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日子不是白白相处的

沁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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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可能就好了吧。”即将入眠的董友姑边睡边说,眼睛也没睁开。

    郑明俨和秦雨青出去:“都是郑世渡害的,偏偏他是我的二弟,我还不能拿他怎样。”

    “前几日你两打架之后如胶似漆,安心了,可今日世袭这一闹让人心里很不踏实。世袭为了让郑世渡醒酒,有可能还会再来找你们两,尤其是友姑。友姑可能想到这一点,才担心,害怕。”秦雨青想着:“明俨,告诉我,你因为郑世渡的觊觎友姑,有多少次误会友姑,和她争吵?”

    郑明俨低下了头,没回答。秦雨青低声说道:“自私不讲理的男人!”

    “雨青,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那样对友姑了。我们去偏房休息吧。”郑明俨牵着她来到偏房:“雨青,你知道友姑为什么让我们两个都出来吗?”

    “她想安静一会。”秦雨青假装不懂。

    “她想有人能帮她一把。有事,她真的应付不了那些明枪暗箭。”郑明俨对秦雨青直说:“我和友姑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年前你说,等过完年,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妻也好,妾也好,只要在一起,就都是我爱的女人,一起抵挡风霜雨雪。看着我,雨青。”

    秦雨青转过头面对这郑明俨:“对,我是这么说过。”

    秦雨青觉得:明俨对我的眼神还像从前那样,不,像初遇那样痴爱,迷恋,还多了些成熟,这成熟,是和友姑一起成长出来的吧?可我对明俨的眼神是否如从前一样呢?我确定不了,因为我与他在一起的心情,变了。

    郑明俨抱着董友姑亲吻,慢慢倒在床上。秦雨青的眼睛一直闭着,似乎不愿看到郑明俨吻自己。

    郑明俨停下来:“雨青,你不开心吗?”

    “不,我很开心。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有友姑,有郑经,怎么会不开心?”秦雨青骗郑明俨,也骗自己。

    郑明俨以为是自己不够热情,就狂吻她。但秦雨青反应冷淡,连一声笑都没有。郑明俨的心也淡了,不再吻她,躺在一旁说:“算了,你累了就睡吧。”

    我不能让明俨难过,他是我的恋人啊,我为他生了郑经,他是我的沧海,这都是一官说的。

    秦雨青强迫自己爬到郑明俨身上:“我就等着这一日,你却放弃,你变心了吗?”秦雨青也狂吻他。

    郑明俨从未见过这样主动的秦雨青,但她明显在逼迫自己。可郑明俨渴望着与初恋情人的肌肤之亲,但一段时间后,还是推开了她:“雨青,你这么不愿意,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明俨,你想多了,我没有不愿意。你最近心情不好吗?”秦雨青问。

    郑明俨回答她:“有好有坏。雨青,我们认识那么久,相处的日子不是白白相处的,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你不想和我亲热。可为什么忍着不说,你忍什么?我又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你。”郑明俨对着上空说,双手交叉,枕着头。

    秦雨青转过身去抱着他:“明俨,我还爱着你,你感觉不到吗?”

    “那好,今天初十,拜年日已过,明日我就去跟爹说,正式纳你为妾。”郑明俨说这话本应开心,但却带着不开心的味道。

    可秦雨青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件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会这么难接受呢?于是她想拖延一下:“明俨,你看,这元宵节还没过完呢……”

    “过完元宵节,然后是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轩辕日,四月四寒食节,四月五清明节,五月五端午节,六月六天贶节,七月七七夕节,八月半中秋节,九月九重阳节,我们慢慢等,等到头发白了也不迟!”郑明俨气得说反话。

    刚才因为董友姑的伤心而难过,现在因秦雨青的飘忽不定而生气,今晚也睡不了一个觉了,他盖上被子,辗转难眠。

    秦雨青不再像以前那样安慰他,既然已气成这样了,安慰也无用。最重要的是,秦雨青觉得自己对郑明俨的安慰不及董友姑了,好似现在只有友姑能让明俨的心情完全好起来,只是明俨还不知吧,还念着我和他的初遇,初恋。

    我面对和明俨幸福的生活却一再推辞,谁来解开我的心结呢?

    两人一夜,同床异梦了。

    次日,秦雨青的脑子跟着脚走,浑浑噩噩中走到了馆娃斋,见门已锁,也没进去。

    一官,真的不来此处了吗?我有事想问你,明俨说要纳我为妾,可我犹豫不定,我想听你怎么说,你会来这里吗?过来吧,像除夕那晚一样。

    秦雨青拿起木槌,击磬,敲钟,无力地击打着,钟声也散乱无力,如她的心情一样。除夕那晚敲得那么好,怎么今日一点趣味都没有?她扔下木槌,去抚摸郑飞黄的竖琴,也试着去弹奏一下,发现有一根弦断了。

    这琴弦不会是风吹断的,也不会是雨打断的,是被人弹奏时,拨断的,是一官,他来过这里,他准是在这里弹奏竖琴时,心情和我一样不佳,才拨断了一根弦。他心里怀着这里,念着我,也想和我说话,就像我想和他说话一样。我要让他知道,我也来过这里。

    秦雨青摘下编钟上的一个钟,扔在地上:一官什么时候来,一看就明白我的心思了,也不用我主动去寻他。

    秦雨青带着希望离开馆娃斋。

    傍晚,秦雨青在禅珞院照看四小姐时,郑世袭来叫她,让她跟随一起去至幸堂。这正合秦雨青的意思。

    在至幸堂,郑飞黄还未回来,郑世袭坐在侧位,秦雨青站在他身后,大夫人坐在主座上。一起在至幸堂的正堂内等郑飞黄回来,时间僵硬得难熬。

    大夫人高高在上地换了个姿势,瞥了他两一眼:“世袭啊?别怪大娘说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跟大娘说,一定要等到你爹回来,是嫌大娘无权还是无能给你帮忙呢?还是对大娘有意见,不想让说与大娘听?”

    郑明俨挡住了大夫人的唇枪舌剑:“大娘说笑了,世袭此事,大娘完全可以替世袭做主。只是世袭以为,大娘和爹同为一家之主,一同为世袭做主,解决困扰,才显得爹和大娘一外一内,成双合对,这样才更庄重,也显得尊重大娘,让世袭觉得爹娘同在,心中不空。”

    虽说孩童无假话,但大夫人多次与郑世袭言语交手,已知这小子是谎话连篇,不用动脑子即刻脱口而出,不过他刚才所说的“一外一内,成双合对”,确实听着舒服,几乎把人给捧到云朵上了,而且,他的话,也难挑出毛病,就干脆气他一下,看他能忍多久,大夫人不屑地与他说:“世袭说得也对,我们就在此等你爹回来吧,这空等着也无味,不如说点有趣的事。如今快元宵节了,该看花灯了,大娘就提前给你一个谜语,谜面是‘蓬头稚子,白日做梦’,猜一个字。”

    郑世袭听得出,这明摆着是骂自己,但不能让大夫人抓住自己不敬长辈的任何把柄,就顺她的意思说:“大娘,世袭念书还不多,容世袭想想。是否是荸荠的‘荸’字?”

    “机灵的小鬼,还说自己念书不多。这不一猜就中了吗?不过不知你是否蒙中的,如何解释呢?”大夫人还在羞辱他。

    郑世袭也习惯了,回答说:“‘荸’字的草头和下面的子字即‘蓬头稚子’,中间的宝盖罩住下面这个子字,就是说这个‘蓬头稚子’躲在宝盖下面,即躲在屋里不出门睡懒觉,就是‘白日做梦’。”

    “不错,再来一个,谜面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猜一字。”大夫人这话虽是玩笑意味,但却暗示着郑世袭年小,势力太弱,不足为奇,斗不过自己。

    郑世袭还是顺着她:“大娘,此谜底是‘掣肘’的‘掣’字吗?”

    “世袭,两次都猜中了,大娘服你了,也不用你解释了。”大夫人皮笑肉不笑,心想:若你猜不中,或是猜中了而不说,就是生气了,看我给你冠一个什么罪名好。

    秦雨青已咽不下这口气了,这般明摆着的羞辱,偏偏十二岁的郑世袭完全忍得下。我现在有一官做后盾,大夫人,你敢拿我怎样,看我给你一个彻彻底底的谜语,让你连着至幸堂的台阶都下不了。

    秦雨青也不行礼,昂头大声说:“夫人,奴婢有一谜语赠与你,‘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猜一字。夫人的才华,这个谜语肯定不在话下吧?”

    大夫人脸色变了,呼吸也加快了:这个秦雨青,仗着有老爷庇护,居然这么大胆了。

    郑世袭没料到秦雨青会这么不懂规矩,惹大夫人不开心,精灵的他一时竟说不出什么,来缓解这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无硝烟的战场。

    而秦雨青本就心情压抑,趁此释放一下:“看来夫人也有猜不中的时候啊。这是个‘淼’字,三水之‘淼’。下面两个水字意指‘后浪推前浪’,上面一个水字意指‘新浪强于旧浪’,所以立于两个旧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