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浮光掠影

100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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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去参加技评了,即所谓的技术等级评定,我们的算是新车上线,只是如今接待的已是换作他人,人走茶凉在那一瞬间于我脑海闪过,像是一阵寒风偶尔得空钻进了脖子里,透心凉。

    艾瑶让我去参加市里的图书展,据说是由舒畅亲自主持并有专门的配解人员。

    也许没人会感到奇怪,我到了那里,确实是见到了舒畅,并也听到了他的演讲,不是我坐得足够远而是我可能光看他的嘴在动了,结果他说了什么,我是一句也没记住,上看下看的,只记得他上身是穿了一件灰色的羽绒服,下身则是一条磨砂牛仔裤,脸上像是不染风尘,岁月在经过他的时候把他给遗忘了,与当年一般的模样,笃定刚毅的脸庞,则是眼睛里似有深不见底的东西,那是我所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穿了怎样的鞋子呢?我是后来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了,可能是看他久坐那里不便看得仔细,而他站起时我又干了什么,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至于绍介员指指点点的那些货架上罗列得极有规则的书对于我来说虽说不是天书,但也足以让我昏昏欲睡的了,只是对那些封面图册浮光掠影了一翻。

    艾瑶走至一边在看童话书,我则有幸遇到了那红楼梦中的女子,兴奋地抓住她,我感觉我于瞬间又活了起来。

    “你看,所有的书最终还是走向了一本大集。”她随手翻起一本让我看,“所以我还得很努力。”

    我像看天光一样地看着她,觉得眼前的她就是一缕红色,而我被那温暖的红色包得结结实实地,我说,“可是你已经很优秀了呀。”

    她浅浅一笑,露出一边的酒窝,“那可能是你以为,可是我站在这里,我觉得我似乎只是空气中的一粒尘埃,没人会注意到的。”

    说完,她的嘴角竟有一丝掩藏不住的忧伤,她不知道她的这粒尘埃却是无意中一不小心落进了我的眼里,把我的眼挤涨得生疼,任我怎么驱赶,也赶它不走了。

    等我眼前明亮起来的时候,身边已是站在艾瑶了,我四处张望却再也寻她不见,就像她总是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身边一样,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艾瑶拉拉我的衣袖,“芮姐,你在找人吗?”

    我才把脸转向她,“是啊,就是刚才那个穿红色风衣,黑色羊羔底的那个,还有,是披肩发,半长的。”任我极尽所能地描绘着,艾瑶只是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我一直没离开这里,就没见到有穿红色衣服的呀?”

    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可是不可能呀,她明明跟我说话了呀?

    艾瑶想了想,继而如春风拂面般地,“这样,我们可以去签到处查下她的名单,走了的都是签过字的。”

    “可是,可是——”我一下顿觉且犯难起来,“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呀。”

    艾瑶疑惑地,“你们是才认识吗?刚刚认识的人就交情这么深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已是认识很久了吧?虽然见面的次数并不见多,可是我为什么至今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是她不想告诉我,还是我一直都没想问,或者怕那样的一个梦幻中的女子倘若有了一个俗气的句子便与这世俗格格不入起来,还是我自己只是想给自己存留一个不可实现的梦?

    舒畅向我们走来了,我觉得他看我时,是眼神空洞而没有焦点的,可是看艾瑶的时候则是眼中有灵光一现的感觉,所以我是自觉地悄悄地拿起身边的一本书,掩饰着翻起来并脚下生风般地平漂到了另一边,我没有足够的勇气与他对视,也不知道开场白的第一句话我到底该说什么。

    “我记得你原先作文并不怎么样的。”是谁在我的背后说的风凉话?是说的我吗?我惊异地转过身,原来竟是舒畅,定睛看他时才明白他确在与我说话。

    “怎么后来想起来写文章的?”他继续问道,“而且还不错的样子。”

    后来?这要我如何回答?我能告诉他是因为我经常的失眠,无人说话,然后半夜起来的造作吗?可是这一切又与他有什么关系,终究不过是我的咎由自取吧。

    我写的东西能叫文章吗?充其量不过是叫日记吧,没有任何体裁与格式,也不受任何字数限制,说到底不过全是自说自话而无人应答的对生活以及前途渺茫的一种投石问路。

    可是我终究还是要说些什么的,因为这实在是很难得的一次他主动向我搭话的机会,可是我又犹豫了,我究竟要怎样地遣词造句才不显得我不那么肤浅呢?特别是在这文化气息很浓的氛围中。

    “相由心生。”我突然脑海中冒出了这个词,觉得自己很是高深莫测,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样子,还暗自得意,我是不是很酷啊?

    他微微笑了笑,“你还是与上学期间那样那么喜欢恶搞。”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愣住了,恶搞?这个词是在说我吗?也是,原先在学校我也是一个心无挂碍,不到正式考试不知道忧愁的,可以玩得昏天黑地更甚于安芬的人。

    至于恶搞,好像也是那时常有的事吧?见到他,我会亮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黄色牌子,看他一本正经地一字一字地读,“我是玉皇大帝,来朝拜吧。”然后便见他弯腰深深地鞠躬,然后抬起头,不忘挖苦我一句,“只是字太丑。”

    我也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会在他的文具盒里放上一个活物,等他打开时吓他个惊跳,但都只用一次,否则下次就不灵了,而且我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不在一件事上那么无休无止。

    临走的时候,我似乎在出大院门口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一抹红色,只是当我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大声地“哎哎”着,追至门外时,只见街道两旁全是些头一天晚上被扫落的枯黄的叶子,以及机动车道上来来往往急速行驶的车辆,还有人行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