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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努力回忆当初楚伯阳都是怎么跟她解释使用方法,又是如何手把手地陪着她练习。
“一定要掩饰动手的心思,视线和表情都不能泄露你的想法!”楚伯阳的话语清晰在耳,从后面将她搂在怀中,双臂如重肢牵引着邵玉的双臂,鼻中温热的气息缓缓呼入邵玉的耳后和颈窝……
两串清泪从眼角滑下如瓷肌肤,思念如疯长的野草,胸腔中恣肆的哀怨如决堤的洪流,汹涌澎湃。邵玉猛地将脸埋进被褥中,将再也按捺不住的呜咽声倾泻出来。
“咚咚!”突然,外面传来两声深沉的敲鼓声,邵玉一下子停止了哭泣,从被子里钻出来。
“咚咚!”接连传来三次敲鼓声,每一次中间停顿片刻,过了一会儿,街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夫人!”门外柳青在拍门。
“进来!”邵玉整理好仪容,便让他进来。
“夫人,淄城禁卫一营出动了!”
“出城吗?有多少人?我们守在城门口的人会不会被认出来?”听着外面街道上沉重嘈杂的脚步声,房梁上的灰尘都被震得扑簌簌掉落,邵玉抑制不住地感到紧张。
“如果是完整的一营编制,那就有两万人!”柳青回答,“不过,那个萧东曾经说过,淄城禁卫军吃空晌很厉害,在编人员能有四成就不错了!”
邵玉稍稍镇定下来,那就是八千人,比起大哥邵忠带领的邵家军差远了。况且战斗力肯定也是不能与邵家军相提并论的!邵玉坚信这一点,这是楚伯阳分析过的话。更何况还有叶冲在后面接应呢!
“老拐呢?有没有派人来递话儿!”邵玉急问。
“拐爷方才来过一次,做了些嘱咐便赶去城门了。”柳青压低了声音,凑近些禀告,“拐爷说,禁卫一营会被引诱出城全歼。我们的人马会乘乱混进来。请夫人只在乌家客栈内安心等候,估计要等禁卫二三营都出来,才会有进一步动作。到时候拐爷会亲自来接应夫人。”
“很好!”邵玉放下心来,关上房门回到屋内,重新坐到榻上,抱着双膝默默等待,方才被打断的思念如浓雾袭来,思绪瞬间便被缠绕包裹,郁郁而令人哀怨。
禁卫一营出城没有引起什么骚乱,至少邵玉在北城的乌家客栈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田峰派了哨探,如沙滩上永不停歇的浪头似的,一拨又一拨循环往复地递送着消息。
从宫城到城门,还有许多特意设置的监视点,比如淄城府尹和长公主府外,还有陈芝……
田峰将这些情报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后做成简报递交给柳青,由柳青每隔一刻钟到半个时辰呈送给邵玉。
一个时辰后,城外的消息递送进来,禁卫一营出了城门,被邵忠带领的假乌家军骗到城外镇的西边。本来为了以绝后患,老拐的意思是全歼。结果那禁卫一营里面尽是些纨绔子弟,一看见被包围了,个个吓得哭爹喊娘,要么腿软跪地投降,要么就是甩开两条腿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