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最后苦笑道:“扶持寒门,削弱世家的事情暂且就不说了,毕竟,世家的力量还是很强大,连李信都不敢得罪,可是夺取洛阳呢?若是太子说出来,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李世民有些灰心丧气,夺取洛阳这么大的事情,李渊居然瞒着自己,只是和李建成商议一番,这让他心中很不好受。
“这个时候夺取洛阳,且不说我们能不能夺取,就算夺取了,也会面临三大强敌,李信、李密还有窦建德,洛阳虽然重要,但却是四战之地,李信占据潼关,随时可以出关进攻,李密就更不要说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将会是四线作战,洛阳就是一个困地,不可为也。”房玄龄想也不想的说道。
“不错,若非秦王这个时候说出来,下官也不知道。”刘文静点了点头说道:“河北唯独一个窦建德,看上去虽然厉害,但是窦建德仁义不善于治军,进攻窦建德,我们只是防备李信而已,王世充和李密是生死仇敌,不会对我们出手的,夺取河北才是上策,皇上这一次恐怕是失策了。”
“哎,此事关系重大,秦王,属下看还是早日平定刘武周才是正理。”长孙无忌还是劝说道:“刘武周才是我们的大敌,只有灭掉了刘武周,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哎,太子掌政,秦王掌军,天子垂拱,看上去倒是最合理的安排,但是如今,哎!太子恐怕不仅仅想着帮助天子处理政事了。”刘文静有些感叹道。却是没有发现李世民目光中的异色。(未完待续。)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