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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能喝。”莫希月摇头，“张董，我……”
“最后一杯！”张董打断莫希月的话，“莫秘书，其实，你给我的方案我看过了，是真的觉得挺不错的。不过，你也知道，各家的方案其实都不会差太多，我最终选择跟谁签约，也就是凭交情了。”
莫希月哑然。
她跟张董的交情，也不会因为她喝几杯酒而加深啊！
如果他不想签约，不管她怎么喝，最终，他都一定不会签。 “我不会再喝了。”莫希月坚定的拒绝，“张董，我觉得，签约这种事情，不能全看个人的兴趣和爱好。我相信，我们确实不是唯一一个可以将事情做好的公司，但是，我们一定会努力做到每个细节都让
您满意。”
顿了顿，她再继续出声：“而如果张董心里早就决定了不会选择我们，那无论我喝多少杯酒，都无济于事吧？”
“怎么？”张董拉下那张脸，黑沉地就像是雷阵雨前的天气，“你现在是在质疑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莫希月压低了音量，“你觉得我不给面子，可是，我已经喝过几杯了。我知道你没有别的坏心思，但是，强人所难这件事，也不该一直做吧？”
“呵！”张董冷笑了声，“好！看在你这么直率的份上，我也不欺负你，省得传出去，说我这个前辈和一个后悲斤斤计较。”
莫希月看着张董，屏住呼吸，等着他继续说话。
可是，她已经没有太多理智了。
她好像已经喝醉了，整个身子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只要你将这瓶酒全部都喝光，我，当场就跟你签约！”张董冷声，“如果你做不到，那，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莫希月看了眼张董指的那瓶白酒，起码还剩下四五杯的量。
要她全部喝完？
她才不要！
可是……喝了就能签约？
莫希月两难着，为了这次的合作，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很多努力。
好不容易到了张董这一关，她不希望前功尽弃。
“莫秘书。”一名同事在她耳侧轻声，“喝了吧？这可是份大合约啊！为这份合约，我们都努力快两个月了，熬夜加班了那么久，现在，就只差最后几杯酒了。”
“……”
“是啊！”又一名同事也跟着说话，“一旦这份合约签成，我们能拿到的提成也很可观。”
“……”
“我妈的手术费用，就等着这笔提成呢！”另一名同事沮丧道。
莫希月看着他们，大家在一起工作，对这份合约有多重视，她自然知道。
这已经是临门一脚了。
只要她把酒喝完，所有的努力就都会得到回报。
但是，这对她来说却是莫大的侮辱。
看张董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莫希月揪紧拳头，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莫秘书。”又一名同事轻声劝道，“我们现在处于弱势，巴结着他们希望能签约，受这么点儿委屈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这就是职场，好歹……不是潜规则，只是喝几杯酒而已。”
莫希月哑然。
虽然她不愿意接受这种说法，但是，现实摆在眼前，她无力反驳。
她沮丧，是真的很想抓起酒瓶就往赵董身上砸去。
让他仗势欺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
现在，是她有求于他啊！
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莫希月，等着看她怎么决定。
莫希月咬紧牙关，定睛看着那瓶酒，不知道喝下去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她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辛勤努力，还有公司很多人的努力。
如果，她让大家失望……
莫希月低眸，如果这个时候换做是母亲，她会怎么选择？
她喝下那瓶酒，然后，争取签这份合约吗？
深吸一口气，莫希月看着张董，冷声发问：“你确定，我喝下这瓶酒之后，你就会跟我们公司签约吗？”
“你应该带了合同吧？”张董漠然地看了眼莫希月，“拿来。”
公司同事赶紧将合同恭敬地递给张董，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张董接过合同，二话没说，在签名处写了自己的姓。
随即，他再挑衅的看向莫希月，不悦道：“还差一个名没写，等你喝完酒，我就写上。”
莫希月揪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迟疑，端起酒瓶就开始往嘴里倒酒。
喝吧！
反正，齐夜走了之后，喝酒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也不止是闪过一次。
她想酩酊大醉一场。
喝醉之后，或许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不用再每天都想着他入睡了。
冰凉的液体往嘴里灌。
好苦。
好难喝。
莫希月闭上双眼，一滴眼泪从眼缝落下，顺着脸颊划过，滴落之后，找不到任何踪影。
她想醉。
她想要解脱。
她真的……不愿意再那么发疯的思念一个人了。
小半瓶白酒就这样被莫希月当水一般喝到肚子里。
她难受的捂着自己的喉咙，感觉胃像是被烧过一般，难受得厉害。
旁边的同事赶紧给她送水送吃的，她却将他们的手打开，再看向张董，哽咽道：“我喝完了，是不是可以签约了？”
“早喝该有多好！”张董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来来来，莫秘书，你坐下，亲眼看着我把名字签好。”
话音落下，张董还真的没有食言，将自己的名字签完。
双手捧着那份合同，莫希月有些不敢相信。
她……真的签约成功了？
这段时间的努力和辛苦都没有白费！
她兴奋又喜悦，恨不得朝着天空尖叫几声。
上一刻的委屈和心酸在此刻全部都被消除，她的嘴角扬着笑，是甜蜜的。
“莫秘书。”张董坐在莫希月身边，和她靠得很近很近，“酒，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喝，对不对？”
“难喝！”莫希月皱紧眉头，很诚实的出声。
她已经有些忘记自己此刻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跟你说，酒真的是超级难喝的东西！”她固执强调。
“是吗？”张董眯着眼睛笑，“可是……我怎么看你好像喝得挺开心的？比我喝酒的胆量还大呢！” 边说话，他的手就边搭在了莫希月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