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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青披衣起身怒喝:“张续孔,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怎么还不答应我?”
“只有君子才不能食言,我在你心中不是君子是小人,所以不用履行诺言。”张续孔琢磨着秦雨青身躯上的春风细雨说:“不过我能够保你秦美人无恙,只要每日如此这般伺候我在卧铺。”
秦雨青悲切怒号:“除非郑大人无事,我才可心安。张续孔,
你今日所做的就是牲畜的事!不配在大燕朝为官!皇上一定有一日会看穿你的心计,会赐死你。”秦雨青离开了这个龙潭虎穴。
那天,丰裕帝下朝,太监过来:“陛下,董娘娘和郑娘娘在养心殿前跪着,什么也不说,老奴劝得嘴皮子都干了也没用。”
董酉姝和郑素素早就私下聊过了。后宫一姐董娘娘总是娇纵的:“郑妹妹找皇上有何事啊?”
郑素素的宠爱仅次于董贵妃的,算是后宫二姐,不过随和多了:“董姐姐,素素只是想求皇上救我的朋友。”
董贵妃听后“哦,这样而已。”她想着怎么为郑明俨求情。
匆匆跑来的丰裕帝有点惊讶:“姝儿和素素为何要跪着,朕看着都心疼。起来说,怎么回事。”
董贵妃说话娇嗔娇囁第很,可丰裕帝很受用:“若皇上不答应臣妾所说,臣妾就长跪不起。”仗着最宠而娇的董娘娘对丰裕帝的语气从来是命令式的。
董娘娘是丰裕帝的宠妃,说什么是什么,丰裕帝在他的后宫喂董贵妃是从:“爱妃且说是什么,朕答应你。”
“皇上,臣妾请求您放过戍边大将郑明俨大人。臣妾听闻他已被拘押六个多月了,还被三堂会审。皇上,您怎么能对一个戍边的忠臣良将如此无情呢?”董贵妃把事情说了出来。
丰裕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后宫不得干政,而朕平常默许董贵妃胡言乱语说些政事,可她怎么会请求朕放过郑明俨呢?古怪。看着意志坚决不肯起身的董贵妃,丰裕帝只好先哄骗她:“爱妃先起身,待朕与众臣商议几日,定放郑大人出狱。”
董贵妃没想到皇上这么快答应自己的请求,忙磕头:“臣妾谢皇上隆恩。”
其实,董贵妃也不想想,为何皇上不问她任何理由就答应她,这明显太奇怪了。董贵妃美貌无知。
问完董贵妃,丰裕帝才问一边的郑贵妃:“素素,你这又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的请求和董姐姐一样,请求您释放郑明俨大人,臣妾给您磕头了。”郑贵妃见董贵妃已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就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
丰裕帝既然已经答应了董贵妃释放郑明俨,当然也不会拒绝郑贵妃的请求:“素素你也先起来,两位爱妃都请求放过郑明俨,朕怎会不答应呢?都跪得膝盖疼了吧。来人,将两位贵妃抬回各自的寝宫。”
董贵妃和郑贵妃兴致勃勃地以为,她们两位是皇上最宠妃子,都开口了,郑明俨很快就会出狱了。
丰裕帝在养心殿却更加疑惑:朕的两位宠妃都为郑明俨求情,看来郑明俨非等闲之辈啊。可是董酉姝和郑素素为何会一起为一个边疆将帅求情,她们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呢?
从董贵妃宫中出来的吴旁骛一回到万府,见万弹佑没回来,便假装打扫万弹佑的书房,进去翻阅万弹佑还未呈给丰裕帝的奏章,居然全是弹劾郑明俨的。吴旁骛一怒之下差点撕毁,但冷静下来后,她模仿万弹佑的笔迹写了一份奏章,意思大致是:臣错了,误会郑明俨了,郑明俨并未有贪墨刮田piao娼等事,还请皇上放了郑明俨。
写完之后,吴旁骛盖上万弹佑的印章,将此奏疏放在万弹佑即将呈给丰裕帝的奏疏中。
做完这件事后,吴旁骛出了万弹佑的书房,心中唏嘘不已:这临摹他人笔迹是曾经在做奸细时练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为了救郑大人而用上了这一招,真是世事难料。
遭张续孔欺骗的秦雨青,忍痛买了些纱布,去郑明俨被拘押的牢房前等着。差不多酉时过半,郑明俨才被押解回来。此时郑明俨的衣裳破烂,脸上血迹斑斑,身上有战时的旧伤,还有刚受刑的新伤。
郑明俨一回来,秦雨青便伤心不已地哭起来。郑明俨关切地问:“雨青,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让你受委屈了?”
“是的,雨青哭是因为郑大人被关押太久,连外面的牲畜都欺负我。今天在路上,就差点被一只恶狗咬伤。”秦雨青哭着编故事,她不能把自己和张续孔的奸淫之事告诉郑明俨,要不然郑明俨一着急惹怒张续孔,更不得了。
郑明俨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事还哭成这个样子。雨青,那只恶狗又没咬伤你。别哭了。反正我也被关了那么久,再关个把月也无所谓,只要有雨青陪着。”
可秦雨青还是哭泣不止,她痛心自己违心地与张续孔做了苟且之事,非但没有帮到郑明俨,还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郑明俨见秦雨青还哭,便伸手给她看:“雨青,你再哭就不是我的女人了。”
这句话真有用,秦雨青立刻注意到郑明俨的伤势,心痛不已:“郑大人,雨青帮你擦掉血迹吧,还带了些旧衣裳,换上。那些人对你用了多少刑啊?伤成这样。”
郑明俨硬撑着笑着说:“这点伤算什么,比起失去阿慧阿恩的伤痛,这点伤只是万分之一。只是这伤是刑部所伤,不值,如果是在战场所伤,伤得再重也值了。”
秦雨青说他:“郑大人,要想雨青不哭,最好哪里都别伤。来,你先把牢饭吃了,雨青在柱子外面帮你绑纱布。郑大人,这狱中的馒头也挺好吃,刚才我还偷吃了一口呢。”
“是吗?那等我出狱后,天天让你给我做馒头吃。”郑明俨说。两人如今暂时苦中作乐吧。
雨青一时兴起,想让郑明俨开心一下,把万弹佑纳娼为妾,在朝堂上被靳阁老参一本,然后遭皇上责罚廷杖的丑事说了出来。
郑明俨果然高兴:“这用心歹毒的奸贼,活该被皇上打。”
雨青一时得意:“郑大人,整个计策都是旁骛想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万弹佑在皇上面前没脸说话伤害你。只是万弹佑被罚后,旁骛就挨了万弹佑的巴掌。”
郑明俨又心神不定了:“乖巧的旁骛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她斗得过万弹佑吗?”郑明俨在雨青的手上写上“愿”字,继续说:“只要他们母子还在这个奸贼身边,我怎能心安?”
“郑大人,只要你一出狱,她就会离开那个奸贼。她已经下定决心,我劝不动。所以,郑大人,为了夫人,我和旁骛,一定要争取出狱。”两人说话都比刚入狱时细了很多,怕隔墙有耳。
两人小心翼翼说话时,外面有个不认识的人送来一幅画:“郑明俨,这是给你的。”
郑明俨接过画一看,吓得脸都青了:“雨青,快,快把这幅画撕了,扔了。”
雨青拾起画一看:是只戴冠的兔子。雨青知道,经历过千军万马,刀枪剑戟的郑明俨不知为何最怕兔子,特别是戴冠的兔子,连忙把画撕得粉碎,对郑明俨像劝小孩似地说:“郑大人,别怕,雨青已经把画撕了,会带出去,把那些碎片烧了。”
郑明俨坐着爬到雨青这里,雨青抱紧他,感觉他全身都在发抖:“郑大人,雨青在这里,现在不怕了。”
“不怕了。”郑明俨惊悚未定地说。
雨青悄悄说:“郑大人,这张兔子画,应该是郑素素送来的,兔子是她的最爱。我想她本意是想鼓励你别伤心难过,可他不知你畏惧兔子,别怪她,人家是一番好意。”
正在细谈郑素素和兔子的郑明俨和雨青被一个披着大衣,帽子遮住脸的人吓到了。
狱卒上前:“什么人?”
此人拿出令牌,说:“打开牢门,你们先退下,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小的照办。”狱卒打开牢门。
此人进入牢中,脱下帽子,原来是董贵妃。
郑明俨和雨青都惊得半晌才行礼:“参见董贵妃。”
董贵妃看着昔日英姿风华的郑大人,今日披头散发全身伤痕,她娇泪泉涌:“郑大人,我董酉姝终于再见到你了。”
郑明俨一直保持着埋头下跪的姿势。而董贵妃做出了骇人听闻的举动:正值夏天,她着装单薄,脱掉外面的大衣,又脱掉衣裳,只剩一件肚兜也脱掉了,全身赤裸地站在郑明俨面前。
董贵妃命令:“郑明俨,抬起头来。”
郑明俨见到董贵妃扔在地上的一件件衣裳,被吓破了胆:“庶民不敢。”
董贵妃温柔绵绵地说:“有什么不敢,我们今生就这一次机会。你就尽情地享用我董酉姝吧。”
董贵妃说完就抱住郑明俨狂吻,郑明俨虽然受了这个姿色天下第一的,难以抗拒的肉体诱惑,但身陷囹圄的他,理智立即战胜了这魔鬼般的肉体诱惑。
他一把推开全身赤裸的董贵妃,并扭转头,不看着她,将董贵妃的衣裳给她披上,又将董贵妃来时的外套给她披上。
然后郑明俨下跪磕头:“贵妃娘娘,刚才庶民无礼,也请娘娘自重。”
“自重?”董贵妃泪水泱泱:“你觉得我下贱是吗?为了我心中所想,所念,所思,所爱,这是不自重吗?”
郑明俨觉得董贵妃的脑筋还像个孩子一样不懂事,不知该怎么劝她。而董贵妃又将刚才那一套卑贱的动作又来一边,嘴里竟然说着:“让你郑明俨尝尝天下男人都妄想的女人是什么滋味。看你郑明俨如何能抵抗得了?”
郑明俨还是一把推开董贵妃,像刚才那样,帮她把衣裳全部披上,说:“董贵妃娘娘,您是皇上的女人,我是待罪之臣,我等不可在此行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董贵妃绝望地坐在地上:“我董酉姝如此卑贱地爱着你,你却说我们在行苟且之事。”
董贵妃泪滴不断,真挚诚恳地摸着自己的心胸说:“郑明俨,你知道吗?自从在临州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这颗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为了你,这个身体的每一处都渴望着你的抚摸和融入。可你看也不看,动也不动。你在怕什么?怕皇上吗?”
“是的,贵妃娘娘,若论罪,你我刚才之行已经羞辱了皇上,是死罪。”郑明俨只能以死劝说这样一个痴心的贵妃。
董贵妃不依不饶:“郑大人,如果我不是皇上的女人,你也不是戴罪之身,是否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
“不行,”郑明俨毅然决然:“董贵妃娘娘,庶民家中已有深爱着的贤妻。”
董贵妃突然横眉怒目:“郑明俨,你句句话拒绝本宫,就不怕本宫禀报皇上,杀了你?”
“如果庶民的死能换来贵妃娘娘的觉悟,庶民就死得值了。”郑明俨回答。
“好,好,”董贵妃疯癫的表情:“你说的好。本宫怎么忍心杀了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郑大人,本宫今日和郑贵妃在养心殿前跪了两个时辰等皇上过来,替你求情。皇上答应了我,待他与众臣商议几日便放你出狱。”
“庶民郑明俨多谢贵妃娘娘为庶民求情。”郑明俨岿然不动地埋头下跪。
董贵妃对他此举无可奈何:“郑大人,既然你要感谢本宫,可否在你心中容本宫一席之地,一丁点就可?”
郑明俨的倔,让董贵妃伤心欲绝:“贵妃娘娘在庶民心中是皇上的女人,不容庶民妄想。”
董贵妃看着牢门外的秦雨青,说:“郑大人,本宫连你的丫环都不如,这个秦雨青,从三年前在临州见面时,就跟你到现在。还可以跟你在这牢房中有说有笑。郑大人,你对本宫太绝情了,就算把这个丫环的情谊分一点给本宫也不肯吧。”
“娘娘说笑了。您万金之躯怎是这个丫环可以及得上的?”郑明俨劝慰董贵妃:“娘娘,现在已是深夜,您若再不回宫,只怕皇上会生疑。”
董贵妃傻笑着:“既然你不愿意,本宫也不会卑贱地强求你与本宫共欢一夜。可是即使这样,本宫还是那么爱着你,一生,一世。”
董贵妃有气无力地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