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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破云惊讶至极,没想到这药门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不过这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
而且,如果说只是普通的化尸药粉,也并不稀奇,可他印象里那作用不是这么明显啊?
时青墨拿出的这个化尸速度未免太快,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周边半点痕迹不剩,简直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斗殴,要不是那墙上地面还有些打斗的痕迹,他恐怕都会觉得今日这一行是在做梦!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收回手:“这点东西是祖上留下的,刚好用完了。”
药门历史长的惊人,老祖宗到底留下了多么厉害的东西谁知道?
时青墨说起谎来,竟也能装的一副正经认真模样,那脸色更没有半点的变化,丝毫心虚都无。
童破云咂了砸嘴,刚好用完了?他才不信!
这么宝贵的东西的,按理说应该藏在鹤山上才对,也不知道这个时青墨是不是有提前预知的能力,竟然将化尸药粉带在身边以防万一,甚至随手就完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要不是刚刚那些动手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并不像是故意装模作样,他都要怀疑这整件事儿是不是她自导自演准备好的。
童破云眼热的很,眼巴巴的看着时青墨手里的瓶子空无一物,装在了她那精致的包里,空气中似乎隐约拂过一丝浮尘,转眼即逝,也并未在意。
“时小姐,别这么抠门嘛,你可是左老门主的关门弟子,还能不知道这化尸粉是怎么配制的?回头多配出个一桶两桶来卖给我,这往后谁敢再偷袭我震天山庄,我就弄死他、再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童破云讨好笑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两捅的化尸粉?如果真的有,她就第一个现将这个童破云杀了藏尸。
这么聒噪,真是吵死人了。
“三个条件你别忘了,否则就算是师父以前的病人,我也不会给面子的。”时青墨直接冷扫他一眼,掸了掸衣服离开。
出了这条路,时青墨才发现,路口设置了路障,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那些死士也是有备而来,恐怕也不只是跟了她一天两天了。
这么多的人,她竟然没有发现,看来那隐藏气息的东西真是挺厉害啊。
只不过可惜了,那么精贵的死士,这一天之内死了几十个,她如果是这些死士的主人,怕是会肉疼死。
当然,她可不会傻到将所有死士全部杀光,如今空间里还藏了一个。
刚刚斗争激烈,尤其是这童破云,性格不够细心,几十个死士看得人眼花缭乱,而她化尸的速度又是极快,所以他肯定没有发现异常,如今用意识感知一下便知道,空间里的死士早已晕了过去,想要自杀也没可能。
她可是很难想得通,她的敌人里头哪一个会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对付她,竟然还会隐藏几十人的气息,她时青墨可不能吃这么一个哑巴亏,让这么大的事情变成个无头公案。
当即,时青墨快速甩了这童破云,自己一个人直接回了世纪星城。
本想先进空间瞧瞧,可她这才回来,却发现爸妈的情绪不太对。
白瑾兰面色涨红,一脸的恼怒,时秉良更是面色严肃一声不吭,那二人对视一眼,却是瞬间同时哼了一声,转过身谁也不搭理谁。
时青墨倒是想着急,可难得看到爸妈吵架的样子,忍不住乐了。
他们二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前世那么多年,他们俩红脸的次数屈指可数,今生更是头一回,更何况白瑾兰如今还怀着身孕,马上就要生了,这个关头,她这爸爸能舍得?
小尘毕竟越来越大了,在药门学业更是很重,因此此刻这屋子里,只有躲在屋里不肯出来的诺拉,以及趴在沙发上无辜的雪球。
此刻一件时青墨回来,雪球更是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摇着尾巴便向时青墨冲了过来,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雪球灵性十足,平时和那些贪玩的小孩没什么两样,或者说,这家伙就是她的大儿子,如今这委屈的样,时青墨自然软下心来揉了揉它的毛发,才向爸妈问道:“你们怎么了?”
白瑾兰一看女儿,立即眼睛就红了,“小墨,你回来了?妈给你做饭去……”
时青墨嘴角一抽,她家妈妈简直就是言情剧的女主角啊,这柔弱卖乖的可怜样,太天然了……
不过她这性子其实刚好,若是太过强势,他们这一家的脾气可就真的是硬碰硬……
时青墨无奈摇头,走过去扶了一下,“我在外头吃过了,妈,到底怎么了啊?难不成我爸打你了?”
“他敢!”白瑾兰顿时撇嘴又道:“他刚刚的推雪球了。”
“恩?雪球?”时青墨眯着眼,又看了雪球一眼,有些疑惑。
不能吧?
时爸待人待物向来亲和老实,对不认识的老头老太太都能大发善心,怎么可能对雪球这个家中一员动手?再说了,爸又不是不知道,她待雪球就像待亲儿子似的,平时也很喜欢和他闹腾,今儿怎么了?
时青墨想起雪球那个皮性子,问道:“爸为什么推雪球?是不是雪球做错什么事儿了?”
“呜呜……”雪球点了点头,那尾巴耷拉着,完全没有半点的傲娇。
又蹭了蹭时青墨的衣服,完全是讨好认错的标准态度。
“雪球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它今儿早上堵在了门口,我一出门的他就要扑上来,时秉良眼疾手快,直接将它推开了,我就是不理解,雪球那么聪明,它知道轻重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好在是没撞到桌角,这玩意要是碰坏了头怎么办?”白瑾兰瞪着眼道。
时秉良努了努嘴,脸色也涨红了,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时青墨一听,这事儿可大了,这以往他们夫妻俩甜蜜的很,妈更是对爸一口一个“良哥”的叫着,现在倒好,竟然连名带姓。
“妈,雪球这不也没事儿吗?”
时青墨自然是心疼雪球的,不过呢,再好的一家人,也总会有摩擦的时候,他们家也不例外。
若真要说谁错了,其实真没个准,雪球从来不对外人表现如此亲密,只有对它心里的亲人才会如此的没节操,但爸同样也没错,他护着的是他的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怀孕的月数越来越大,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就是性命危险,一时情急也没什么。
不过按理说,以爸的脾气,就算真推了,估计也不会用很大的力气,怎么就让她这个向来温和的母亲生这么大的气?
“怎么就没事儿?你没看到当时雪球多‘难过’,雪球从小就在咱们家,有灵性,这么多年一直陪着你,又会逗家里人开心,它做错了什么了?总不能拿它当普通小狗一样对待!今儿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伤了雪球,那往后还不会为了他再伤了你?!那我要他干什么?我宁愿他不出生在这个世上,也不想他以后对不起你!”白瑾兰刚刚一直倔着,眼下看到女儿,眼泪才哗哗的往下落。
她这么一哭,时青墨便瞧着爸那边的脸色也精彩了,着急上火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是明白了,怪不得脾气这么大,这又绕到了她的身上。
白瑾兰才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担心,后来如果不是她插手,估计现在孩子早就没了,但就算这孩子还留着,但越临近生产,这心里的恐慌便越重。
白瑾兰年幼时便饱受养父母的忽视与欺凌,自然害怕将来她也会这样。
至于自己这个石头爸,也算是很无辜,因为自一个无心之举被殃及了。
估摸着,如果时爸对孩子的期望值不是很高,也许妈这心情还能好一点,可他偏偏不是这样的性子,平日总说着的为孩子好什么的,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时青墨真是哭笑不得,这天底下还真没有当妈的想要养女不想要亲生儿子的。
呼了一口气,时青墨干咳了两声,“妈,你想太多了,我爸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您可别小心眼,反正我可是很期待未来小弟的,你们以后要是不疼他我可不答应。”
“还有,爸,您也别不好意思了,怀孕中的女人就是脾气大,多哄哄就没事儿了,雪球也算是您大孙子了,做错什么事儿该骂还是要骂的,不能像我妈这样偏护着。”时青墨笑着又道。
白瑾兰撇了撇嘴。
时青墨默然,不多说。
白瑾兰在这件事情商的疑心是幼时环境以及对她这个女儿的关心养成的,现在说得多了也没什么用,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自然好转,亲生的孩子,十月怀胎,嘴硬心软,再说了想必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她不是恶毒母亲,不会厚此薄彼,时爸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借机再下一剂猛药,免得到时候时爸将孩子宠上天忽略了她这个大女儿罢了。
白瑾兰对她从来都是为母则强,以前能为了她硬气起来,现在为了她动了点小心思也正常。
此刻时青墨说完,时秉良这一张老脸红了红,这心里也窘的很。
媳妇儿怀孕以来,这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控制了,以前温柔体贴,现在时不时彪悍发威,吓得他胆子都没了,不过实话说,媳妇儿有脾气总比以前在时家逆来顺受强,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比以前还可爱。
时青墨识趣的带着的雪球回屋进了空间,时秉良这才不着痕迹的挪着步子坐到了白瑾兰的旁边。
憨厚的脸上,有些汗水。
他今天是真无辜啊,就算他平时有练女儿教的拳法,但这身手比起雪球来还是差的远了,他当时也就碰到了雪球的毛发而已,怎么可能会故意伤他?
他之前生气,就是觉得媳妇儿小题大做,总是怀疑他会虐待小墨。
女儿又不是媳妇儿一个人的闺女,疼了她十几年,那是谁都替代不了的,他之所以紧张孩子,那还不是因为孩子现在的情况和媳妇儿连在一起?
他又不是只会宠溺的父亲,以后教育孩子自然只论对错,哪里会管亲生与领养的区别?再说了,谁要是说女儿不是他的,他还跟谁急呢!
“媳妇儿,小墨都发话了,你饶了我吧。”时秉良响当当一个汉子,低下头来也有些好笑。
时青墨在空间更是认真偷听,顿时也忍不住放心的笑了。
只要爸肯低头,一切都没问题。
“等这孩子生下来,先打一顿,这么小就会惹爹妈生气了,以后还得了?还有,他要是敢在小墨面前耀武扬威的,我肯定削他,你就好好看着,无论谁也比不上咱家小墨重要,这小的就该有自知之明,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那就送给别人养……”
“你浑说什么呢!”白瑾兰狠狠一瞪:“我孩子凭什么给别人养?想都别想。”
“那是那是,以后自己养,让他从小知道自己在家里是什么地位,自食其力,咱们的女儿还是只有小墨一个……”时秉良也是做了几年生意的人,这嘴皮子功夫也不差。
白瑾兰一听,皱了皱眉头。
她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偶尔想到自己小时候受的苦,便觉得委屈。
但时秉良这么一说,她又觉得自己的确是太偏激了,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那孩子生下来不同样是受到不同平的待遇?又与她小时候经历的有什么区别?
白瑾兰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瑾兰今年虽然已经四十出头,可这模样却像个三十多岁的小女人,再加上每天吃的都是空间里的瓜果蔬菜甚至药膳,所以这肤色更是极好,看上去风韵犹存,这不好意思起来,更好似一朵海棠绽放,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更显得可人。
时秉良这身子一紧,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这手顿时有些不老实了。
不过,他也只能占点小便宜,白瑾兰都八个月的身孕,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做出什么刺激的事儿,急的自己满头是汗不说,还倒腾的心里不安宁,而当晚甚至都没敢和白瑾兰同房,住在了别的地方。
空间里的时青墨早就识趣的闭了对外头的感官,此刻,面前是之前抓到的死士。
此人一醒,看到周边场景,顿时是满脸惊愕,不过几秒钟之后还没来得及欣赏风景,便发现了情况不对,落在时青墨手上,那目的还能不是逼供!?
顿时,准备自尽,只可惜却发现四肢根本动弹不了,现在想死,除非咬舌。
这年头了,谁会这么傻?咬舌死的忍要么就是疼死的,要么是被鲜血呛死的,而且时青墨可是个医师又是个高手,就算他真的要咬舌,这速度也没有她的动作快。
时青墨坐在一张石凳上,身后是个还没盖好的房子,周边鸟语花香,静谧舒适。
“说吧,谁派你来的。”时青墨笑着问道。
僵硬的笑容怪异的很,墨色双眸深不见底,幽森的让人难懂。
作为死士,早就练就了一身不怕死的功夫,甚至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为主人而死,不惧不退,可此刻见到时青墨,那颗沉寂的心却忍不住颤栗害怕。
这个女生,太恐怖了。
当初主人动用他们几十个死士攻击时青墨时,他们虽然服从,但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主人从来不会浪费任何一个死士的价值,这么多年以来,每次顶多派遣五个死士,也足以完成任务,可这一次,却是他们多数的精英力量,为的却是这么个小丫头。
可真与她对决之时,那股诧异不言而喻,就算今日那个男人不出手,他们几十个人也不可能赢了时青墨!
这也就算了,如今他又在什么地方?!
他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京城任何一处,如此一望无际,头顶并无蓝色,虽然有飞禽翱翔,但却看不见一轮红日,那雾蒙蒙的样子,诡异的很。
这死士满脸惊愕,却仍然是咬着牙不松口。
作为一个死士,为主人保密是义务。
时青墨笑了笑,她想听真话,用符石就行了,此刻之所以这么有耐心,一是因为她要节省,而是因为她想看看在,和传说中的死士,嘴巴究竟有多么的严实。
“你不说是吗?”时青墨眉头一挑,又道:“这个地方可不是外头,生死由我定,你既然来了,就没有离开的可能,如果你乖乖说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像你的同伴一样,死后连个血水都没有留下就化为乌有……”
那死士一听,心中一震。
什么意思?化为乌有!?
时青墨神色看似轻和没有半点怒气,可那点气质反而越发的冷,手中一动,只见一抹幽幽蓝色火焰漂浮在手上,诡异如同鬼火一般,那小火苗被她轻轻一甩,顿时向那人袭去,围绕周边,形成个圆,不停燃烧。
符石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小把戏,现在的她接触的是地阶上品符石,为天阶符文打下基础,可以控制自然元素,只不过动静不大而已,如果将来到了天阶,甚至是天阶上品,这符石一出,怕是呼风唤雨都能做到,才是真正的强者。
她最喜用火符,因为火符很难,如此也算练习。
她之前也没少用火符吓人,那时候这火焰只是个幽幽的小火球,根本不能控制自如,但却足以将那些人吓得惊慌失措,倒是让她有了点恶趣味,看着这种自以为是上门挑战的人,他们越是狼狈,她便觉得越是活该。
招惹她?哼,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福气受得起!
火焰之中,这死士被烤的面色泛红,皮肤顿时便有些受不住了,再加上心中的惊愕,整个人绝望到了极致。
一个人,怎么能控制火焰?
他一直知道这世上有武林高手,也一直知道这天底下内家功夫强悍的人并不少,却并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神奇的手法!
妖怪?这个世上真的有妖怪?
“我那林子里有不少药兽喜欢吃肉,你可要考虑好了,要是这肉香传出去,保不准回头就有药兽将你叼去,拆皮吞骨,死无全尸,为了那个致你们于死地的主人,值得吗?”时青墨幽幽又道。
“你……妖女……”死士咬牙。
时青墨唇角一勾:“妖女?那又怎样?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只要我现在一个杀你的念头,你命都没了,还要为你主人守着秘密?”
那可是几十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死士,若不是她武功足够应付,现在指不定怎么被分尸呢,现在自然不可能心软。
那死士明明经受烈火炙烤,心里却凉飕飕的很。
他可以肯定,这个时青墨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这里太奇怪,他现在更是被固定住,压根动不了,他不怕死,可死士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我说……”又过了片刻,这死士识趣说道。
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他能忍,可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女……
时青墨眉角一扬,等着。
“我……我们这些死士原本都是赵家承袭下来的……”死士气息虚弱,皮肤都被烤的焦黄,时青墨一直不开口,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说着。
时青墨听着,这脸色越来越暗。
她没想到,这人是元家老太太派来的。
她本以为是蛊门的人,毕竟这些死士都不简单,而且那赵氏都在元家这么多年了,是赵家的外嫁女,现在都成了个老太太,本以为她手里的底牌便是元家几个儿女,却没想到还有这些死士在。
不仅如此,她觉得死士不止如此而已。
她今天杀的应该只是一部分,否则老太太在元家也不会有这么足的底气。
而且估计这股势力老爷子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对老太太多家管制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她生儿育女,一部分是因为不想她狗急跳墙,直到现在,确定她的势力伤不到她抑或是元缙黎,才会如此干脆直接将人软禁。
“你们隐藏气息的能耐是哪来的?”时青墨又问道。
“是……蛊门联系了队长,队长将这件事告知主人,她没有反对……”死士又道。
果然!
时青墨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萧晋!
以前她只是怀疑,可那次去鹤山见了地牢里的乾师叔之后,她基本可以肯定他萧晋和蛊门有什么关系!
按照乾师叔的话说,当初他被关之后,由他的师弟萧汉掌管药门,这个萧汉,就是传闻中萧家那个已死的老爷子,而萧晋作为他的孙子,怎么可能脱了干系!
萧晋……明月。
时青墨眉头轻皱,看着那死士,手中九鼎刃直接甩出,抹了他的脖子,瞬间没了声息。
她既然说了不会用让他沦为一滩血水,便会说到做到,直接让雪球将人拽去药山埋了。
当晚,时青墨去了元家。
敢算计她的小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今日这么多的死士没了消息,这老太太不可能会一无所知,总会有人前去通风报信,她守株待兔就好。
不过时青墨自然会现将事情和老爷子说了一遍。
老爷子本是想看在他们夫妻几十年的份上留她一命的,可听说她被软禁之后还不死心顿时也动了杀机,他可是元缙黎的亲爷爷,而且战功赫赫,杀伐果断,一次容忍,可第二次,绝对不会再让她有暗算元家子嗣的可能。
当然,时青墨不是元家子嗣,可在老爷子心里,时青墨一对他的脾气,二,她是将来唯一一个能为元缙黎生下一儿半女的人,可比其他元家人重要多了!
黑夜中,那栋别墅里有些吵闹。
元继先抱着的老太太不撒手,非要让老太太讲故事,而老太太黑着脸,没过一会儿听到外头依稀传来鸟叫声,连忙推开元继先赶到了门口安一扇小窗前。
只见来的是这元家的一名负责巡逻的保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一开口,却是完全暴露:“主人,派去的四十人全部消失……”
“消失!?不可能!那时青墨那个贱人呢!?”老太太不可置信的暴怒,然而这黑灯瞎火之下,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压低着嗓子。
“根据派去的人回报,她安然无恙回去了,而且……今晚住在这里。”那人又道。
老太太一听,可是如遭雷劈,咬碎了牙:“废物!废物!这么多的人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时青墨!她就是个野丫头,你们都是受训这么多年的高手,怎么连她都搞定不了!我留你们有什么用!”
“主人……跟踪的人说,从那条路上一起出来的还有个男人,看上去也是个会武功的,会不会是他……”
“会不会?你问我我问谁!既然知道有人帮忙为什么不查!”老太太都要疯了,她被关在这里,什么消息都只能靠死士去查,这些死士毕竟已经隐藏多年,更不如几十年前那般盛况,除了武力足够之外,对付其他事情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主人,属下查了,只知道他不是京城人士,今天大张旗鼓去时青墨的学校,应该才认识,身边也有不少高手,我们不好靠近……”这巡逻的“保安”解释道。
老太太那身子如今也有越发的佝偻,一头白发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
一听此刻门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越发的气了。
时青墨,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大!
她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动手,可竟然会有人帮她!她算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和她斗,为什么还能让她四十精英四十消失的无声无息!
“传我的令,剩下的所有死士,不分昼夜,只要有机会必须杀死时青墨,哪怕是她的家人也不需要放过!”
黑夜中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而身后那傻瓜似的元继先突然做在地上嚎啕大哭,“妈,你都不跟我玩……妈……”
“是!”门外的男人身子一怔,应了一声。
只是,这话才落音,那男人便觉得脖子一凉,身子紧绷,微微侧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张脸却是时青墨无疑。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这传话的人是死士的首领。
那武功自然是不用说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元家来去自如,可这么一个人,此刻却在时青墨的掌握之中。
老太太透过那小窗能看到的视线范围有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道:“谁!?”
“老太太,您这大半夜的和巡防聊什么呢?”时青墨咧嘴冲着窗子笑了笑。
一排精致小白牙晾在眼前,对老太太来说,极为讽刺,再一看,确实是清末那张让她怨恨的脸,一气之下,顿时伸手向窗外抓去。
只可惜,压根没碰到时青墨分毫。
此刻,元缙黎同样在身边,冷眼旁观,这怒意可不比时青墨要低,他今儿一早没见时青墨也没有占卜,所以直到晚上她怒气冲冲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她今儿被死士攻击。
要不是时青墨只生气却不着急,现在老太太应该已经是死人了。
他元缙黎的逆鳞,可不是谁能碰的。
开了门,拽着这个巡逻的保安,时青墨与元缙黎直接走了进去,这诺大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还有些肮脏。
毕竟老太太自诩金贵,估计也不会放下身段收拾屋子,元继先已经疯疯傻傻,更不可能。
“时青墨!你来着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老太太架势摆的足,在时青墨面前更不想丢份,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摆正了姿势,一身的注目气派。
时青墨看着她的样子,嘲讽至极。
她如果从一开始做的是个称职的继母,明辨是非,仔细教导元家子女,以老爷子的心性必然会待她万分客气尊重,可偏偏这老太太嫉妒心太重,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人之力,可是足足祸害了三代。
就连这屋里的元继先,都可以说是无辜。
能生出元缙黎这么优秀的儿子,可见他这个父亲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如果没被教歪,如今也是元老爷子的一大助力,更是元家的顶梁柱,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切还让老爷子操心。
当然,也怪他自己不开化,自认为孝顺,真正的良言不听,但凡他对老太太有半点警戒心,老爷子绝对会让他彻底摆脱老太太的掌控。
此刻,时青墨随手直接杀了这个前来报信的死士,拿着纸巾擦了擦九鼎刃上的鲜血,笑道:“老太太不想知道你拿些死士都去哪了?”
这话,击中了老太太的内心。
只是她还开口,时青墨又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得出来,他们全死了,连尸骨都没剩下一点……刚刚我听说你还要让剩下的死士追杀我和我的家人,老太太,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还想动她的家人?这老太太可真是不装南墙不回头呢。
如今她在外头的时候,多数都会让雪球陪着爸妈,家里还有诺拉这个退役杀手和她提前准备的各种毒药,想伤害他们恐怕难得很吧?!
老太太如今这骨瘦如柴的身躯狠狠一震,胸前起伏不定,气血上涌。
“缙黎!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为难你,你现在却任由着别人这么羞辱我?你被这个狐狸精勾引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不信你问问,今天她和谁在一起呢!?”老太太故作镇定,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态吼出来。
没有为难?只是没机会和能力为难而已,以前老太太也没少派死士对付元缙黎,可从来都是有去无回,这才消停罢了!
元缙黎眉头一挑,“爷的女人和谁在一起,你还管不着。”
他能不知道吗?当然不可能,今儿一瞧时青墨,他就“闻”到味儿了……
不过他的女人谁抢得走?他吃醋是挑时候的。
而且这一次他忙着准备东西,时青墨又不喜欢有不熟悉的人跟着保护,所有他没能及时顾及,但这种情况不会一直发生,等他准备好一切,她时青墨就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觊觎不了。
对老太太,元缙黎是想直接扔在毒岛算了的,可时青墨不乐意,比起让他出手,她显然更喜欢亲自教训别人。
所以他现在正收敛自己的杀气呢,免得一不小心没忍住,先将人弄死了。
“离间?您也太看得起自己说话的份量了,我的男人自然不会听你的。”时青墨冷然一笑,又道:“我今天来,是要和您永远说再见的,另外还要告诉您一声……老爷子已经应允,你那些死士老爷子会亲自派人格杀,一个都不会留,还有赵家,赵家早就是臭名昭著,要不是你一直替他们兜着,估计早就被灭了,不过你放心吧,估计一周之内,赵家也没了,至于您的儿女……”
时青墨说着,又停了。
老太太眼睛瞪得滚圆,再也坐不住了。
赵家要没了,死士要没了,她的儿女?难不成丈夫还想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要吗!?
“没了元家的庇护,他们会是什么样你心里最清楚,想当初老爷子年幼时都是靠的自己才得到元家长辈许可,一步步走上今天的地位,你认为那些没用的蛀虫,会比一个继承人来的重要吗?豪门世家,要的是百年兴盛、世代不衰,懂吗?”时青墨又道。
她就是要一步步击溃老太太的心理防线,让她知道她几十年的努力,切实不过就是黄粱一梦,假的很。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元老爷子也是有兄弟的,但是如今留下的元家旁支,都是些有能耐的,那些人品不正的,如今早就被赶去了哪个小角落,有没有活着都不确定。
虽然心狠,可有舍才有得。
留着那些祸害,这诺大的家族必然会衰败的极快,如果抛弃那些人可以换来后世安然,作为一个真正1的家主,是不会拒绝的。
老太太疯了,“你这个贱人!是你怂恿的对不对!我家康儿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凭什么对付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时青墨撇了撇嘴,果然,这元康是她的死穴啊。
不过,实际上,时青墨也没要害元康,元康那性子,看到元缙黎就像老鼠看到了猫一样,老太太有心想要栽培他成才,可他偏偏胆小怯弱,倒也没有罪大恶极,让他就这样庸庸碌碌一生也没什么,她不会小气到真要连坐的地步。
而且,来之前,她已经了解了老爷子的意思,那元康以后应该会被赶出京城,在外面一个小地方让他自己自生自灭,能活下去那是他自己劳动的本事,活不下去,那就是他太没用,毕竟老爷子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那样一无所有的生活。
她现在,是将一切夸大了说。
当然,还有老太太那三位女儿。
从明天起,老爷子会正式对外声明,与三个女儿脱离关系。
她们嫁的那些人家,会好好教育她们的,没了元家庇护,嚣张不起来了。
“你是做不成鬼的,放心吧。”时青墨冷笑道。
鬼?不过就是些灵体而已,她行的正坐得端,问心无愧,怕什么?
再说了她要是真的变成了厉鬼,那她一个净化符出手,再强的灵体也能灭的干干净净。
幽暗的灯光之下,时青墨面容幽冷的吓人,手里一颗符石消散,看到老太太这张脸慢慢的狰狞,嘴角一勾,这才让元缙黎带着元继先,直接离开。
……
时青墨一走,老太太只觉得好似做了个梦。
梦里,他的儿子死了,变成了骷髅头,女儿们一个个被人羞辱,被人赶出家门,走投无路……
那梦一遍一遍,真真假假,她分不清。
她还梦到自己年轻时候,看上了元翰林那男子气概,看上了元家的一切,让人介绍他们认识,更多次制造机会与他相处,他要她好好照顾前妻儿子,她同意,可她心里却鄙夷的很,成功结婚之后,她更是做的完美,良妻贤妇,让继子对她唯命是从……
一切那么顺利,可结局……
她得儿女死的那么惨,七窍流血说恨她?她得继子竟然会报复,扛着大刀将她儿女的头都割了下来……
噩梦不停,却有如此真实。
……
这一夜,漫长永久,她以为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最后这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都死了,儿女都死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目紧紧的盯着天花板,眼中瞪出了血泪,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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