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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紫蔚含泪豁然抬眸,“盛哥,不是今晚跟你走吗?”
男人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冽,他淡漠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但那一身冷凝之气,让沐紫蔚知道他此刻并不怎么高兴。
沐紫蔚一下被拉回现实,不能纠缠。
对,他是盛誉。
即使是爱着,宠着,也是一板一眼的。
要把时颖从他心里彻底赶走,还需要很多的技巧与时间,于是,她唇角微扬,特别懂事地说,“好,那明天见,晚安。”
暖光的光线里,盛誉是逆光站着的,那清浅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
沐紫蔚看到他转身离开,那背影高大颀长,却又透着股孤独清冷。
虽然说不出哪里怪怪的,可她的心已经彻底紊乱了,很激动,很不可思议,她兴奋得想尖叫。
虽然知道盛哥不会一下子就爱上自己,但她知道自己也有魅力,盛哥愿意走出这一步,她也愿意去尝试去争取。
她相信——日久生情。
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段感情。
下楼的时候,盛誉心情无比凝重,就像是他沉重的步伐,他的心一直在煎熬着。
做出这个看似龌龊的决定,他犹豫再三,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还是没有小颖的任何消息,她仿佛就从人间蒸发了……宝贝儿,你到底在哪里?
盛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
比起失去小颖,盛誉更担心项宽怀会对她下手。
从十年前开始,项宽怀就与他暗中较量,盛誉都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想理会他,因为那种人不值得他盛誉去较量。
那个男人的劣质品性,盛誉是了解的。
他是世界上最大的黑帮老大,黑羽组织的领头人,不心狠手辣那是假的。
杜冰瑶站在一楼门口的位置,她神色平淡地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男人,他似乎心不在焉啊?
盛誉视线和她目光交汇在一起,他下了楼,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女人和颖儿长得真的很像……
可是司溟不是调查说,时令辉的第一任老婆死了吗?
盛誉下楼以后,杜冰瑶让了道把门口位置挪出来,他深深望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抬步走出了大厅。
杜冰瑶看到男人坐入了车子驾驶室,然后有两片机翼从两侧展出,兰博基尼就跟个变形金钢似的,再然后,车子就腾空而起了,车身散发着幽蓝炫目的光,非常酷。
迅速飞离了她的视线,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对于沐紫蔚来讲,更像是一场梦。
她以为自己会被盛哥一枪给崩了,没想到他居然要和她在一起?
江畔,桃李村。
阿妈帮时颖脸上敷了药,包括嘴唇也用纱布缠绕好,然后扶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
阿妈交待她,“小颖,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过来帮你拆。”
“嗯。”她喉咙发出一个音,然后点了点头。
阿妈又说,“囤囤睡在你旁边的儿童床上,有需要的时候就用手捶捶床沿,这孩子一般都是浅睡眠状态,一点点声响都能醒来的。”
“嗯。”时颖喉咙又发了一个音。
可是,她又怎么会去打扰一个明天还要上学的孩子?
这家人对她的恩情,她真的无以为报,特别特别感动。
黑暗中,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思绪飘远了,如果说当时突然得知盛誉娶了别人她是震惊的,是生气的,那么现在冷静下来,她似乎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往日的点滴回荡在脑海里,重叠着,那些曾经的誓言与美好如此真实,时颖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他一定是为了盛家的颜面……新娘失踪,这无疑是给盛家抹黑的一件大事。
盛家啊,豪门中的豪门,怎么可以在这场举世震惊的婚礼上出乱子?
转念一想,她真的可以理解他,说不定这是奶奶的提议。
所以时颖觉得,她还是应该打个电话给盛誉……如果真的不是她所想的这样,她至少可以问问他为什么。
她不能被甩得不明不白,她至少得知道原因。
嗯,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早上打个电话给他,免得自己心里也堵得慌。
这个夜晚,对于盛誉来讲是漫长的……
对于时颖来讲,亦是漫长。
两人都是彻夜未眠,心系着彼此。
嘉城,天骄国际顶楼,那个沐紫蔚曾经站这儿扬言要跳楼的位置。
盛誉和司溟各拎着一瓶陈年拉菲,迎着呼呼晚风,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盛誉始终没有开口讲话,他将目光拉向不远处超级繁华的夜景,那些灯光绰影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孤独与无助。
司溟出于担心,“盛哥,利用沐紫蔚如果被时小姐知道,会不会解释不清?她毕竟还有活着的可能,而沐紫蔚是凶手。”
这个问题盛誉不是没考虑过,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项宽怀太狠,我别无选择。比起小颖被他虏走,我更希望她平安,只要她平安,哪怕被她误会一辈子,恨我一辈子,我都愿意。”他声线低沉,眸子里透着抹隐痛。
能听出盛哥心里的纠结与难受,司溟心情也黯然,不是自己不尽力,只是这样找人真像大海捞针,需要时间。
迎着晚风,司溟陪伴着他。
过了好长一会儿,盛誉再次开口,“司溟,嘉城周边每个地方,每家每户都不能放过,必须给我仔细地寻找,而不是逢人就问,必须挨家挨户地搜。”盛誉转变了策略,“态度必须好,不能吓到居民们。”
“好。”
“所有人力全用到这件事情上,暂时留着项宽怀。端掉他是迟早的事。”盛誉有自己的计划,“只要找着小颖,下一步就是歼灭这个姓项的组织。”
“好。”
司溟知道,眼下没有什么比寻找时小姐更重要。
一天找不着,她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同样的夜晚,金峪华府。
四楼佛堂里,灯火通明,一樽观世音菩萨盘腿连着莲花坐在案台上。
面前地板的拜垫上,老佛爷穿着旗袍跪在那里,手里的佛珠一颗接一颗地拨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复合门是虚掩的同,屋子里格外寂静。双清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老人跪着的侧颜,她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