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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在索巴达的那些日子,你真的忘记了吗?”
她居然还知道索巴达?“你居然是谁?”天寻警惕地问。
“我,我是谁?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芙蓉岛主将头上的发髻解下来,长长地头发倾泻下来,“认出来了吗?”
“你是……”天寻在大脑里面搜索着记忆,“你是青柠。”
“是啊,我是青柠,你终于想起来了?”芙蓉岛主惊喜地说。此刻,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岛主的架势,完全像一个邻家的姑娘。
但天寻还是觉得不太敢相信,“青柠,你怎么会在这里,索巴达被灭城之后,我爷爷将所有死去的人制成了灵偶,并且还将索巴达封印起来。你怎么可能逃脱出来呢?”
“那你呢,你不是也逃出来了吗?”
“后来,封印出现了问题,我偷偷地溜了出来。但爷爷不知道,他以纯阴之血补上了封印,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你可知,当日你逃出去的时候,并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我。”
天寻觉得太过于意外了。“真是那样吗?”
“我又何必骗你呢。”青柠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神情,“你知道吗?当时,在索巴达,我对你可是一片倾心,所以经常偷偷地跟着你……”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天寻也知晓她的意思,其实,当年在索巴达,对于青柠,爷爷还向跟天寻提起过他们的事,只是那个时候,婚事还没有谈成,秦军就杀了进来。
不过,天寻始终也只是将青柠当成自己的一个妹妹看待,并无半点男女私情。
“天寻哥哥,这些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青柠说着,向天寻靠近,但天寻却与她拉开了距离。
“青柠,你离开了索巴达,怎么就来到了雾岛呢?”
往事像撕开了一个口子。青柠的目光就得深邃起来,看着尘星飘浮处,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悠远起来——
当年我离开索巴达,是想追寻着天寻的脚步,可是天寻变成了一只鸟飞走了,飞得无影无踪,索巴达的封印已经封好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流浪到了上灵村。村庄上大数多的人大都姓杨,所以又叫杨家村,但外村的人一提到杨家村,仍然称呼为上灵村。这一点我也感曾感到疑惑,几次向别人打听,只能到一些只言片语,说是这个村子的名字由一个路过此地的老道所起,他说村子与别外的村子相比,多了一些灵性的东西,但具体的是什么,老道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上灵村这个名字便传开了。但我总感觉这个村子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邪气,村子里若有人无意划了一道伤口,便很难愈合,多半因为再次感染,而死去。
上灵村有个药铺,掌柜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精神矍铄,慈眉善目,却膝下无子无女,见我流浪至此,便和媳妇商量,让我在他们的店铺里帮忙。
为了报答他们,我当起了采药女。在索巴达时,我曾经跟父母学过一些歧黄之术,希望可以帮到村民们。
我想寻找的是一种叫无欢草的草药,这种药草能够有效地抵抗细菌的感染。不过,无欢草并不好找,它的叶子细长,叶面毛绒绒的,边缘却呈锯齿形,每三柄叶为一聚,现在是春夏之交,也正是无欢草长势最旺盛的时期,他们最喜在阴凉无光的地方生长。
我顺着山路寻找,每走一步,都要用铡刀勾起挡在自己前面的杂草。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寻找了几个时辰,也没见无欢草的影子。
就在我悻悻而归时,听到草丛中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开始以为是蛇,便屏住呼吸,紧握着铡刀,一步一步地靠近。
我首先看到的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再靠近前一看,心里不由地惊呼起来。原来是有人从山上摔了下来。
我看到一个女孩,她面部模糊,额头处下有一滩血,身上的衣服因为在坠落时被树枝所挡,已经撕烂了,露出被割伤的伤口。所幸的是,她的意识很清晰,发现自己没有力气说话求救,就用一只手用力地拨动着周围的草,想引起路过的人注意。
我赶紧背着她,向山下走去。
我刚进村,就被村民发现了,其中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从我背上接过那个女孩就向药铺里跑去。
“杨二叔,快救救这个姑娘。”汉子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将昏昏沉沉的女孩放置在简陋的木板床上。
杨二叔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势,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颚,“没有什么不碍,只是姑娘失血过多,导致脉象衰弱,神智不清,稍稍调养,便能很快恢复。”说完,又问我,“你在哪里遇到这个姑娘的?”
我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这个姑娘虽体质孱弱,但仍可以看出非寻常人家的姑娘,青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杨二叔又问:“今天怎么没看见二妮呢?”
提起二妮,上灵村的村民都会摇头叹息。二妮她身患一种皮肤病,开始只是四肢生一些烂疮,后来慢慢扩展到头部、身躯,最后发展到脸部。杨二叔也曾尝试着用各种方法给二妮治病,但始终没有效果。全村的人看见二妮,都躲着她,唯恐二妮会把那可怕的病传染给他们。但我却对二妮不离不弃,我同情二妮,并在心里责怪着那些对二妮有偏见的人。二妮也明白我对自己的感情,她将我当做自己唯一的朋友,在我不工作的时候,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
我听杨二叔这样一说,愣了一下,是啊,半天没见二妮了。二妮会跑到哪里去了呢?
正在这时,药铺门口出现了一阵噪乱,村民一哄而散,不用回头看,准是二妮回来了!
我猜的没错。二妮脏兮兮的脸庞一阵黑一阵白,像是刚从泥灰里打过滚。本来很破旧的衣服,此刻像布条一样挂在身上。她很委屈地揪过松散的小辫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