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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二十年前
那小殿下扫了眼陌雨辰，眉心紧拧，反手一挥，想用自身灵力将邪九凤的冰封解除，可谁想她这一手抚过去，别说解除了，连个冰渣子都不带掉的。
小殿下眼睛一瞪，像是无法接受这事实一样，又一掌拍在了冰牢之上：“哎呦！”
凝玉在一边儿忍笑忍得十分难受，不过表面还是风轻云淡道：“小殿下，让在下来吧。”
“哼！”
小殿下狠狠甩了甩手退到一边，这凝玉分明是想看她笑话，等她见到凌云哥哥，定让他好看！
凝玉提了本源，只是掌心方接触到冰牢，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这是……玄天境的寒魄灵体？
想不到除了赤炎，如今世间还有第二个练就寒魄灵体之人，而且修为只有玄天境，当真是少见。
“咔嚓。”
冰笼被破，陌雨辰和她的那些小师妹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可她们被邪九凤冻住之前，也只瞧见一脸慌乱的赤炎，之后的事她们也并不清楚。
凝玉垂眸思量了片刻：“小殿下，赤炎应当与此人并非是一伙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将他私放出杀戮碎岛，此事在下自会调查，还请小殿下先返回登仙道等候消息。”
小殿下秀眉一挑，在陌雨辰面前，她可得好好装一装：“凌云哥哥若是知道你随我来下界，却让侮辱了我的罪魁祸首跑了，你觉得凌云哥哥会饶了你吗！”
“……”
凝玉嘴角抽了两下，可以说是非常表面笑嘻嘻，心中哔哔哔了。
你倒是想，主子也得见你啊！
不过这个小殿下都敢仗着她娘亲，散播主子对她有意的谣言，闯去闹主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凝玉猛地想起凌云夜当初那句“本尊不想在任何时候看到她”，为了主子的耳根子清静，他还得顶上去呀。
思及此，凝玉赶忙俯身道：“小殿下教训的是，在下这便去将此人寻来。”
再说邪九凤这边。
与赤炎顺利汇合之后，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先往附近的秋云城躲躲风声。
这秋云城也算是出了杀戮碎岛之后唯一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儿了，邪九凤与赤炎寻了一家客栈落脚，在大堂用晚膳时，正巧听到旁边桌的客人正在议论最近的小殿下生辰。
“听说这小殿下从前也是秋云城的人，只不过这名声可并不太好，刁蛮任性不说，还总仗着自己生得可爱，四处编排那些富家公子对自己有意。”
“咳，你这话可别乱说，这要是让登仙道的人听了去，你怕不是要早早投胎去了。”
“我的意思是，那什么暗尊看起来像个清冷公子，可到底也是个注重皮相的。”
邪九凤听着倒也来了兴趣，悄声道：“赤炎，登仙道的暗尊和小殿下是如何相识的，你可有耳闻？”
“你不知道？”
赤炎以为这事在神漓大陆也算是人尽皆知了，毕竟“天罗灭”这么大的事，想不知道也难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小耗子说不准是被暗尊养在某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然怎会只知凌云夜，却不知他便是如今登仙道的暗尊？
放了酒壶，赤炎唇畔勾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笑意：“嗯咳，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被凌云夜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挺可怜的，所以才将这些说给你听。”
言罢，赤炎抬起玉指，指了指天：“你今日应该也瞧见了，双日同天。”
据赤炎所说。
这登仙道一直以来，将在表面上统御上仙、上神的，称为仙尊，仙尊看似地位尊贵，受万神敬仰，可真正执掌登仙道的，却是隐于仙尊背后的暗尊。
双日同天，便寓意为此。
基本上，灵师突破大帝境之后，经由逆天源流进入登仙道，肉身便与本源一样不死不灭，所以进入登仙道时是什么模样，在今后的长久岁月中也会是什么模样。
与仙尊每千年都会按实力产生更迭不同，暗尊是根据血缘一脉流传的。
上一届暗尊若是腻了这乏陈无味的登仙道岁月，想隐退下界，便会与仙侣诞下婴孩，将这婴孩作为新一届的暗尊。
但在登仙道，众仙家的时间相当于是静止的，所以暗尊会将自己的子嗣送入下界，待及冠成年之后，再接回登仙道执掌暗尊一位。
至于送入下界的哪一户人家，一直以来是由熟知下界事宜的仙尊安排。
二十年前，老暗尊刚将子嗣送往下界不久，谁想仙尊天罗竟起了不臣之心。
天罗一边安排人手将老暗尊的子嗣灭口，一边在登仙道引众仙逼老暗尊自灭本源。
一时之间，登仙道大乱。
听至此，邪九凤拧了拧眉：“那老暗尊这么怂的？连仙尊都打不过？”
“你懂什么。”
赤炎敲了敲桌案：“仙尊每千年更迭一次，有实力者居之，暗尊一脉虽说一开始修为不弱，可这么多年下来没有竞争，早已不能与天罗抗衡。”
“那岂不是和下界某些被宦臣篡权的废物皇帝一样？”
“嗯咳……”
赤炎瞪了邪九凤一眼，这小耗子的嘴巴可真毒：“再加上老暗尊本就有意隐退，所以天罗仙尊独揽大权的路上也就没什么阻碍了。”
“天罗诛灭老暗尊与其仙侣的本源，又将那些有不臣于他的上仙、上神一并血洗，登仙道那阵子的景象，当真如地狱一般。”
赤炎眼神微黯，也就是那时，穆桑全族覆灭，他的心也和穆桑一起死了。
对天罗，他本是恨的。
可天罗的一句话，却让他无法反驳。
那日，天罗负手立于云端的升龙台，嗤笑着睨着他：“赤炎，穆桑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你身上的心一跳，本仙尊帮你诛灭其一族，你为何要恨？”
深吸了口气，赤炎不愿再回想这些，继续道：“可谁想当初接手婴孩的那户人家，其主母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小暗尊偷偷交换，保下了小暗尊一命。”
有谁能想到，一个为人母者，竟会做出如此举动。
而且当初天罗手下的两名仙官还是当着那主母的面，亲手割断了孩子的喉咙，结果那主母非但没有任何一丝伤感，还冷静得恭喜天罗仙尊荣登尊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