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要打一场硬仗

阿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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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电话就是她的,她上次还说是借同学的电话给他打的,难怪她不用他给她买的那个。

    不知为什么,彭长宜的脑袋就是一片空白,头有些发蒙,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再一次重播了那个号码。陈静又掏了出来看了一眼后,仍然没有接,而是直接揣进了兜里。

    彭长宜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电话便掉在了旁边的车座上。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必须要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陈静有可能从新开始了。

    彭长宜在脑子里做出了这个判断后,随后,就是更加的头晕目眩,他无法动弹,更不能冲出去跟那个小子绝斗。因为,他必须冷静。他已经有过一次冲动了,曾经把一个肥猪揍得屁滚尿流,但那是一个男人正义的拳头,而现在呢,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陈静被另一个男人搂着走远了……

    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两个年轻的背影,他忽然发现,这个男生和陈静在一起还蛮般配的。也许,他们才是一对般配的恋人。校园里,陈静就该是和这样的年轻人在一起,而不是他这个老男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力气才重新恢复到彭长宜体内,他慢慢地驾着车,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直到看到他们进了一个用铁栅栏围起来的一个三层小楼,有三三两两的人走了进去。

    彭长宜开着车从旁边经过,就看清了这是德山教育局下属的一个英语进修学校。原来陈静是到这里上课来的。

    彭长宜等他们完全进去后,他把车开了过去,停在了路边,戴上墨镜,下了车,在门口拦住了两个正要往里走的年轻人,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是来这里上英语补习课的吗?”

    两个人一听他的口音是外地的,就点点头,其中一个说:“你有什么事?”

    “我问下,多长时间下课?”彭长宜满脸堆笑地说道。

    “两个小时。”另一个人回答。

    “哦,我明白了,谢谢你们。”彭长宜道了谢后就走回自己的车,驾着车就向前开去。

    彭长宜又从前门的街道绕了回来,途径那个三层楼前,他没在往里看,继续往回开,直接开到了上次住过的那家宾馆的停车场。他登记住宿。办理好一切手续后,就躺在了宾馆的床上,脑子里就开始过电影,从认识陈静到现在的前前后后……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也许,他能征服她年轻的身体,但是不能控制她年轻活跃的思想,他们真的是差距太大了。

    他忽然想去老顾上次从德山回来后,说话一直是吞吞吐吐的,他严重怀疑老顾贪污了某些事实,只是碍于他的尊严而不说。

    罢罢罢,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她谈开,哪怕从此各奔东西也绝不拖泥带水!

    想到这里,彭长宜起来洗了个澡,然后看了看还有时间,就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定了手机上的闹钟,养足精神,准备打一场硬仗。

    他躺了有四十分钟的时间,从床上起来,刮了刮胡子,其实,他完全不用刮,早上来的时候刚刮过。梳完头,甩了甩自己还算浓密的头发,对着镜子穿好衣服,将里面的衣服扣好扣子。

    德山比亢州可是冷多了,江帆总是喜欢围围巾,他不喜欢,感觉那样的男人有些文艺,他穿上外套,将小手包塞在大衣的兜里,大小正合适能够放进去,整装完毕,他抽出房间的门卡,揣进兜里,带上门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没有开车,而是步行来到一个饭店前,这个饭店在他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好了,是一个很有山城特殊的饭店,环境非常好,最重要的是这家饭店正对着陈静出租房的胡同对面。

    彭长宜来到了这家饭店,跟服务员说:“给我一个二楼的雅间,靠窗的位置。”

    服务员看了他一眼,问道:“您几位?”

    彭长宜眼睛一厉,说道:“一位就不能要雅间了吗?你该收雅间费就收雅间费。”说着,也不管服务员在那里如何大眼瞪小眼,他自顾自地往楼上走去。

    也许是这名服务员感到了彭长宜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戾气和不凡的气宇,这应该是她不曾见过的,因为彭长宜既不像学生也不像老师,又有别于这一带收保护费的那些地痞流氓,她愣是被震住了,半天才冲楼上喊道:“二楼雅间一位,靠窗户。”

    立刻,楼梯处早就站着一位女服务员,手里抱着菜谱,见彭长宜上来了说道:“先生您这边请。”

    彭长宜阴着脸,跟在她的后面,果真,这个服务员将他领进一个靠窗的位置,这是一个四人台的雅间,装修的尽管不算豪华,但是也很有情调,估计针对的人群应该是学生里面家境比较富裕的群体。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问道。

    彭长宜摘下眼镜,说道:“菜一会再说,先给我泡壶茶。”彭长宜不等服务员询问,直接说道:“要你们这里最好的铁观音。”

    其实彭长宜非常清楚,茶水在饭店是利润最大的,即便你要的是最好的,上来的茶叶也绝对不是最好的,但价钱肯定是最贵的。不知为什么,他今天就想装样子,就想拿派。有点像武松过岗一样,必须要有三碗以上的酒垫底。

    “好的。”服务员脆声说道,转身就出去了。

    彭长宜就扭头头看向了外面,他此时是面朝东坐着,这个位置正好把那条街道的景色还有陈静出租房的那条胡同收尽眼底。

    彭长宜看了下表,正好四点,也就是说陈静到了下课的时间了。

    这时服务员给他端上了茶,为他倒上一杯后说道:“先生,您现在点菜吗?”

    彭长宜抬头看着她,说:“我约了人,等人到了再点不迟。”

    服务员点头就出去了。

    彭长宜边喝茶水便不错眼珠地盯着下面的街道。又过了有十多分钟的功夫,就见陈静和她那个师兄还有另外一对男女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他感觉陈静很开心,青春荡漾的样子。

    到了胡同口,那对男女往西走了,陈静和那个同样是青春荡漾的男生就站住了,他们在说着什么,一会就见那位男生用手指了指对面彭长宜呆的这个酒楼,陈静摇摇头,那个男生又指了指了旁边的位置,陈静就摆着手,跟他说了什么,就开始往胡同里走,那个男生叫住了她,走过去,紧紧抱了一下陈静后,他们就分开了。

    男生向校园的方向走了。

    彭长宜大声叫了一声服务员,服务员应声进来。

    彭长宜从旁边的顾客留言薄上扯下一张纸,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前面又加了个“陈”字,他跟服务员说道:“麻烦你用你们吧台的电话帮我给这位姑娘打个电话,让她到这里来,你就说有位彭先生远道而来找她。这是你的劳务费,十块钱的电话费,剩下的是你的。”彭长宜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四张十元的钱,跟纸条一块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拿眼瞄一眼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接过纸条和钱,说道:“谢谢先生。”然后就出去了。

    也许是这里的服务员见惯了一些公子哥或者男人来追求这里的女学生吧,她一丝都不感到奇怪,拿着钱和纸条就出去了。

    彭长宜将门开开一条缝,站在门口,这时就听楼下传来打电话的声音:“喂你好,是陈小姐吗?我是山城酒楼的服务员,有位姓彭的先生在这里等您,他让您马上过来。对,是姓彭。他说是远道而来。对,对,是的。好。”

    一会,就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彭长宜赶紧坐回到了座位。

    服务员进来了,说道:“先生,电话打好了,她马上来。”

    彭长宜的脸上有了笑纹,说道:“拿菜谱来,我点菜。”

    服务员出去拿菜谱去了。彭长宜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胡同,很快,就见陈静从胡同里跑了出来,她边跑边抬头往对面的酒楼上看着。

    彭长宜的目光从外面收了回来,他接过菜谱。

    过了一会,楼下就传来服务员招呼客人的声音,随后,就听有人说道:“是陈小姐吗?”

    “是的。”陈静气喘吁吁地说道。

    “客人在二楼,您楼上请。”

    很快,陈静就上楼来了,早就在门口等候的服务员为她打开了门。

    陈静进来果然看见彭长宜坐在里面,正在低头点菜。她有些惊讶地说道:“真的是你?”

    彭长宜冲她笑了一下,手冲对面的座位上一伸,说道:“想吃什么?请点菜。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基围虾?”

    陈静刚想说什么,彭长宜就冲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你们这里的基围虾多少钱一斤?”

    “198。”

    “来一斤。两吃。”彭长宜也不等陈静表态就直接说道。

    陈静刚想说什么,又被彭长宜打住,彭长宜说:“你还喜欢吃甜食,来个拔丝山药。”

    “不用了……”陈静嗫嚅着说。

    彭长宜继续要着菜,说:“来个蛋炒地皮菜,你告诉后厨,那个地皮菜洗干净一些,贵点没关系,必须干净,如果我吃着牙碜的话,这顿饭我都不会给一分钱,这还不算,我还要到消协投诉你们!”

    陈静感觉彭长宜今天很反常,她就有些大气不敢出了。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的菜品保证您会满意的。”

    “但愿吧。”彭长宜低着头,慢悠悠地翻看着菜谱。

    他又随便点了几道菜,凑齐六个,本来,他也没有多大的食欲,完全是在给下面的戏份预热。他要了一瓶酒。跟服务员说道:“先把酒上来。”

    “好的。”服务员说着,就低头给他们复述了一遍所点的菜品,核对无误后就出去了。

    彭长宜这才看了陈静一眼,冲她笑了一下,给她面前的杯里倒上了茶水。说道:“下课了?”

    “下课?”陈静愣了一下反问道。

    陈静吃惊的表情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他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是刚才去进修外语去了吗?”彭长宜看了看表,说道:“两点上课,四点下课,每天都上两个小时,还是只是周六日上课?”

    陈静的确吃惊了,如果说学外语有可能是老顾告诉的他,那么,上课时间和下课时间老顾并不知道。她反问:“你怎么知道?”

    彭长宜笑了,没有回答她,而且从桌上拿过直接的手机,在掌上转了两转,看似是在把玩,其实是按下了重播键,很快,陈静的兜里就想起了电话的铃声。

    陈静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便停在了口袋的外面。

    彭长宜没有停止手机的呼叫,他将电话放在桌上,然后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冲她的兜里努努嘴,意思是让她接电话。

    陈静红着脸,这才慢慢地掏出了电话,这是一款国产手机,根本无法和他买给她的那款媲美。陈静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桌上的电话,按下了拒绝接听键。

    彭长宜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声音深沉而平静,说道:“为什么?”

    陈静尴尬地地躲避着他的目光,低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是因为他吗?”彭长宜轻声问道。

    “谁?”陈静警惕起来。

    “我上次送你入学时那个领你报名的师兄?”彭长宜一语点破,不给陈静周旋的余地。

    陈静想了想,放下了茶杯,说道:“顾大叔怎么跟你说的?”

    “顾大叔?”彭长宜愣了,说道:“有他什么事?”

    “我就想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他说过的我就不再重复了。”陈静的心平静了下来。

    彭长宜看着她的表情,说道:“他什么都没说。就说你很忙,报了好几个补习班,学习任务紧。其它的一概没说。”

    陈静有些失望,满以为老顾回去后会什么都跟彭长宜说的,那样自己也省事了,没想到老顾什么都没跟他说,自己还以为不接彭长宜的电话彭长宜应该清楚怎么回事,不想反倒把他招来了。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刚要说话,服务员端着酒进来了。

    “先生,这酒现在打开吗?”服务员问道。

    “当然。”彭长宜简短地答道。

    服务员打开酒,就给彭长宜的面前的玻璃杯倒满了酒,轮到陈静时,陈静捂住了酒杯,说道:“对不起,我不喝。”

    服务员就把目光投向了彭长宜。

    彭长宜不动声色但口气却不容置疑地说道:“倒上。”

    服务员说道:“小姐请把手拿开。”

    陈静看着彭长宜说道:“我真的不能喝,喝了酒晚上就上不了晚自习了。”

    彭长宜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服务员,低沉而严厉地说道:“今天如果这酒你倒不上的话,那么请你出去,换能倒上的人进来!”

    陈静哀求地说道:“我真的不能喝,你干嘛呀?”

    彭长宜的眼珠子就冲服务员厉了起来,说道:“能倒上吗?”

    服务员吓得赶忙说道:“小姐,您就别难为我了……”

    陈静无奈,手就从杯口拿开,服务员开始给她倒酒。倒到半杯的时候,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彭长宜说道:“倒满。”

    陈静没有再去拦,而是任服务员将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倒满了白酒。

    这时,彭长宜点的菜就陆续上来了。

    彭长宜冲陈静一伸手,示意她端杯。

    陈静想了想,说道:“我真的喝不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喝过……”

    彭长宜默不作声,端起酒杯就冲她举了起来,眼睛却看着别处,说道:“三分之一。”说完,就喝了一大口,足足有三分之一的量

    陈静望着这一大玻璃杯酒,看着彭长宜的样子,眼睛一闭,也悲壮的喝了一大口,呛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

    彭长宜笑了,说道:“吃菜。”

    “太辣了。”陈静赶紧夹菜吃。

    “习惯就行了。”彭长宜给她夹过去一个虾。

    等陈静平息后,彭长宜自己也夹了一点菜,说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陈静被酒呛得一时竟然想不起回答他什么问题了。

    彭长宜冲着桌上的电话努努嘴。

    陈静一听,知道躲不过去了,她就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的有着卡通图案的手机套,手机套里面装着彭长宜给她买的手机。推到他的跟前,说道:“尽管我一次都没用过,但是一直随身带着。现在,还给你吧。”

    彭长宜看了一眼,他没有动,继续吃菜,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有一只了。”陈静说道。

    “你有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陈静没有立刻回答。

    彭长宜又问道:“还有,你本来有电话,为什么骗我是说是同学的,而且打了八百多个电话了怎么也不接?”

    半天,陈静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想知道原因吗?”

    “废话!不想知道大老远我跑来干嘛?”彭长宜没好气地说道。

    陈静看着他,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彭长宜瞪着眼说道。

    陈静平静地低声说道:“因为,我想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彭长宜看着她,半天才摇着头说道:“我听不懂你话的意思。”

    陈静说:“你的心里,早就有一个人先入为主,对于后来者,你就会不珍惜了,我知道,我地位卑微,但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也在努力,一直在努力,别人上八堂课,我会上十堂,别人一天学六个小时,我会学十个小时。我知道,就是我再怎么样努力,也达不到你的高度。”

    “我早就说过,你别那么拼命,学够用就行了,跟谁也不要比,我说过没说过?”彭长宜说道。

    陈静的眼圈红了,她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我当初真的是崇拜,真的没想要跟你怎么着,可是,当我知道你单身后,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跟我说过你的事,我,我的确是自卑了,或者说是受到了刺激,这件事让我反思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过去了,我消除了对你的误会,但这个时候,你前妻又告诉我,我原来跟别人长得是那么的相像,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是别人的替身而已……我有些承受不住了,也可能你认为我是矫情,但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难受,你从来都没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沉重……”陈静的眼泪流出来了。

    “这些不是都说清了吗?”彭长宜木讷地问道。

    “话是说清了,但是我心里的阴影是抹不去的……”陈静哽咽着说。

    彭长宜闭上了眼睛,他甩了甩头,说道:“你是不是有了更好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