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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枯树跟了您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发自内心的愉悦。这些年来,您不是埋头忙在工作之中,就是沉默在房子里一语不发,而她的出现改变了您啊!您若真喜欢她的话,她就应该嫁给您,做为您的妻子。”枯树知道靳斯了解真相后,定会与他翻脸,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靳斯好啊。
“胡闹!结婚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怎么能被逼迫呢!”靳斯心里又慌又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他的心里确实真真切切地爱上了那个傻妞,即使她不够漂亮嘴巴还硬脾气也差,但这些缺点都遮盖不住他对她的爱。他爱的是她的全部,她的一切。她的小脾气小缺点,靳斯都深深爱着。
“我已经留下她,让她好好考虑了。”
“那她……那她怎么说?”靳斯希望林珊能够一口答应下来,他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的。
“她说要考虑,我给了她三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她现在在哪?”
“阴魂之缝。”
“什么!”靳斯听到瞬间火冒三丈,大力地捏碎了手里正握着的玻璃杯。阴魂之缝,林珊这样的常人根本待不了多久。时间一久,来来往往的鬼灵,便会将她身体内的阳气,一点一点吸走,“你怎么能将她放在那里!你这是要她嫁给我?还是想要她的命!”
枯树一语不发,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欠了考虑。红着眼的靳斯一把推开枯树,自己忙向着阴魂之缝飞奔而去。枯树看着靳斯的身影,略显得落寞。
他换头冲着另一间关着灯的房说道:“看到了吧。少爷他是真的关心你的。”
我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靳斯慌张的身影,渐渐露出笑容。其实这是我与枯树做的约定,如果靳斯知道我被枯树绑住逼婚,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以为他会顺从老管家枯树的建议,强迫着与我结婚。如果是那样,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他爱的只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心。让我与一个不真心的人结婚,不如一死。但当我亲眼所见靳斯的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在靳斯的心里如此重要,他甚至不顾与交情多年的老管家翻脸。
“怎么样?你究竟是嫁还是不嫁?”枯树转过身指着我问道。
靳斯来到阴魂之缝,雨才刚停,但婚礼现场却没一点被雨打湿的痕迹,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保护层挡住了一般。只是看台上,林珊的身影却不翼而飞。靳斯紧皱着眉头,在四周不停寻找着,但一无所获。
恐惧在他心里蔓延,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担心得手心发汗,就连平时不怎么跳动的心跳,此刻都狂跳起来。他的心里只有林珊,她在哪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出事?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林珊不小心从阴魂之缝中掉入亡界,就算是靳斯都就救不回来她的命。
“嫁,我当然嫁。”我的眼睛发烫发胀,双手像是有一股莫名地力量,这些时日的气愤,统统都从心口迸发,像是泄了堤坝的洪水,涌进我的五脏六腑。我不知道是怎么样将枯树半提在半空,就像他对我那样,双手一抬,就好像抓住了他大黑篷子下的脖颈。
我将他一扔,他摔向一面的墙上。我眼睛向身旁的厨具瞟去,它们统统浮在半空,砸向靠墙而站的枯树,将他的四肢牢牢困在其中。如今枯树的模样,就像今天的我一般。
“我嫁,但不是因为你的威胁。”我握紧双手,那一股邪恶的力量都涌向双手,似乎汇集成了透明的一团。这并不是我心里所为,就像被另一个人格,或者说是另一个灵魂控制了一般。她比我更强大,所以我只能任凭她所为。
我控不住了自己的身体,这个灵魂只留下双眼的视线,所以我能看见她在做些什么。她穿上枯树为我准备的中式嫁衣,一身大红衣,上面用金线缝制出的浴火凤凰。我对着发亮的菜刀,画了一脸我平时根本不会画的浓妆。鲜艳的红嘴唇,在我苍白甚至有些铁青的脸色,显得尤为出众,眼角甚至多了一骨子媚劲。
这不是我,这根本不是林珊,这只是披着我这身皮囊的另一个人。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在心里大声质问着,希望能有所回答。
枯树的力量根本无法摆脱掉我刚才对他所做的一切,此刻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略显焦躁,甚至就连他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能感受到从我身体里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气息漂泊不定,却根本不属于正常人。我身上所迸发出的力量,也不应该是常人所有,那力量非常强大。
我摆平嫁衣上的皱褶,高昂着头走出厨房,凭着记忆中的竹林方向走去。
那里有我未来的丈夫,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在等着我这个女主角出场。
我走出门,天空上的乌云都顿时散去,只留下一枚皎洁圆月,明亮的月光洒在我的脸庞。我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抬脚奔着婚礼现场走去。自身周围的气息,惊退周遭树枝上的飞鸟。它们发出尖锐地叫声,扑闪着翅膀逃离。
待我走到婚礼现场,靳斯落魄地坐在亲属席,低垂着头,肩膀微动。我轻声走过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问道:“请问先生为何事如此难过?”
他似乎听出是我的生意,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忙站起身子,将我一把抱在怀中,宽实的臂膀紧紧将我搂在他的怀里,像是下一秒我就不复存在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丢下你,对不起。”靳斯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他心里深深内疚着,以为我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失责。如果今天他没有去公司,他陪在我的身旁,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靳斯将我从他的怀里放开,双手抚着我的肩膀,说道:“枯树……枯树他只是脑袋一时糊涂。你不要……不要怪他。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终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娶你林珊一人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