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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虽然来小城有三个多月了,老街上却一次也没有来过。刚在街头,阿瓦就被一捏面人的吸引住了,那小小的一坨面,在手艺人的手里左捏右捏,就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面人。阿瓦看得入了神。
“喂喂喂,有啥好看的,不跟我们一样吗?”乌托拉扯了一下阿瓦的衣服。
“我就是觉得好看怎么啦。”
“大小姐,你这样的话,那裁缝店可就要关门了。”
阿瓦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不久,又看到一个编织店,又想进去看看,见乌托那张拉长了的脸,只要打住。这条街上好玩的东西真多,还那么热闹,改天晚上,一定要和依果姐姐两个人好好在这里玩一玩。
“哪里有裁缝店啊?”
乌托指着前方,“快到了,我听说那个老板娘的手艺可好了,生意特别兴隆,好多人都是慕名前来呢。”
阿瓦再次强调道,“反正一百块钱以内啊。”
“行了,知道啦,小气。你们女人都一个德性,一点都不爽快。”
说着,已经能看到那张裁缝店的招牌了。
在热气腾腾、霓虹灯闪烁的小巷子里面,在那一棵茂盛的梨树下面,那间裁缝店的招牌显得有些不太起眼。招牌是木制的,上面“晓琴裁缝店”几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写上去的,可能因为风吹日晒的原因,那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他们走进去,碰上两个顾客正在试穿新做的衣服。顾客十分满意,脱下衣服交给一个微胖,脸上有好几处青春痘的女孩,再由她将衣服平放在案板上,认真地叠好,放进袋子里面,递给自己。
“欢迎下次光临。”
那个女孩一抬头,正好看见阿瓦和乌托。
“小朋友,你们也要做衣服吗?”女孩热情地问。
阿瓦指了指乌托,“他想做一件上衣。”
“对,衬衫,跟我身上的这件一模一样的。”乌托补充道。
“好的,没问题。”女孩说着,听到里间的电话响了,“你们先随意坐,我接个电话就过来。”说完,她就进了里屋。
阿瓦打量着四周,发现裁缝店面积不大,分成两部分,前一部分是工作间,后面是更衣室兼卧室。工作室里面挂着很多的成衣,还有两个模特,一个身着旗袍,另一个穿着职业套装。
乌托拉过来一张小平凳子,坐下来。阿瓦靠过去,小声地问:“刚才那个就是老板娘吗?叫晓琴?”
“是啊。”
见阿瓦有些吃惊,乌托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你一天到晚,跟那两个文青在一起,都变得清高了,虽说这个晓琴人长得有点土里土气的,但手工好啊,手工好回头客就多,赚钱就多啊,而且我住在这附近,夸她的人很多,人缘不错的。”
阿瓦赞同地说:“看着人确实挺朴实的。”
就在这时,那个叫晓琴的女孩出来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一个顾客打电话过来问衣服好了没有。”
“没事没事。”乌托说。
“那我现在给你量一下。”晓琴拿出了一个米黄色的缝纫尺,走到乌托的身边,比照着,量了量,并不时将数字记在一个小蓝本上。“好了,一个星期后来取。”
乌托问:“多少钱?”
晓琴笑着说:“你看我这里都快打烊了,你们又是小朋友,我就给你们打个折吧,五十块吧。”
“好的。”乌托朝阿瓦使了个眼色,阿瓦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一百的,递给晓琴。晓琴一边找钱,一边问,“小朋友,你呢,你要不要也来一件,我这里做衣服很实惠的,而且不论是款式还是做工,都不比外面大商场的差。”
“我不用了。”阿瓦说。平时阿瓦的衣服,大多是依果带她去买的,有时候,依兰在买给自己买衣服的时候,也会给阿瓦捎上一两件。
“是啊,你穿的那些衣服都是现成的,不如穿一件私人订制的,感觉一下?”乌托也在旁边说。
“我真的不用。”
乌托笑着对晓琴说:“算了吧,她是怕买回去交不了差,怕跪搓衣板。”
阿瓦白了他一眼,“你乱说。”
晓琴笑出声来,连忙打圆场:“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做也没有关系的。”她走到成衣架上,从最里端的位置抽出一条头巾来,“我们对这里光临这里的顾客,都会赠送一条头巾,是我亲自缝制的。”
她将头巾交给乌托,乌托有些嫌弃地将头巾往阿瓦手里一塞,“你们女生的东西,便宜你了。”
阿瓦看了看,那头巾是淡粉色的,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而且手感也不错,柔柔的,滑滑的。
阿瓦将头巾戴在头上,照了照镜子,感觉特别时尚,效果比戴帽子还要好。
乌托退后一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叉开,抵着下巴,打量了下阿瓦,“嗯,不错,这下子总算像是个女生了。”
阿瓦哼了他一下,然后对晓琴说:“谢谢老板娘。”
“不客气,你喜欢我就很高兴了。”
两个人很快走出了裁缝店。
因为意外地得到了一条自己满意的头巾,阿瓦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乌托趁火打劫,说自己肚子饿了,能不能让阿瓦买块蜂蜜桂花糕给他吃。
阿瓦同意了,反正依果姐姐也说了,可以请乌托吃点东西。正好,自己也可以尝尝这老街上的小吃。就这样,他们吃完了桂花糕,又买了羊肉串、核桃酥、石榴汁之类的东西,两个人一直咂巴咂巴嘴,满脸都油光光的。
走出老街时,乌托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拍了下阿瓦的肩膀,“谢谢你了。”
“我得回去了。”
“行,走好啊。”乌托还没有说完,就见阿瓦已经消失了。
乌托嘿嘿地笑了两声,抹了下嘴,继续走,走到一处小巷子里面,闪了进去。
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等他。
那个人,个头不高,体型偏瘦,穿着一件棉制的套头衫,齐肩的头发,被一根头绳束在后脑勺后,颇有点艺术气息。
他一条腿站直,另一条腿弯着,脚掌反抵着墙,红色的烟头在黑夜处闪闪烁烁。是乌托来,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这下我们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如果不是她,我的脚也不会被琉酸烧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影响我的计划就行。”
“不会。”他说着,歪着头打了一个饱满的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