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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陪笑脸
惜音收回龙筋鞭,古芊芊又踹了玄纯子两脚才算完事儿,实际上打到后来,惜音就是摆个样子,因为玄纯子缩在墙角里抱着头,任凭古芊芊拳打脚踢,根本还不了手。
古芊芊走回山伢子身边,问霍晓荧:“姐,你没事儿吧?”
霍晓荧答道:“有事儿!我再也不耍单儿了,每回只要我一耍单儿,准他妈得出事儿,也真是邪了门儿了!”
山伢子瞪着玄纯子斥道:“长记性,别他妈臭来劲,无名观不是好欺负的!”
“呵呵……”玄纯子笑了,站了起来,掸了掸满是鞋印的道袍,看着山伢子,不屑地说道:“无名真君转世,堂堂无名观观主,却要靠女人撑门面,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
惜音举起龙筋鞭,山伢子横臂拦住她,看着玄纯子说道:“靠女人撑门面怎么了?你瞧不起女人呐?那你是不是你娘生的呀?你娘是不是女人?”
玄纯子愣住,还真是从来没人从这个角度来争辩这个问题。
山伢子大声说道:“我带来的全是女人!二百妖女!只要我一声令下,不出一个时辰就能踏平你纯清观!我就问你怕不怕?”
玄纯子嗤了一声,刚要开口,三清神壁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皆为同修,何须如此呀,若有冒犯之处,老朽给观主赔礼了。”
玄纯子连忙转身面向着右侧通道,躬身静候,山伢子微微皱眉,也看着那边。
片刻后,值事弟子搀扶着一个老道走了出来,老道也穿着纯白色的道袍,略有些驼背,但气色还好,脸庞红润,头发也不显稀疏,只是全都白了,连眉毛胡子都白了。
老道眼神震惊地看着古芊芊,却没有说话,走到近前,向山伢子起手道:“贫道道阳,见过无名观观主,敢问观主此一世如何称呼?”
山伢子看古芊芊,古芊芊起手说道:“道阳真人,我夫君尚未觉醒,他叫石庆山,失礼之处,还请真人见谅。”
道阳真人这才看着古芊芊问道:“你是素雪吗?”
古芊芊微笑着答道:“就算是吧。”
道阳真人呵呵笑了两声,伸出手说道:“我已是风烛残年,如今可否让我握一握你的玉手啊?”
古芊芊哑然失笑,伸出手放在他掌心里,道阳真人哈哈大笑,大声说道:“足慰平生啊!”
山伢子皱眉,这老家伙老不正经啊。
道阳真人看着古芊芊问道:“你这是转生了?”
古芊芊点头答道:“是。”
道阳真人又问道:“可还记得当年,我站在观门外面淋雨,你却理都不理。”
古芊芊微笑着说道:“我跟你说了,我心里只有我师父,你非要站在那里淋雨,我没嫌你碍眼打你一顿,你就该知足了。”
道阳真人又哈哈大笑,玄纯子皱紧了眉头,低声唤道:“师父。”
道阳真人松开古芊芊的手,半转身看着玄纯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玄纯子答道:“无名观与妖邪为伍,石庆山带着妖邪闯入山门,说要踏平纯清观。”
山伢子刚要张口,古芊芊捅了他一下,山伢子扭脸不解地看着古芊芊,却听道阳真人说道:“我与这位素雪姑娘早在两百多年前就相识,你说话不清不楚,无名观就算与妖邪为伍,又与你何干?他们为何要闯入山门,又为何要踏平纯清观?”
玄纯子皱眉咬牙,道阳真人又说道:“你不说,他们也会说,你看是你自己说呐,还是让石观主说?”
玄纯子只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道阳真人点了点头,说道:“人家请你去评理,你却一言不和就动手打人,打人不算,还把人抓了回来,抓得还是观主夫人,你这是看不起人家呀,如果有人这样对你,你会不会提着剑找上门去砍人呐?”
玄纯子跪下,道阳真人转回身看着山伢子,陪着笑脸说道:“石观主,错在玄纯,我无话可说,任凭石观主处置,但如果石观主能给老朽留半分薄面,老朽感激不尽。”
山伢子失笑,这么说话还怎么处置啊?再说古芊芊也已经把玄纯子打得够呛了。
山伢子抱拳说道:“多有冒犯,告辞了。”
“不忙。”道阳真人笑着说道:“老朽屋里有些好茶,想请石观主品鉴。”
山伢子说道:“真人若想品茗,仙茗山有好茶,请真人移步。”
山伢子是记着小山村的事,他才不想在纯清观喝什么茶,虽然有花梦容在,可还是不着道儿的好。
道阳真人呵呵一笑,说道:“瞧我,都老糊涂了,仙茗山所出之茶,才是天下极品,改日一定登门叨扰。”
山伢子微笑着答道:“静候真人,告辞。”
说完转身,妖族分开两边,闪出一条道,山伢子大步离去。
道阳真人一直满脸笑意地看着,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视野里,他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淡去,沉声说道:“玄纯呐,人要有自知之明才能活得长久,你看到一棵树,先要想土里有多深的根,不能直接上手就去拔。”
玄纯子低着头答道:“弟子知错了。”
道阳真人转回身,也没看玄纯子,缓步向右侧通道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也很难再帮你撑着了,你凡事要仔细,不可莽撞,须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呐。”
离开纯清观,霍晓荧问道:“干尸呐?干尸没让他弄死吧?”
古芊芊一怔,对呀,山伢子在广场誓师,干尸都没有出现,古芊芊看向素茗,素茗说道:“玄纯子将干尸灭掉了,说这也是你的一个罪状。”
古芊芊愤然转身,山伢子连忙抱住她,说道:“算了,你也说锢魂是恶业,灭了就灭了吧。”
古芊芊掉着脸,山伢子又说道:“好了,别跟他置气了,他不算什么,我还得回去做些安排,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古芊芊愕然看着他,心里蓦然涌起当年凡事不用操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