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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时候,往往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你在听什么?”莫希月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站在书房门口,不敢相信的看着齐夜。
他手机里外放的,是她跟外婆的聊天对话,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是,她也听清楚了。
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溢满了不敢相信,她最近睡觉总不踏实,没睡多久就会要起来上厕所。
刚才,她中途醒来,发现齐夜不在家,以为他出去了,但是,在窗户望下去,却发现他的车还在,她就顺势找到书房来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听她跟外婆每次打电话聊天的内容。
难道,她的每一次通话,他都听了吗?
莫希月看着齐夜,等着他给她一个答案。
当齐夜抬眸和她视线相对的那瞬,她的眼里更是升起一抹愤怒。
她不明白。
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如果他真的有所怀疑,光明正大的跟她说也可以啊!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而更让她觉得忐忑不安的,是外婆在电话中说齐夜的不好,而齐夜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查她跟外婆的聊天记录,那不就是说明,外婆跟齐夜之间,已经有矛盾了?
“月儿!”齐夜立即起身,眼里闪过抹慌乱,“我……”
“不要想什么理由骗我。”莫希月打断齐夜的话,同时,快速走到他身边,“现在就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我所认识的你,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莫希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眶也不自觉的就红了。
她在害怕。
害怕有些不好的事情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临了,而她,却还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面对着莫希月的质问,齐夜沉默着,只是黑沉着那张脸,什么话都没有回答。
可是,莫希月却没有那么淡定,她必须要听见他的回答才满意。
她很是恼火,为什么自己每次问他问题,他都可以选择性无视呢?
“你回答我!”莫希月愤怒的咆哮,“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你不说,我就不会让你离开这儿!”
“月儿。”齐夜皱紧眉头,终于出声了,“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好,好吗?”
“又是不能告诉我?”莫希月的鼻头酸酸的,“齐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这种相处方式,太不对劲了?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我当然有把你当妻子!”齐夜疾声,“你怎么可以怀疑这件事?”
“是吗?”莫希月紧了紧拳头,语气里,透着浓郁的愤怒和不屑,甚至有着深深地唏嘘。
此刻,她的心里是浓郁的不甘和痛楚。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就连这种苟且的幸福生活都会失去。
“月儿……”齐夜的脸上也满是悲伤。
他还没有告诉莫希月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已经是这种态度了,如果真的让她选,她会选他吗?
这一刻,齐夜没有一丁点儿自信。
在他跟莫希月之间,仿佛已经有了一道很深很深地鸿沟,将他们俩阻隔开来,相隔得并不远,但是,中间却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根本就触碰不到彼此。
他慌了。
慌乱地想要将她紧紧地抱着。
可是,却无论他做什么动作,都好像很奇怪,好像,怎么都留不住她。
最终,她还是会离开他。
最终,他依旧会一无所有。
这就像是一个魔咒,只要是属于他的,最终,都会离他而去。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俩的感情都不可能改变!”齐夜疾声,似乎是要着急地想证明什么,“这一点,你也不再相信了吗?”
“我要怎么相信?”莫希月哽咽着发问,“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在你心里,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子。”
听着莫希月的问话,齐夜觉得越来越无力,看着她的视线也越来越黯然。
莫希月看着齐夜,感受着他此刻的悲痛,她却觉得很荒谬。
他的眼神就像是带了刺,让她觉得浑身难受,而心中的愤怒和不安更像是一团火将她团团包围,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灼烧着她的每一处细胞,让她觉得好痛、好痛。 “齐夜。”莫希月别过眼,不让他看见她眼泪掉落下来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每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会胡思乱想,但是,我却不能让你知道,因为我知道,你很忙、很累,我不能打扰
你。” 顿了顿,她再继续出声:“然后,我想了很多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想你是顾安爵的时候,双腿分明是健全的,却心安理得享受我所有的照顾;想你是齐夜的时候,分明知道我有多伤心,却还在我面前假
装吃顾安爵的醋,让我那么惶恐。”
吸了吸鼻子,她抬手,将眼泪擦干净,再看向齐夜,红着眼眶问道:“我在想,你为什么就能那么理所当然的享受把我当成一个小丑般的滋味呢?”
“小丑?”
“我还没有用更过分的形容词。”莫希月冷声,“齐夜,你真的爱我吗?还是,你享受的仅仅是那种把我当傻子掌控的那种爽感?”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齐夜上下来回打量着莫希月,“我对你的保护在你看来,就那么不堪吗?”
“保护?”莫希月冷笑了声,“我倒是觉得,你对童初曼的保护更加贴心吧!”
话音落下,莫希月就后悔了。
她承认,自己对童初曼的存在很没有安全感,但是,也并不是真的认为齐夜对童初曼比对她好。
可是,她就是将话说出来了。
一想到在废弃仓库齐夜选择活下去的人是童初曼,一想到在童初曼跳楼的时候齐夜是那么心疼的表情,莫希月就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为什么她要有个那样的情敌?
让她连争抢的举动都好像是很过分似的? “我明白了。”齐夜看着莫希月的视线中也多了几分不能理解,“外婆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全部都信,而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转眼都能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