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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自己看着办
山伢子皱眉，花梦容嘟囔道：“完了，扎师父软肋上了。”
“嗯。”安婧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霍晓荧问李绣娘：“你想怎么着？是报仇还是投胎？”
李绣娘沉默了片刻，突然给山伢子跪下了。
山伢子连忙闪身，惊道：“你干什么玩意儿？你啥意思这是？”
李绣娘哽咽着说道：“绣娘心里苦……心里恨！不知要怎样，请相公定夺。”
山伢子皱眉，霍晓荧叹了口气，古芊芊转身，对安婧和花梦容说道：“没什么可看的了，都上楼睡觉去。”
四个女人都往楼梯走，山伢子急道：“啥意思啊你们？”
霍晓荧头也不回地说道：“自己看着办吧，咋着都行。”
人都上了楼，李绣娘还跪着，山伢子迟疑了一下，俯身将她拉起来，说道：“坐下说吧。”
坐到沙发上，山伢子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你的情况？”
李绣娘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山伢子解释道：“就是咱俩怎么认识的，你怎么死的，死后又怎么回事，说得详细点儿。”
李绣娘点头，告诉山伢子，那时山伢子叫刘仕衡，是XX县的大户，两人是在一次神女降香会上相遇的，刘仕衡追着李绣娘问，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婚配与否。
李绣娘虽有些羞恼，但见他眉清目秀，且透着一股子书卷气，倒也没有厌烦他，将自己的名姓与住处告诉了他。
不足半月，媒婆便上门提亲，因两人先就认识，刘家又是有名的大户，所以李家欣然应允，很快便三书六聘，花轿迎门。
那一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迎亲的队伍一里多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李绣娘顶着盖头坐在花轿里，想着刘仕衡的模样，心里既欢喜又紧张。
行至半路，忽听吹打之音断绝，惊呼声四起，轿子也陡然坠地，吓得李绣娘心跳如数，挑帘儿看时，惊见沙尘漫天，风号如啸。
正惊惧之时，忽然身子一紧，似被人勒住，李绣娘高声呼喊，却无人来救，眼见自己在半空中飞行，猛地身上一松，整个人向下坠去，直落一口井中，便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李绣娘悠悠醒转，四周漆黑，头顶有光，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圆口，缀着几点星光。
李绣娘大声呼喊，好一会儿，听到一个女人说话：“何须喊叫，上来便是。”
李绣娘一愣，问道：“我如何上去？”
女人答道：“你已身死，做了鬼，飘上来便是。”
李绣娘再次哽咽，山伢子说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能好受点儿。”
李绣娘应声哭了出来，嘤嘤啜啜，好似雨打梨花。
山伢子迟疑了片刻，挪近了些，伸出手臂揽住她。李绣娘一怔，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山伢子尴尬地收回手臂，李绣娘却倒进他怀中，呜咽道：“相公，绣娘好苦啊……”
卧室里，古芊芊和霍晓荧并肩靠在床头上，霍晓荧说道：“有话就说，没话就睡觉，都坐了半天了。”
古芊芊说道：“我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李绣娘就是一个普通人，有什么资格往古家投胎？”
霍晓荧说道：“对了，我正想问你呐，你当时不是抢胎吗？不是要把真正投胎的鬼打跑吗？你没见到来投胎的鬼吗？”
古芊芊摇头，说道：“没见到，我也不敢等。”
霍晓荧坐起来看着她问道：“我想不明白，你又没喝孟婆汤，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还要觉醒魂力才行？”
古芊芊答道：“这是乌拉族秘术的作用，为得是能够完全继承前世的法力。”
“哦……”霍晓荧恍然点头，想了想说道：“那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李绣娘怨气太重，根本就不想投胎？”
古芊芊说道：“她想不想投胎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她有什么资格投胎到古家。”
霍晓荧说道：“为了跟伢子再续前缘呗，你不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吗？”
古芊芊微微皱眉，问道：“那不用管水行石的传承吗？如果李绣娘投了胎，能传承水行石吗？”
霍晓荧说道：“对于地府来讲，五行世家算什么？人家只问因果，才不会管别的事呐。”
古芊芊点了点头，说道：“那倒也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霍晓荧说道：“通不通的有屁用，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顿了一下，霍晓荧又说道：“城隍也够逗的，硬往人家家里塞媳妇儿。”
古芊芊幽幽一叹，轻声说道：“是我抢了她的胎，或许没有我，她能跟伢子相守一生，而我爸也不会死，你家可能也不会灭门。”
“放屁！”霍晓荧斥道：“瞎琢磨什么？生死有命，福祸在天，你以为你是九天玄女啊？还什么事儿都跟你有关系。”
古芊芊看着霍晓荧，半晌才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恨我？”
霍晓荧失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古芊芊沉默，霍晓荧搂住她，笑着说道：“最开始想起前世的时候，我不是恨你，是怕你，但是过后我想明白了，其实是你恨我，否则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把无名勾得弃了法身，追着我重入轮回，你都要气死了吧？”
古芊芊哑然失笑，靠在她怀里说道：“姐姐，咱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好啊。”霍晓荧笑着答应，但心里却暗暗喟叹，永远都不分开当然好，可这种事儿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吗？纵然是像无名和素雪这样道法高深的人，最终不也跳脱不了轮回吗？
房门轻轻推开，山伢子伸了个头进来，霍晓荧斥道：“有病啊？大晚上的装鬼呐？”
山伢子推开门说道：“我怕芊芊睡了，不想吵她。”
霍晓荧斥道：“你跟楼下温香软玉地谈情说爱，我们在楼上能睡着？你觉得我们得有多没心没肺？就说芊芊三从四德吧，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山伢子皱眉，古芊芊说道：“姐姐，你别这样，这件事也不是夫君的错，他也为难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