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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东睿推门进来,发现靳母手上还拿着手机,一副刚打完电话的模样。
他狐疑地挑了挑眉,他最了解她不过,她的生日宴会,韶琛提前离开,她怎么会无端心情不错呢?
除非还有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到昨晚这女人处心积虑想要搞死沈安诺,他心头一热,当机立断关上门,还上了锁。
这个老宅,是他们的地盘,但还是要防意外的发生。
他快步朝着靳母走了过来,佯装漫不经心地探问,“成了吗?”
靳母心里装着他,颔首,没有瞒着他。
哪怕他对外头养了那么多的情人,还是割舍不下对这男人的疯狂痴恋,从年少开始,她的爱,就从未变质过。
她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偏偏中了魔似的非他不可了,这辈子她就是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千盼万盼他能回头是岸,自己老有所依。
“真让你弄成了?”
靳东睿还是有些匪夷所思,靳母的智商,连他都瞧不上,怎么会成了呢?
老天爷也太眷顾她了点吧?
“怎么成的?”
靳东睿忍不住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靳母于是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靳东睿疑窦丛生,越听脸色越是凝重,“你不会是被人利用了吧?”居然还出现了个神秘人在幕后给她出谋划策,这个神秘人出现得也太巧了点吧。
关键她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怕什么?即便我是被利用了我也心甘情愿,何况我没觉得我被利用,我们是双反互利互惠,那个神秘人我猜一定是韶琛的敌人。他在商场上不知进退,冷漠无情,得罪了那么多人,有人想要报复他,也于情于理。”
靳母的口吻相当的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的胆子都比靳东睿大,靳东睿在自己面前无所忌惮,但一涉及韶琛,他就瞻前顾后,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倘若他对自己也能这样,就不会有胆子去外头沾花惹草了。
靳东睿听她这么一分析,又觉得说得也有道理,一颗心又渐渐回到了原位。
说到底,他还是怕这个儿子的残忍手段,总觉得韶琛对自己没有父子之情,那么一旦惹急了他,他就什么都会做得出来的。
先前他怂恿靳母报复,这会又怂了。
枪打出头鸟,自己又没有插手这事,韶琛就是秋后算账,也是跟妻子算。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这个了她吗?”
靳东睿伸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比,言下之意是“杀”。
“直接杀太便宜了她,死之前总要让她吃点苦头,不对,是‘吃点甜头’。”
靳母强调了“甜头”两个字,又兀自笑了起来,笑意森冷,一股寒意猛然从靳东睿的脚底心蹿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甜头”不怀好意的成份居多。
他咽下一口口水,“什么甜头?”
靳母呵呵了一声,视线缓缓下移,意味深长落在了靳东睿的某处。
靳东睿低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那,心跳如雷,“你不会是让我……上了她吧?”
就算是天仙美女,他也不敢啊,万一事后韶琛知道,还不杀了他?
这种事情,打死他也不做,妻子这意图昭然若揭,是想要自己跟她上同一条船吗?
什么时候,她的心机城府上升到连自己都纳闷的地步了?
难道…..难道又是那个神秘人给她灌输的?
靳东睿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靳母脸色蓦然一沉,怒嗤,“你想得美。”
靳东睿见她发怒,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脸色稍霁地搂住了她,“老婆,我对她可没兴趣,你都说是丑女人了,你知道的,丑女人站在我面前,我也硬不起来。”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你对我能硬的起来吗?”
靳母伸出纤长的手指挑逗似地轻轻弹了弹,心情不错。
这个沈安诺长得虽然不是貌若天仙,但还是有一股独特的清冷韵味的,这种气质旁人刻意学不来,没毁容之前,估计会有不少男人好这一口,听说陆家那位陆霆韬先前就是准备要娶她的,两人婚礼当天,韶琛趁虚而入,不顾旁人的眼光强行把她给带走了。
这女人真是灾星,不过离了她,陆家那位还不是短时间内另结新欢了,所以说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的,韶琛亦然,离开沈安诺,肯定过得比陆霆韬好。
“能,怎么硬不起来?”
靳东睿有些心虚地望了一眼,在她身上四处乱蹭,一通乱摸想要唤起自己沉睡的欲望。
他前晚被这女人榨得没了精力,昨晚没睡好,今晚看来又要操劳了。
这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欲望,这么强烈。
其实,他也不是这么没用,只是年纪大了,没有年轻人那么容易冲动,就是冲动,对象也是那些年轻姣好的胴体,而不是自家老婆,看似肌肤还算光滑紧致,保养得精心,可身体的松弛,真正尝起来,就知道区别了。
他喜欢年轻的女人,就是觉得跟她们做,自己也会跟着年轻。
跟上了年纪的女人做,心里上多少还是存了排斥心态,所以总是无法尽兴,也力不从心。
靳母其实挺累了,但被靳东睿这么毫无章法的乱摸一气,又很快来了感觉。
没多久,两人又滚起了床单,满室淫靡,男人的粗喘声跟女人的吟哦声或交错、或重叠……
*
暗室里。
沈安诺跟念白相拥着过了很久,她觉得应该是第二天了,可这房间没有窗户,黑漆漆的,光线很差,还是跟晚上没两样,所以她也难以辨别是白天还是黑夜。
绑匪一直没有露面,门口有一个破洞,之前被人扔了一瓶纯净水进来,其它的,什么也没。
沈安诺喝了点,觉得身体没有任何异样,递给念白喝。
这帮人应该不会下毒,还没拿他们卖个好价钱呢?
沈安诺敲门,没人理会,她试探着喊“我要上厕所”,居然一个响应的人也没,不知道那帮绑匪是不在,还是他们不愿理睬呢?
她的心,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望着怀中撑不住眼皮睡着了过去的念白,她强打起精神来思考。
如果是单纯的绑架案,为什么绑匪一直迟迟不露面?
绑架的目的,就是为了图财。
她跟念白是靳韶琛最在意的人,绑匪开口要赎金,理所当然。
要赎金的话,一般对方会确认人质的存在,就像先前她一定要听念白的声音,证明念白的存在。
可绑匪什么也没做……
这说明什么?
绑匪难道不是图财,而是为人?
对方是韶琛的敌人,然后想要杀人灭口,报复韶琛吗?
他们是韶琛的软肋,对方还真是了解。
沈安诺脑海里忍不住浮现了韶琛的身影,还有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庞,她忍住流泪的冲动,忍住鼻尖骤然涌现的酸楚。
她……真的有些想他了。
她跟念白双双失踪,他应该知道了吧?
此刻,他是在外焦头烂额寻找她们,还是在家苦守消息呢?
她放在房间里桌子上的那张纸,上面的内容,他应该也看到了吧。
救念白,若是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也能得救。
他那么厉害,一定能让他们安然无恙脱险的。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一回,一听到念白出事就奋不顾身跳下了这个泥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是那个人是念白啊,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而且,绑匪字里行间的威胁,让她方寸大乱,冷静荡然无存。
就像新闻报道上看到的,孩子掉进了湖里,父母不会游泳,还是一个紧跟着一个往下跳,这就是本能,如果能够稍微有点理智,就不会这么冲动,但哪个做父母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而不顾。
孩子要是出事了,那幸存活下来的,也是一种痛不欲生的煎熬。
如果时光回到过去,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瞒着他私自前来见绑匪,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率,她也舍不得念白受到伤害。
她此时觉得如果绑匪图财还不会伤了他们的性命,如果图的是别的,那么……
她深深吸了口气,竭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柔和地落在念白身上,她不是一个人单肩作战,还有念白。
无论怎样,她也要想方设法跟绑匪周旋把念白给送出去。
人……人怎么还一个也没来呢?
漫无目的的等待是最折磨人心的,但她别无他法,除了等,也只能等,她检查过了,这个暗室虽然简陋,但周围没有一扇窗户,除了一扇有个洞的门。
从这个洞往外看,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房间而已,绑匪的踪影并没有看到,不知道是在哪个房间,还是已经离开了。
……
*
这一晚,靳韶琛彻夜未眠,眼白红血丝明显。
他一直不断跟出去打探消息的各方人马保持联络,掌控事态的第一手进展,但并没有取得什么显著的成效。
所有的线索都在凤凰路断了,凤凰路跟延东路的路口是有摄像头的,当天在那个时间段进出的车辆,他们都排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警局那边,琛哥,我觉得还是打声招呼比较好,就是他们不介入,但能给我们提供消息也不错,这些车辆我们排查是没有可疑,但车辆的来源还有登记之类的,我们掌控的没有警方来得全面。”
祁默在一无所获后,忍不住提议。
靳韶琛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来回在房间里踱步,他有自信排查出来,但时间不等人,他分得清。
他的消息网在帝都城已经算是灵通了,这是当初为了针对Y国的龙帮建立培养起来的,但比起警方多年的势力,还是稍逊一筹。
夜淮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他无疑是赞成祁默所言的,人多力量大,双管齐下,必有所获。
而且,警方有不少排查方面的专家,火眼金睛,十分厉害。
只要不大范围搜查,一般而言,是不会透露风声出去的。
琛哥的名号在刘局那边还是有面子的,刘局不可能不顾风险贸然行动。
夜淮也没数清琛哥到底来回走了几圈,但他觉得被他的身影给转得晕头转向了。
终于,他停了下来了,祁默也跟着松了口气,夜淮心中了然,琛哥这是痛下决心了。
他唇角抿出的线条凌厉得很,声音幽沉,“好。”
他凌晨给刘局打了一通电话,扰人清梦的是靳韶琛,刘局发不出脾气来,只能起身去给他办事。
心里却不停抱怨,靳家的这位,以前没这么多事,最近简直就是霉运上身,一件紧接着一件,应该选个黄道吉日去上柱香去去晦气。
绑架案,这可是大事,绑架的对象除了靳韶琛的儿子,如今还赔进去了他的妻子,也多亏了靳韶琛能隐忍,熬到现在才跟自己联系。
想必是他私底下动用的力量,还是不够给力。
刘局想到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靳韶琛刮目相看。
于是,景深几个刘局的心腹就被启用了,私底下忙碌了起来,至于其他一些人,刘局并没有广而告之,免得打草惊蛇,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到时候,靳韶琛就不是感激自己,而是要跟自己结仇了。
凌晨七点,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警局留守的值班人员说,有人打电话来报案,说车子被偷了,车子是一辆五成新的五菱车。
景深听到后,不由联想到凤凰路路口昨晚有三辆五菱车经过,对了下型号,有一辆是符合的。
失主过来,经确认,这的确是他被盗的车,他昨天上午开车去郊区办事,被人路上拦下来说想要搭车回城,那条路上很少车经过,有人求助,失主并没有过多的提防,就让人上来。
没想到人一上来,就反手熟练控制住自己,又把自己给揍晕了,他醒来发现自己被双手双脚用绳索捆绑住绑在山上的一棵大树上,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喊破喉咙也没人发现。
他以为自己真要死在那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有个老汉今天上山经过发现了他,救了他。
他刚获救,就下山来报警了。
值班人员立刻打电话汇报给了刘局,刘局于是打给了靳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