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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就在史鹏涛那求救之语响起之时,铁午骨的那道身影陡然闪身至他的身前,其周身玄力荡漾,替其挡下那叶凉的威压后。
他那枯槁的手中,陡然伸出,仅以双指便夹住了叶蓿凝的轻剑。
蹬蹬...
紧接着,铁午骨手指之上玄力一涌,直接将那叶蓿凝震的倒退出十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如此将其震退,铁午骨看向那叶蓿凝的老脸之上露出了一抹淡笑,道:“蓿凝小姐,何须生如此大的气,老夫觉得,凡事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叶蓿凝本玉面清怒,欲再度上前袭杀,可铁午骨这一喊语,亦是令得她黛眉一蹙,警惕道:“你是何人,怎知晓我的名字?”
“蓿凝还是个娃娃的时候,老夫还看过一眼,又怎会不知你名字呢。”铁午骨笑着反问。
面对他的半打趣之语,叶蓿凝玉面凝重,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铁午骨闻言后退了一步后,他朝着她与叶凉恭敬的躬了躬身,道:“在下,北凉原将铁午骨拜见叶凉少爷、蓿凝小姐。”
“原来,你就是铁午骨。”叶凉缓缓站起身,那看向铁午骨的深眸带着几分警惕。
“哦?叶凉少爷识得我?”铁午骨故意反问。
“在北凉欺行霸市,近乎拥兵自立,臭名昭著的铁午骨,不想认识,也难。”
叶凉是未见过铁午骨,但是不代表苏希柔未与他、与叶蓿凝,谈论过此人。
尤其是叶蓿凝,对铁午骨的印象更是极深。
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铁午骨那极为深重到近乎扭曲的重男轻女思想。
于铁午骨来说,女子的命,便不是命,便可随意糟/践,这亦是为何铁午骨可狮子大开口的要苏家赔那么多女子的原因了。
甚至,曾经听闻,铁午骨原本是有个女儿的,但后来因何原因便不见了,世人纷纷传闻,这与铁午骨以及铁子诩、铁云诤两兄弟有关。
曾有人说,在烟花之地看得过他女儿,也有人说,在街角邋遢处,看到过那似她女儿的疯子。
总之,那结果定然无好事。
所以,身为女子的叶蓿凝对铁午骨的厌恶,可算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回忆于此,叶蓿凝亦是黛眉一蹙,不顾铁午骨那微沉的面色,娇喝道:“铁午骨,我父当年念及旧情,放你性命。”
“没有想到,你竟然在此地助纣为虐,做此等恶事!”
她跨前一步,柳眉一竖,娇容清怒,斥语道:“难道,你不觉得羞愧,不觉得愧对我父对你的恩情么!?”
似是提及了铁午骨的痛处,他那原本笑意轻淡的老脸,笑意渐渐变化,多了几缕阴邪。
他冷笑道:“呵...恩情?”
“是...当真是好大的恩情!”
疯也似的点头说了一语,铁午骨那袖袍之下的手,紧捏而起,看向叶蓿凝的眼神变得阴翳:“那蓿凝小姐可知,就是你父的这一恩情。”
“害得老朽,这近数十载来,修为就未进过!?”
“当年你做出如此多的歹毒之事,我父看在往日情面,未将你杀死已是大善,你又有何资格在此怪他?”
傲然的辩驳一语,叶蓿凝似毫不畏惧的,据理力争道:“更何况,他将你打伤,压你境界,亦只是为了你能改过自新,不再以实力压人。”
“不再为非作歹!”
说及此,她踏前一步,美眸凌厉,银牙紧咬道:“没想到,我父的良苦用心,你非但未吸取、未接受教训,还变本加厉,现在更是害到我苏家头上来了!”
“你简直该死!”
“呵...是,老朽是该死。”
状似半癫狂般的冷笑点头,铁午骨猛地抬起头,凝视着叶蓿凝,老脸似有些狰狞:“可蓿凝小姐,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难道就不该死么!?”
唰!
这一语刚出,他那整个身影便如同鬼魅般袭掠而出,那干瘪的老手成爪,直接对着叶蓿凝那雪白的脖颈扣去。
显然,他是打算将好对付的叶蓿凝先擒下,以制衡叶凉,如此便可,以最小的代价,达到其欲要达到的目的。
轰!
可惜,铁午骨的打算颇好,但他那身形才至一半,那斜插在地上的彼河剑,陡然爆发出一阵剑意洪流。
那洪流裹挟着浩荡的玄光,直冲铁午骨。
“不好!”
似未料到这彼河剑陡然的轰击,那铁午骨面色一变,便化爪为掌,玄力迸发,朝着那剑光洪流拍去。
似欲格挡开那一击。
嘭!
下一刻,那剑光洪流穿过那院落之内,些许猝不及防的仆从后,直直的轰击在了那铁午骨的玄掌之上,轰得那铁午骨整个人都是倒射而回。
狠狠的撞碎了那堂前的桌椅后,直接便撞在了那大堂之内的墙壁之上,撞得那整个人都是镶嵌其中。
带起点点碎石,震起无数尘埃。
那所撞之处,更是裂纹遍布而起,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有些令人心悸。
与此同时,那叶凉亦是从那院墙之上飞落而下,来到了那略有余悸的叶蓿凝身旁,神色淡漠的看着那渐渐从墙壁之上滑落的铁午骨。
似护持叶蓿凝,又似欲将铁午骨击杀。
“噗。”
堂内,铁午骨滑落下后,颇为狼狈的跪倒于地,而后,一口鲜血亦是遏制不住,于五脏潮涌而出,喷洒于地。
溅起点点斑驳血花。
旋即,他双手紧握,似不甘的抬起头,额前青筋暴起,面色因吐血和愤怒而涨红,道:“你早就料到,我会对她动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
叶凉目光冰冷的望着他那因剑流而伤痕道道的狼狈模样,吐语道:“当你说出,你是铁午骨之时,我便知晓,你定会做此等卑劣之事。”
此刻,那叶蓿凝亦是缓过神来,娇容愠怒,道:“铁午骨,你当真是无药可救,到得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一错再错!”
她柳眉蹙起,娇喝道:“当初我父,便不应当一时之仁,留你这祸患,令得你害人为祸,还导致了今朝苏家之祸!”
之前她便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才对铁午骨略微放下了些防备,却未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铁午骨非但未改,还狠辣到不顾旧情,对自己出手。
想来,若不是叶凉机敏警惕,她或许此刻便已遭毒手。
如此,叶蓿凝又怎能不恼?
“少拿你父压我!”
面对叶蓿凝的话语,铁午骨似芒刺在背,激愤异常的一挥手,道:“当初若不是你父,妇人之仁,还要为那些无用凡夫俗子,惩罚于我。”
“我又怎会落得重伤,逐出北凉的下场!?”
那质喝之语中,充满着不甘、不忿,似对当年之事,怨念深植,根本无半点悔过之心。
“铁午骨,我如今,终于明白,为何我父当时会那般做了。”
叶凉淡漠的吐了一语后,他那映着铁午骨身影的黑眸,渐渐变得凌冽:“就你这般的小人心胸,若换做我,或许直接便宰了。”
“岂能让你苟活到今日!”
“哈哈...”
忍不住仰头笑了一语,铁午骨猛地回稳头,老眸带着歹毒的杀念,凝视向叶凉,道:“叶凉,就凭你这么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夫!?”
他瞥了眼那插在地上,散发着玄妙流光的彼河剑,故意道:“若无那把玄剑,老夫岂会惧你!?”
显然,刚才那一击,他亦是感受出了那彼河剑的不凡,心有畏惧。
至于叶凉的实力,在他看来,顶多也就生府中期高一点罢了。
毕竟,孤傲如铁午骨,可不愿相信,自己修炼多年,竟然那么快被一小辈给超了。
“你不用激我。”叶凉面容不悲不喜道:“杀你,我不会动用此剑,我怕你的血,脏了剑。”
浑浊的老眸之中,一抹寒光掠过,铁午骨那被袖袍所盖的手,缓缓捏起:小辈终究是小辈,有点实力便自傲无比。
也罢...
心头感慨至此,他那老皱的面颊之上,浮现一抹狠色:便让老夫,代你父亲,教教你怎么杀人!
轰!
杀念已起,铁午骨那本半跪于地上的身子,陡然爆射而出,带着浩荡的玄力,朝着叶凉一拳轰去,面目狰狞道:“小子,今天,就让你知晓。”
“你与老夫的差距,犹如鸿沟,无外力所助,你不过蝼蚁!”
呵...生府巅峰。
叶凉黑眸之中金纹微动,心中难得掠起一抹暗黑之意:“老头,我倒想看看,你被我这蝼蚁,一拳轰残的时候,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