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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宫中发生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在朝野当中传遍了,甚至连京城不少百姓都听到了风声。
包括容妃身体亏损厉害,必须养上三五年,日后也很难再有孕的消息,刚出生的小公主可怜见的先天不足有夭折之忧,同样被人所知的,还有步妖妖的力挽狂澜。
要是没有她,可能不论是容妃还是小公主都没办法平安活下来……这自然是凤轩抓准了机会为了防止其他人挑事提前放出来的风声。
既然插了手也确实有功,没道理还要特意藏着掖着,做了好事就得让人知道!
但这些其实都还不算是重点。
天玄国年节时文武百官原本有三日的休沐,停朝,但因为容妃之事,才刚初一,凤煜便召集所有朝臣宣布召开大朝,将昨晚有人假传口谕一事抖了出来,引起相当大的震动。
首当其冲被发落的就是容妃宫中的一干宫女太监,包括想让步妖妖进去给容妃接生的那个大宫女。
这些人最是清楚不过那个去传话的人是怎么回事,抓起来,直接交给刑部严加审问,务必要问出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
容妃是户部尚书的亲孙女,容妃宫中出了这种事,别管她身体怎么样,,户部尚书都难免被波及,凤煜是真正给众人展示了一遍什么叫龙颜大怒。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今日有人敢假传朕的口谕,下次是不是就有人敢假传圣旨,再有一日直接将朕都从这龙椅上拉下来,来个改朝换代!?”
这话可真是让所有文武百官给吓着了,当即跪下来高呼不敢,皇上请息怒,一些本想帮户部尚书说情,或搅浑水说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的人也逼紧了嘴巴,生怕把自个儿也搭进去。
容妃宫中的那些宫人,凤煜没有明说,但朝臣们都清楚,等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后,这些人都不可能再留着了。
如果容妃顺利生产,便是生出来的只是个小公主,身体健康,凤煜不说多疼爱这个小公主或对容妃另眼相待,总归过年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令人心情愉悦的。
要是能一举得个小皇子,大把的赏赐也不会少。
偏偏又是公主,又是难产,还搞出个假传口谕的事情来,不论这背后是不是容妃那边的人的意思,都让人觉得无比得晦气。
好好的年都过不安生,还要担心事情的余波会不会冲击到自己,人人自危,是还有心情过节了?
呃,步妖妖是不算在内的。
这事和她八杆子打不到一边,非要扯上关系她也是功臣,那些朝臣们的担忧她是半点都没有。
在朝堂上各种动荡,刑部紧赶慢赶地审问出一些结果之时,她却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太医院。
那天因有她出手,太医院后来也幸免于难没被处罚,对步妖妖,他们还是感激于心的。
也因此,等她来到太医院时,受到的欢迎也比预想中的更加热烈。
“王妃,您请坐。”
“王妃,请您喝茶。”
“王妃,您这次来是看医书还是?”
“王妃,这次还请您一定在京中多待些日子,这太医院中可有许多医生医女们都希望能得到您的提点呢。”总算有个说到关键处的人了。
其他本来还想套套近乎或说点好话留下好印象的人也立刻用力点头,眼睛里的期盼都快满溢出来了。
昨儿在容妃那里帮忙的擅长妇产科的几位老御医也在场,只是碍于他们的官职身份和年纪?并没有和前头那些年纪比较轻的医官们一样凑过去,但在步妖妖看过来时也抱着善意的笑容恭敬地对她颔首表示问候。
“前两日听闻王妃有意向太医院传授如何减少婴儿夭折,以及尽量提高顺利生产之法,莫非今日王妃正是为此而来?”
这道声音比起其他年轻的医馆听起来更沉稳,声音也比较陌生,步妖妖顺着声源处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中年人,但看身上穿的官服,还有周围的人对他恭敬的注目礼,官职应该不低?
“这位是?”
那看上去颇为严肃的中年人微微露出一抹笑容,估计是平时不太小,所以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但并不是真诚。
“老夫正是太医院的院使,陈景。”
太医院院使?步妖妖有些讶异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凤轩之前曾给她说过关于太医院的一些事情,太医院最高领导是‘提点’,但而今的太医院提点年事已高,随时都可能退休,身子骨也不太硬朗不怎么管事,太医院上下的事情大多就是其下的院使来处理。
便是偶尔凤煜有什么事要找太医院询问时,找的也是陈景,不会老提点叫来,日后老提点一退下,陈景估计就能直接被提拔上来。
看这位陈院使年纪也就刚过四十岁的样子,能做到从二品院使的位置,还有望更进一步,也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在陈景旁边还有一个年纪更大一些的老头儿,也向步妖妖拱手问候,“老夫是太医院副院使,洪孝礼,见过睿王妃。”
“陈院使,洪副院使。”步妖妖也对他们微一点头算是回应,语气还算客气地说道:“今日本王妃打扰了。”
左右院判她之前已经接触过,倒是不用特意再自我介绍一遍了。
陈景道:“王妃哪里的话,您愿意来指导院中不成器的医官们,乃是他们的福气,也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下官该替他们向王妃道一声谢才是,也包括昨晚王妃您的相助,这才免去了一些麻烦。”
“本王妃也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步妖妖并不居功地摆手道:“旁的话也不用多说了,正如陈院使方才所言,本王妃今日的确是为了你说的事情而来。”
周围旁听着的医正御医以及医官们都纷纷亮起了眼睛,洪副院使更是忍不住问道:“王妃说的法子,是不是昨晚您用在容妃身上的药汤?”
步妖妖摇头道:“那药汤所用药方乃是师门秘方,不可外传。”
一脸期待的众人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心中也不敢惦记药王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