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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外甥?妹的,敢情时大总裁全听到了。
顾念眼前一片昏花,坏菜,依照自己对这个小肚鸡肠男人的了解,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果不其然,时林昆后续的话才显露出人心的险恶。
“公司每个部门的用电是有定额的,财务部既然换上大瓦数的灯泡,那么空调自然不能再开了。”
董原嘴角抽搐,想想都可怕:三伏天整个财务部全是电脑,机箱散热不用提了,上面再用高瓦数的灯泡烤着,还不让开空调,办公区非得像蒸笼一样,能呆人吗?wuli时总这招可真够要命的。
不过,这只人家的思想活动,他嘴上是这样回答的,“明白,时总,100瓦够大吗?”
“还有更大的瓦数吗?”
“据说有140瓦的灯泡,但是目前公司内部没有购买。”
“你采购部马上订购。”
“是。”
时林昆接着说:“关于我大外甥的婚姻大事,光把他的信息刊登在同志网站上是远远不够滴,你有空的时候把他的电话和照片打印成传单,贴在电线杠子上,标注包治性病;或者是酒吧夜店卫生间的门上,旁边留下一句话:one/night/stand(一夜之情)。”
“呃……时总,我最近比较忙,您知道的。”
董原郁闷,他好赖不计也是时光集团董事长的私人助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成了到处贴小广告的烂手爪子了?
“没关系,董助理,你现在就下班,这下就有多余的时间了,我大侄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更要放在心上。”
董原脑袋生疼,他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声,“好。”
董助理走后,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一男一女。
时光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非常大,里面有几个单独的小房间:休息室、餐厅和卫生间,一应俱全。
顾同学低着头,像受罚的小学生般等待时老师的批评教育,然而,对方却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时林昆推开卧室的门,脱下西装和鞋子,一副上床休息的架势。
顾念糊涂了,按理说他不是应该训自己一顿,间或动动小手,占点便宜吗?很反常嘛!
于是,她悄悄地跟进了休息间。
彼时,男人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薄被,闭目养神。
顾念在他床头站好,看了看表,两点半,民政局五点下班,赶趟。
她站了十分钟,对方一动不动,她又站了二十分钟,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顾念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的时候,男人幽幽张开眼睛。
“一声不吭地杵在我的床头,打算守灵吗?”
“那个……”如果你是死人的话,那么正街。
时林昆翻了个身,后背朝她,“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顾念看了下表,再不直说,恐怕就来不及了。
只是,她该如何开口呢?
“昆,你带身份证和户口本了吗?”
时林昆的身形微微一顿,好在他是背对着她,否则,那种得意忘形的表情一定揭开他的真面目。
时大总裁不是傻子,甚至,顾念一张嘴,他就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
怪不得今天这么乖,又主动给他打电话,又送他戒指,原来,她是想向自己求婚啊!
想到这些,刚才因为某个大侄子惹得一肚子气,瞬间消解不少。
时林昆清了清嗓子,明知故问地回答:“带那些东西干嘛?”
“我想……”和你结婚!
因为羞赧,顾念咬住下唇,冲口而出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时林昆有些沉不住气了,索性翻过身,又重复一遍,“我问你话呢,带那些东西干嘛?”
顾念脸红,女人主动跟男人提出这种要求,多少有些那个!
时林昆翻身而起,眯了眯眼睛,“顾念,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想做什么?”
屋内安静几秒,嘴笨的某女正在脑中组织语言。
男人暴跳如雷,“没话说就出去!”
不就是一个求婚吗?有那么难吗?他都求了好几遍了,她一回都没答应。
她的自尊是脸面,他的自尊就是鞋垫子了?真是气死人了!
顾念着急,想解释,“昆,你干嘛去!”可好死不死,腿特么站麻了。
这个时间段,时大总裁已经下了床,穿好衣服和鞋子,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时林昆没搭理她,一脚踹开门,吓得门口的女秘书赵婷浑身一个哆嗦。
“时总,您,您有事交代?”
“召集所有员工,开会!”
“不是刚刚开完会吗?”
时林昆一瞪眼,“刚开完就不能再开了?”
“明白了,总裁。”赵婷哪敢违背顶头上司的命令,马上打电话通知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到会议室集合。
时大总裁在总裁办门口满地转,像是在等谁追上来,说几句好话,可惜,身后空空如也。
他心情不好,总觉得少点什么,“对了,董原呢?”一定是没看到助理的原因,所以自己才心浮气躁。
赵婷放下电话,“董助理说出去印小广告了,我还纳闷公司不是能复印东西吗?他说有些内容不适合内部人知道。”
倏地,双腿刚刚恢复过来的顾老师,终于追了出来,“昆!”
谁知,时大总裁一甩脸,耍着脾气直接走人。
虽然男人故意放慢脚步,可是,腿相对短一些,又麻酥酥的女人,压根没跟上。
于是乎,顾念眼睁睁地看着时林昆,三度走进了会议室,安保关上大门。
哎,这个男人,真是太难伺候了!
顾念看了下手表,三点半了,按照时木棍上一次的开会速度,再出门估计要第二天早晨了。
还要磨蹭下去吗?
扪心自问,他们相处,都是他在进攻,她在防守。
有些事情,自己已经错过太多,不想今生悔恨。
就这样,顾念抿唇深思,继而打定主意,跑下了楼。
会议室,又过了三十分钟。
所有与会者都表情麻木地望着,主席台上同样目光懒散的男人。
这一天啊,除了会还是会,遭的什么罪呀!
一丁点儿是会议内容,翻来覆去,倒粪一般念叨十回,还让不让人活了?
荣少臻和严峻也懒洋洋地坐在前排,一个望着窗外东张西望,一个枕着手臂困意来袭。
这时,荣少眯眸,似乎在观察什么,表情不可置信。
半晌,他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情况下,才推醒了身边的严峻,“严大律师,你看,窗外,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