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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归心似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家里也终是过了十月朝,冬大如年的日子,第二天上的坟,小白鸟还是没救过来,在吃过卖鸟人的药后,还是奄奄一息终至一命呜呼了。
本来为一只小鸟卖鸟人还不肯拆了整瓶包装卖药给我的,说是一旦拆了,余下的就不好卖了,我说它不吃药其实也死不了,因为又提过去了,看着又实在心疼,说怎么它也是条命啊,大半年了,我们也一起度过一段相依为命的日子,它确也给我们带来过许多说不尽的快乐。
问过卖鸟人小鸟们都是喝的生水还是白开水,卖鸟人说他那里全喝的是自来水,哪有那么矫情啊,而我的小鸟们全喝的凉白开,就他看过说拉肚子以后,我还以为是给它喝的凉水受的凉,都恨不得给它们配上保温杯了,只是那就得有恒温箱了,不然保温杯里的水一旦倒出来也会冷啊,只是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异想天开罢了,也或者只是一厢情愿,我只是试图努力抓住我视为珍宝的东西,却最终只能徒劳地看着生命的气息从它的身上一点点地消散了。
串串说在我回来的前一天,她还中午把它捧在手心里晒了很长时间的太阳,它那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了,只是一动不动地呆在她的手心里,说的时候她是眼泪汪汪的,我说余下的好好养着吧,再也不买了,我们都难以承受它们的离开,而我们都知道离开都只是早晚的事,而我们又何必一次次地去承受那样的离别呢?无所聚也就无所离,那么,我们还是永远不要去相聚的好。
我还特意又重买了一块棕垫,打算给它再做个更漂亮一些的窝的,可惜它再也用不上了,有些东西即使你一直在珍惜,它也有离开你的时候,人定胜天有时是最无奈的结局。
它自由了,在把自己的命交给上帝以后,我本是打算把小白鸟埋在老父的坟上的,却是阴差阳错放在门旁的袋子里,一并遗忘的还有一大袋的零食,那也是上坟用的,真的是对不起了。
我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忘东忘西的,小白死之前,我也没有照顾好,另两个小鸟其中有一只就不肯进窝里不时发出两声哀鸣,如果不是还有另一只,那哀鸣定然又会持续多少天,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我终究不是神医,出得了钱却是救不了它们的命。
约好的红楼女子再次见面又是另一番的紧身装束,下身牛仔,上身一件超短皮衣,头上是一顶红灰横条的礼帽,当她向我款款而来的时候,我以为那是从民国而来的贵族女子。
她说“知道吗?有的文章能不能发表不在于你写得好不好,那是有字数限制的,而编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们没这时间,也不爱与你叨叨。”
我说,“那具体要多少?”
她说,“1200,写的特好的可以宽限到1500,但不可超过这个数了。”
我说,“看来你是切身体会了。”
她说,“嗯,也是经过高人指点的。”
我说,“那你的投稿网站呢?”
她就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但一稿多投倒是没含糊。
同时连带约请的还有另外几个,我是决计要越过舒畅而“急功近利”的了。
一个说,“如果决定要走这条路,一定要设法打造出一两篇精品。”
一个说,“短篇小说的结尾首先要让自己满意,如果自己都不满意,那别人也不会满意,毋庸置疑,你的作品就是失败的。”
“我曾经为伸张正义,被人对号入座找上了门,还说我写得可恶心了。”另一个说,“你猜后来我怎么着?”
我们都问,“那你还有什么绝招吗?”
她说,“绝招倒是没有,她家不是开澡堂吗?我就专门去她家里洗,本来是半小时都能完成的活,我非得在里耗上两个小时不可。”
一个说,“那么久你也呆得住。”
她说,“有什么呆不住的,本来只一星期一洗,现在都成半月一洗了,哎呀,那灰多得,自己都觉得恶心,把灰都送给她家,把她们家都恶心死算了。”
其他人说,“那够恶心的了。”
她说,“可惜坚持不了多久,时间长了,头也晕了,我还是被战败了。”
其他人就说,“那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再次笔伐她啊。”
她说,“不行了,若再继续,以她风的传播速度,别人也会对你敬而远之的,而文学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把世间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
一个说,“那也还有针砭时弊,以笔带枪的呢。”
她说,“那不一样,那是对待侵我中华领土的敌人,而她怎么着也是我们的同胞。”
我说,“你既是觉悟这么高,那也只有认栽喽。”
她说,“哪里的话,我有让她想看也看不到的绝招。”
我说,“那是什么招啊?”
她说,“搞成VIP,想看欢迎,那就花钱啊,我自己也是能得点分成的。”
其他人就说,“这招高啊,那也得责编看上啊。”
她就说,“运气而已吧,霉运来的时候说不定幸运也伴随而来了,谁让有的人就爱无中生有的呢?”
我说,“看来仗义直言有时也不能让人坐实了。”
她说,“还是权威度不够吧,别人也会不明就里地被煽动起来了,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写文章,靠笔吃饭的人,还是少惹点麻烦的好。”
看来写文章也会有许多忌讳的,你写山水也好,风花雪月也好,就是不能让人疑心你的文章里的某个反面角色就成了某人,那某人就非找你拼命了,再觉得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大再妖言惑众一翻就会让你成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了。
我说,“我好像入了一个很穷的行业啊。”
红楼女子总结,“历来不就有穷书生这句话嘛。”
一个说,“我觉得人有追求还是一件好事的。”
另一个站起作总结性语言,“别回去说,‘唉唷,一晚上我都要给那些人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