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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客人’这三个字就像巴掌打在我脸上、心上,偏偏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来,阿琴将手指头从我鼻翼前伸了下。
“好闻吧?”
我皱眉,“不好闻。”
“你没用过指甲油不懂,我这指甲印老贵了,是玫瑰香,你要是闻过劣质的指甲油就会觉得我这个特别好闻。”
我斜眼看了看把涂满指甲油手指头当宝的阿琴,特别理解不了她的生活状态。
“琴姐,你什么毕业?”
“小学,小学毕业了给人打童工,后来被一王八蛋骗财骗色,家里那些吸血鬼三天两头找我要钱,没办法呗,反正是赚钱不如找个赚钱多的活儿。”
阿琴说起这些让人怜惜的经历很轻松,还风情万种吹着她好看的手指头,眼角含着笑。
我看着阿琴不由的有些发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林玫以外社会上好看的女人,林玫在我面前露了太多丑陋嘴脸,所以我都不敢怎么看她。
但阿琴不一样,她看着像一朵安静的水仙花,我想我要是个男人一定能被她迷住。
阿琴戳了下我的额角,笑着说:“你这丫头真是个颜控,看见我这样的都能发呆啊?那你看见电视上那些大明星美女,不得流口水?”
我有些尴尬,闷闷地说:“电视里那些明星太遥远了,看不上,也就看电视觉得好看,说不定现实里还没琴姐好看。”
“小丫头突然嘴这么甜,是打什么主意?”
阿琴支着下巴歪头看着我。
我吞了下喉咙说:“我也想赚钱。”
“你来这里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不是,是我有事求玫姨。”
阿琴拧起眉头,“所以你是无偿打工?”
我咬唇不语,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和阿琴第一次见面,她又是林玫的人,一句话没说好就会出事。
“要不这样吧,我帮你跟玫姐说说,让她开你工资。
我以为阿琴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离开半个小时后回来跟我说已经帮我给林玫打电话了,林玫说只要我有能力跟其他女孩子一样有应得的工资。
我不知道所谓的能力是什么,当时心情有些微妙,心想能赚到钱就能帮沈叔叔还钱,说不定就能让沈叔叔早点出来。
阿琴带我七拐八拐到一大间休息室,休息室里靠墙两边摆了不少梳妆台,她指了最里面一套梳妆台。
“这地以后就是你的了。”
“嗯。”
“我先跟你说下啊,每天下午五点化好妆换好衣服,七点左右就开始来客人了,你可以去前面大厅随意走走,有欣赏你的男人邀请你聊聊天喝喝酒,你就欢欢喜喜陪人家,你帮人家点的酒算你的提成,另外他们也会给你小费。”
我愣了愣,傻乎乎问:“他们喝一瓶酒我有多少提成?”
阿琴噗嗤一笑,“还真是个小财迷,十块钱的啤酒三块提成,红酒十块,威士忌二十,还有一些高档的酒上千几千的都是几百块的提成,就看你能不能让人心甘情愿喝啊!还有包厢提成,必须是你带的客人进的包厢。”
我听着感觉挺兴奋的,心想要是一天让人喝过几瓶红酒和威士忌,就是上百块的提成,就有迫不及待看看自己今晚能赚到多少钱,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是以什么处境来到魅惑的。
阿琴拍了下我的头,笑话我:“别开心得太早,你刚来,一个人脉都没有,有个几块钱提成都不错了。还有你自己应该知道吧,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只有提成收入,没有保底工资的。”
阿琴的话像是朝我浇了一盆冷水。
之后阿琴让我坐到梳妆台前,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对着镜子卸妆,当她拿掉眼睫毛的时候我倒是郁闷了下。
“你的眼睫毛是假的?”
“对啊,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没人的真眼睫毛有这么长这么密的。”阿琴拿着卸下来的眼睫毛朝我晃了晃。
我看了看她自己的眼睫毛,“你本身的眼睫毛挺长挺翘,也好看,不用贴的。”
“要贴的了,你要化妆就得贴眼睫毛,不然不对称的了。”阿琴把脸朝我面前凑过来些,“不信你看看。”
我看了看,觉得她说得对,她虽然本身长得不错,不化妆都好看,但是化了妆显得更动人,而现在眼睫毛卸掉了,脸上的其他妆容没卸掉,这样看着是挺奇怪的,感觉眼睛周围有些秃。
她拿起一瓶写着一些英文字母的瓶子说:“这是卸妆液,现在我要卸整个妆了,你看仔细点,我只教一遍的。这卸妆是很重要的,妆卸的不干净对皮肤很不好,会老得很快的。”
我‘哦’了一声默默看她卸妆,心里面挺惆怅的,我并不喜欢在脸上抹一层粉,在嘴唇上涂一层红,感觉很厚重,很不自在。
我想起林玫给我第一次化妆前,我当时不愿意,她冷冷的说不化妆就盯着这张脸去见人,只要我不怕被谁认出来。
于是,我平复心情认真看着阿琴卸妆洗脸,再化妆,她化妆的时候很慢,化一点点就问我看清楚了吗。
看到我点了头,她才会继续下一步,很有耐心。
她的妆化好,我盯着她的眼角看了又看,上翘的眼线显得她眼睛更大更有灵气,又有说不出的妖媚,像神话书里的狐妖。
“你自己化一遍试试。先上隔离霜……”
阿琴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告诉我,每每在我剑走偏锋时会上手拉我一把,一个妆化完,她眨了下眼睛愉悦道:“你手挺巧的,我第一次化妆还没你化的好。”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阿琴的脸,“我的妆好像没你的浓艳好看。”
阿琴站到我身后拍着我的肩膀看着镜子里面,“你是小女孩,所以我让你化的淡,是淡妆。轻轻淡淡的像栀子花,懂你的男孩子会一眼喜欢上的。”
闻言,我又仔细对比了下阿琴跟我脸上的妆容,还真觉得自己的妆挺清新好看的。说到底,还是阿琴的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