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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病倒,作为兄弟及弟媳的萧清淮和南姗,理应到皇宫去探望太子,申请探病的批复是‘太子要静心调体养病,暂不见客’,于是,萧清淮和南姗搁下补品,送出看望病人的慰问语后,告辞离去。
萧清裕那里除了送补品和送祝福外,还送出一则‘我又要当爹’的喜讯,萧清裕已有个预产期在九月的有孕姬妾,这会儿居然又蹦出一个。
闻此讯息,南姗瞠目了好一会儿。
太子的孩子一个挨着一个的没有,萧清裕的孩子却一个挨着一个的来,两极分化简直不要太严重,结舌完毕后,南姗低低感慨:“四哥可真是厉害。”——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传出如斯喜讯,基本是又往皇后和太子的心口,戳进去了一把沾着盐巴的尖刀。
正抱着小石头逗玩的萧清淮,很认真地盯了一会南姗,直把南姗盯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摸着被盯的脸颊道:“怎么了,王爷……”
萧清淮收回目光,摸着儿子脑门顶的小辫子,口气怡然自得地叹道:“姗姗,咱们若也三年抱俩的生孩子,你可就是只名副其实的小母猪了。”
母猪的三大特征,能吃,能睡,能下崽,南姗婚后的日子十分惬意,基本不用早起请安,基本不用看婆婆脸色,除了偶尔管管家查查帐训训人赴赴宴,整日都在吃吃睡睡玩玩,若是再加上一条跟母猪一样的下幼崽,她的确可以称之为那啥了。
南姗自我反省了一下,小五先生对她基本是无条件的纵容呵护,对她也没有一丁点的要求和约束,似乎只要能在床榻之间,表现的勤奋良好些即可,她哪日表现的优秀了,萧清淮自然心花怒放,她哪日表现的无赖了,萧清淮也只无奈地笑话打趣她两句,嫁给小五先生这么久了,俩人似乎都没吵过架,其中固然有南姗尽量不和萧清淮闹情绪、不给他找麻烦的缘故,萧清淮其实也很用心地维持着家庭和睦……
媳妇反省完毕后的是夜,萧清淮过得很心满意足,只不过,满足过后的萧清淮,瞅着挠了半天也没挠醒的媳妇,只能改用大力金刚掌把她推醒,钱太后两周年的忌辰,孙子媳妇是不好无故缺席的。
钱太后的忌辰礼上,正病重的太子未曾出席。
太子病重,朝堂内外自然议论纷纷,南姗不用听耳报神,也知议论的内容,无非是太子很艰难的子嗣问题,以及若太子一旦病故,储君之位可就高高悬空、然后会花落哪家的问题。
这期间,萧清淮的表现一如旧时,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从不出去厮混,闲时陪南姗赏赏花看看景、逗儿子嬉笑玩闹一番,只交代南姗吩咐府中下人,一律不许乱嚼舌根。
如此过了半个来月,萧清斌渐渐好转,不过因病去如抽丝之故,还要好好休养一阵子,儿子转危为安,绷了许久心弦的钱皇后,累的病倒了,说起来,钱皇后也是快年过半百的人了,儿子这一回气势汹涌的病态,差点没把她的老命吓掉半条。
名分上的婆婆病了,作为儿媳妇的南姗,免不得要日日奔波在皇宫和王府中间,此刻已到炎热季节,正该是在凉凉的冰屋里纳爽的时候,南姗每日忍热辛苦奔波不说,还在钱皇后那里得不到半点好脸色,萧清淮心中极是不满,又不能阻了儿媳妇向婆婆尽孝道,便每天木着个脸,下了班之后就去皇宫,以探望钱皇后的名义接走老婆。
萧清淮每日过来探望,没把钱皇后的病探好,反倒将钱皇后的心情越探越糟糕,钱皇后心里早恨不得萧清淮死到天涯海角去,哪里想每天看到他祭拜死人时一样的脸,某次直接皱眉道:“本宫身子并没有大碍,五皇子不必每日过来探望。”
萧清淮一本正经脸道:“母后身子一日不安,儿臣心中亦跟着一日不安,每日过来探望母后,见母后日渐康复之态,心中才安。”
南姗半垂着眼帘,微抽嘴角,其实萧清淮真正想说的是,若非你整日扣着我老婆不到晚上不能回家,鬼才懒得天天来看你,这是萧清淮和南姗嘀咕过的原话。
五月下旬时,南姗娘家使人来报喜讯,说萧清湘生下一个女儿,已取名为南茜,南姗刚翻出一套去看小侄女时要穿的衣裳,升平公主府里忽然传来消息,说二公主因难产薨逝了……
南姗的脑袋也跟着‘轰’了一下……
……
待办理完升平公主的身后事,软趴在躺椅中的南姗,心无旁骛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已恢复固定期限来拜访的姨妈亲戚,这个月好像没按时来咦。
许久没和麻麻一块好好顽的小石头,见母亲小寐醒了,忙不迭连攀带拽爬进躺椅中,趴在母亲怀里,语声甜甜:“娘,和小石头玩……”
南姗瞅着伏在怀里的意外大奖,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该不是又要中大奖的节奏罢……夜里,南姗便将此事给萧清淮说了,哪知萧清淮一幅我早已知晓此事的神情:“五天前,我就在意着了……”
南姗摩挲着萧清淮微紧的眉心,思量:“也有可能是近来累着的缘故……”
自打钱皇后病着,南姗不是在马车上颠簸,就是在凤仪宫中候着,近来又常在升平公主府走动,比先前悠闲的日子,确实忙碌疲累了不少。
“但愿如此吧……”萧清淮静静搂着南姗,低语道:“我要是能替你生孩子就好了……”
南姗差点被口水呛着,手指尖在萧清淮眉心画了个圈,好笑道:“王爷要是连孩子都能生了,你还娶我回来做什么。”
萧清淮很罕见的白了南姗一眼:“反正不是让你专门给我生孩子的……”
南姗忽然想到太子宫中那些年轻鲜活的女孩子,说的难听可悲些,她们其实就是生育工具,正自想着,耳边再度传来萧清淮温柔的声音:“好了,我的小心肝儿,早些睡罢,若真是近日累着的缘故,那你可该好好调理身子了,若真的是又有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别害怕啊……”
“我不怕。”南姗听着萧清淮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低低道。
主子已到该换洗的日子,却总也不换洗,又兼主子很热闹的夜生活,这几天也改成了风平浪静,近身服侍南姗的丫头们一对眼,彼此都有些明悟,又过一阵子,萧清淮将御医院院正牛老御医又弄了来,搭脉一诊后,扭脸便对帷帐外立着的萧清淮拱手恭喜。
南姗怀有身孕的喜讯,经资格老道的牛御医认定后,萧清淮便特地去了趟皇宫,再去找凤体初愈的钱皇后告假。
钱皇后忍住吐血的冲动,努力维持着笑容应允,待萧清淮转身一走,钱皇后大怒着砸碎了一只茶壶、三只茶杯、外加两个花瓶,砸完东西尤不解气,又命人召了祝氏来撒火:“……别人生出来的是活宝,你倒生出来个葫芦……原本还当你是个有福的,现在看起来,也是个肚子不争气的,这都多久了,太子歇在你屋里的次数少么,怎的就不见你肚皮有动静……”
祝氏的面色甚是难堪,低头咬紧了唇,才没让泪珠儿滚出眼眶。
南姗有孕的喜讯一经传出,前来登门道喜探望的人,一时之间络绎不绝,何为静心养胎,自然是在安安静静的环境中养胎,在南姗接待了一清晨的来客后,萧清淮很不爽的对门房再度发布‘闭门谢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