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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在最初他们进入那片林地的时候,惊到了守林人。
那守林的老头不知道这些盗墓贼是做什么的,但猜到他们干的一定不是好事,于是提早报了警。
而刘胖子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误打误撞,竟然和林区警察碰了个正着,让人家没费吹灰之力把他们一网打尽。
因为他们的背包里都是盗墓用的工具,再嘴硬也没有办法掩藏犯罪的事实,因此被分别关了起来。
本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但刘胖子等来等去,等了近半个月,竟然等来了张毅。
张毅向刘胖子询问真实情况,却被刘胖子的信口胡诌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气得差点动手打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毅动用关系,把刘胖子提了出来,并带到扬州去找到了同样被单独关押的我。
真实的情况,比我之前预想的要简单的多。
但因为过于简单,我意识到事件背后所隐藏的非常不简单。
按照刘胖子所说,在那片山林之中他们挖到了石碑和船锚,并因跑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掩盖,所以文物稽查大队及考古队的那些人应该不难找到墓穴的位置。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张毅顶压力冒风险非要把我和刘胖子带过来呢?这事件背后,究竟隐藏了些什么?是极大的凶险,还是龌蹉的阴谋?
我苦思许久,得不到答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们跑了几乎半天的车,终于到达了刘胖子所指的那片山林。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我还是没想到这片山林占地如此之大。
连绵起伏的山体,仿佛银色巨浪,与雪地冰天连接在一起,构成了雪白色的海洋。
以前我就听说过“林海雪原”,如今一见,现北国美景果然如雪海冰洋,呼啸的北风宛若声声海浪,我虽脚踩大地,却感觉飘摇,甚至觉得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就好像这个雪白世界中的渺小蝼蚁。
生命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为了防止汽车在我们回来的时候陷进雪里出不来,我们众人商议后决定,暂时将车停在路边,我们以步行进山。
当然,面对如此雪海,我们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最初战决的想法。
估计,我们可能要在这里找上一段时间了。
这片山林应该是很少有人过来,雪层平整延伸,最多也就是零星的带几个鸟类的爪印。
赵梓桐应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雪,非常激动,跳下小路向山林方向跑,没一会就被积雪埋住了双膝以下位置,无法再向前一步。
沈大力和刘胖子无奈的跑过去帮忙,吃力的将赵梓桐拉扯了回来。
我看着厚厚的积雪,皱眉对张毅说:“本来定穴就很难,现在又多了积雪……我觉得咱们完全是在自寻死路。”
张毅叹出一口白气,望着连绵起伏的雪白林海,说:“如果不是因为条件艰难,咱们也不可能有机会。”
我扭头向正帮赵梓桐拍身上雪的刘胖子问:“你有多大把握带我们找到那个地方?”
刘胖子停下手上动作,摇头说:“五哥啊,你说这么厚的雪层,就是再明显的标记也被埋起来了,你让我怎么找啊?”
我无奈摇头,对赵梓桐说:“你不是说你学会了风水中堪舆定穴的本领吗?来看看,这附近哪里可能会有古墓,定一个位置。”
赵梓桐扬起眉毛,向远处眺望一阵,背着手说:“这前面两天山脉是卧龙,龙头应该在……总之该有一个湖……”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赵梓桐的话说:“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定穴连罗盘都不用吗?”
赵梓桐弱弱的问:“到底什么是罗盘?”
我无语凝噎,摆了摆手,示意赵梓桐不要再说话,我真的快被她气出内伤了。
冷月轻咳一声,走到我旁边,掏出一枚硬币。
我皱眉,对冷月说:“你把硬币先收起来好吗?这是问答题,他妈不是选择题。”
冷月点了点头,收起硬币,瞥了一眼我,然后向远处眺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此时的我确实有些烦躁,因为我下过那么多次斗,从没有任何一次如此准备不充分。
刘胖子这时凑过来说:“五哥,我要不试试找一下大致的位置。”
在这样茫茫雪海之中寻找一座藏在地下的古墓,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因为这个季节,冻土层会使我无法利用传统探穴的方式给古墓定位,先不说洛阳铲和铁钎能不能打进土里,我的嗅觉以及冻土的状态,都无法确定最真实的土质。
现在,我们只能像瞎子一样,摸索着寻找刘胖子他们之前挖到的那个石碑,或者船锚。
眼看着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气温在下降,我们必须快些展开行动。
今天能做的,估计也就是排除一些区域了,甚至未来几天,我们都要在这里瞎忙活。
我们几个男的手持工具,轮流清理厚厚的积雪,清出道路。
好在刚进入冬天不久,下过的雪不多,当我们到山坡时,积雪只能没过半鞋高。
因为这里非常的空旷,所以风非常大,两个女孩背着背包直打晃,连我们几个大男人每一步走的也是很吃力。
赵梓桐灵光一现,说是想起在电视上看到过东北的狗拉雪橇,也就是东北的爬犁。
我们没有爬犁,但好在工具多。
众人齐心协力,用铁钎、套管等器具拼成底板和滑轨,用登山绳将背包与这个简易的爬犁绑在一起,每次两三个人拉着,终于是减轻了不少负担。
刘胖子的记忆力很好,但是在这林海之间,四周尽是挂满积雪的松柏,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更别提指路了。
山上的积雪不厚,几公分的雪层下,是柔软的松针,被踩过会出“吱吱”声响,偶尔还有松塔和松枝被踩断的“噼啪”声。
我们边走边清理雪层排除区域,一个个忙活得跟得道成仙了似得,浑身冒白汽。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我们开始考虑返程,毕竟这山里头的夜里不好过,并且谁也说不清楚会不会有狼之类的危险动物。
我看着我们这么久清理过的区域,再对比一下无尽的山脉起伏,心中百味参杂,说不出的乱。
忽然,赵梓桐在一旁大喊:“天呐,狐狸!”
我们惊得连忙扭头去看,果然看到一只浑身深灰色长毛的犬类动物,正眯眼望着赵梓桐。
片刻后,它竟然开口说了一句人话:“你才是狐狸,你们全家都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