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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白琉月疑惑的看向华菱。
“啊？没……没什么，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照凤城。父亲虽然对我们不管不顾，可是对照凤城的事情，却很上心。在我懂事的时候开始，便每天都会看到，行人络绎不绝的照凤城，以及，父亲脸上的笑容和挣扎。那时候我还不懂。后来懂得了之后，才知道他是为何如此。我想，父亲是真的很喜爱这座城池吧。也不知他若是见了照凤城如今的样子，会如何想。他亲手将这座城池变得那样热闹，又亲手毁了这座城池。一如，他自己的人生。”
华菱说到最后，已经是有些嘲讽了。
白琉月闻言，看着华菱道：“不必想这么多，对你来说重要的不是照凤城，而是那个人。”
“是啊。”华菱苦笑。
“华菱，在进照凤城之前，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问清楚。”白琉月看着华菱，严肃道。
“白姑娘请说。”华菱十分恭敬，对于白琉月，她心里是又佩服又感激。
白琉月看着华菱，神色凝重：“你，真的想要弄清楚一切，真的想要找他报仇吗？若是的话便进去，若不是的话，便离开吧。其实，现在这样，对你来说，更好一些。”
白琉月的话，引得华菱也沉默了。这样对她来说更好，她知道。可是，若是不知道事实的话，总会在心中有些别扭。就好似一根刺，若是不拿出来的话，便会让她的心一直滴血。
“王妃，若是你的话，你会如何选择？”华菱看着白琉月，有些迷茫的问道。白琉月闻言，一愣：“我？我的话，大概是希望能够弄清楚事实吧。比起不明不白的活着，我更希望能了解一切。”
“那么，我也是如此的。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为了这个答案，就算是不能继续活下去，也无所谓。”华菱说完，轻轻的笑开了。
华菱人生的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有如遇春风的感觉。
“走吧，进去吧。”白琉月看着女子，淡淡的说道。
华菱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两个人便一同入了照凤城。
因为皇宫之中是决定秘密寻找白琉月的，所以白琉月此时完全没有被阻拦。
进了照凤城，这里早已没了平日的热闹。浓浓的血腥味还飘散在空中无法散去。客栈也都关了门。偶尔有几家开门的，也都是看上去十分冷清。
茶馆之中的人，不再是笑容满面，而是有着愁容。
这里，和之前的照凤城根本就是判若两个地方。
“这……真的是照凤城？”华菱声音颤抖，如果不是她太熟悉这里的路，实在是不想承认。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重视的人。从最初的杀戮开始，便有无辜被杀的人，因而会引起其他人的怒火，引起更大的杀戮。持续下去，最后便成了这样。地宫消失了，什么都没有被拿出来，可是，带给这些人的，却只有可笑的悲伤。明明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要承受那些得到宝贝的人该承受的痛苦。自然的，不可能有人还开心的笑出来。这是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磨平的创伤，只有用时间才可。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接手了这里的人，才没有来治理吧。那个人也很清楚，照凤城的现状，需要的是自生自灭，在一切都平复之后，才是真正的开始。”白琉月道。
“可……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放着照凤城就这样下去啊。”华菱有些不大赞同。
“的确不该，但是这却是最好的办法。好了，我们今天可不是来讨论照凤城该如何的。毕竟，照凤城如何……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们是要来找那个人的。”说完，白琉月拍了拍华菱的肩膀。然后拉着她的手，朝着主街的里面走去。
“白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华菱不解的看着白琉月。
白琉月闻言，轻笑了起来：“去找你想见的人。”
“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沈长安是个十分负责的人，照凤城变成这样，也有魔教的关系。再加上，魔教需要新鲜血液，照凤城正是最好的目标。所以，沈长安是绝对会来此的。若是想找他的话，只要来照凤城，便是对了。就算是退一万步，找不到他，我们也可以顺着魔教在照凤城的据点，问出他的下落。”
白琉月十分淡定的说道。
华菱闻言，则是震惊了。她喜欢那个男人这么久，都没能知道他的性子，倒是眼前的白琉月，要比她更加了解一些。
“沈长安是个会对一切负责的人，魔教的事情也好，还是别的事情也罢，所以，你若是找了他的话，他一定会主动说清楚的。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你才要想清楚。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真的无法后悔。”白琉月看着女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于沈长安的做法，她还是有些不赞同的。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会让华菱有活下去的动力，但是……这样满心仇恨的活着，真的会快乐吗？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冷静的去死了。
也正因为这个，白琉月才会答应华菱，带着华菱过来。
华菱并不是个傻子，沈长安为何会这么做，她心中也是多少有些了解了的。当时在看到兄长的尸体时，因为崩溃没有多想。但是现在想来，若真的是沈长安所为，为何他不连她一起杀了？为何要放走她？
而且，以他的性子，应该并不会这样做。等她想明白这些之后，便想着要回来见他一眼。可是，逃脱主子的掌控又谈何容易？她主动回到了主子身边，与主子做了交易，就要承担那一切的后果。唯一庆幸的是，遇见了白琉月，能随着白琉月过来。
哪怕……已经是时日无多，也还是想听那个人将一切说清楚。至少，知道她没有错。
心想着，华菱微微一笑。
魔教在这儿的据点，因为之前照凤城地宫一事，也都毁灭殆尽了。所以，也都新换了地方。白琉月与华菱两个人暗中打听了好几处，才终于找到了一家也许是魔教据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