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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高雄打电话预订了阿赞布丹的机票,让他跟着同来香港。现在也只有他能来,阿赞宋林和阿赞南雅没恢复好,南雅和冼老板还有过节,阿赞JOKE也要在阿赞宋林的教授下学习苗咒。没两天,高雄就跟阿赞布丹来了。M女士有个奇怪的要求:必须将施法地点设在那座大厦内的道观,这让我很反感。开始我反对,但没想到M女士异常坚持,说这是她唯一的要求,别的都可以听我的。没办法,为了赚到这笔钱,我也就答应了,心想这多半又是那转世吕洞宾的馊主意,到时候得注意。
徐先生带我去机场接高雄,听到非要在道观中施法,徐先生也很惊讶:“在道观里施东南亚巫术,亏她想得出来!”我哼了声,说爱咋咋地,那道长还敢把我们都弄死。徐先生那倒不能,估计他也是好奇,想亲眼看看东南亚修法居士怎么做的。
接到高雄和阿赞布丹,在车上,高雄看着徐先生直发笑,我问你在笑什么,他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离上次我弄坏徐先生摩托车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徐先生不好意思地也笑起来,摆摆手说过去的事,不再提它。
我说了道观施法的事,高雄说:“香港很少有道士,这个转世吕洞宾没安好心!”
“高老板怎么知道香港的道士不多?”徐先生很有些惊讶。高雄嘿嘿笑,说香港他比台湾还熟,很多客户都是香港人。香港不像内地,有正式在册的正规道士和僧侣,香港没有这个规定和相关证明,所以在香港的道观中,大多数都是爱好道教的普通市民,也就是居士,真正的道士都是凤毛麟角,比大熊猫还要稀少。
徐先生问:“那您觉得这个吕道长是什么人?”
高雄说:“我怎么会知道,但在香港既然敢穿道士的衣服,那他就肯定是真正的道士,应该也是从内地来的,看来还是香港的钱好赚,现在内地人信鬼神的越来越少,倒是香港和台湾很多!”我笑着说管他是不是道士,总之别干扰我们施法就行。
给M女士打电话,联系好当晚在道观碰面。晚上九点多钟我们来到地方,这附近晚上没什么人,车也很少。大厦有二十几层,却看不到几户人家亮灯。上电梯来到道观,M女士已经早早地在这里等待,正在与那道长交谈。为了避嫌,徐先生知趣地说下楼在车里等我们,然后就离开了。
看到我们来,道长立刻表情严肃,认真地盯着高雄和阿赞布丹。双方介绍后,阿赞布丹忽然看着道观正殿的某角落,再看看M女士,对我们说:“有个小孩的阴灵在这里来回跑。”
“是吗?”我连忙问,“还有吗?”阿赞布丹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感应出来。高雄翻译过去,M女士脸上顿时变色,很不友善地看着我。看来她是怀疑我跟徐先生已经调查出她的黑历史,然后再告诉泰国法师,让他说出来,以增加真实性。
道长冷笑着:“这位泰国的法师是说我这道观的正殿里有鬼在跑?你们真会开玩笑!这是什么地方?吕祖的神位就在这里供着,请问多大胆子的鬼敢在这里玩耍?”
高雄回答:“这就要问那个小鬼了,午夜十二点开始施法,到时候就知道。”这时,阿赞布丹又看着M女士,说那个小鬼现在骑在女士脖子上,双手正在用力挤她的太阳穴两侧。我也同样翻译过去,道长哈哈大笑起来,但M女士却没说什么。
道观正殿左侧的小门进去,我们五个人就在那间小侧殿坐着休息。现在已是晚上,外面走廊的光线更弱,这小屋几乎没什么亮光。我和高雄低声交谈着,M女士独自坐在旁边。忽然我打了两个冷战,这时,阿赞布丹抬起头,看着侧殿小门方向,我看过去,那边通向正殿,但并没人经过,也无动静。再看到阿赞布丹的头转向M女士,她疑惑地问了句什么,随后呼吸开始粗重。
“怎么?”高雄用泰语问阿赞布丹。
阿赞布丹回答:“那个小鬼刚刚走进这个房间,又爬到那位女士脖子上,两臂正在勒她脖子,头也紧紧贴着她的脸。”我定睛看去,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心想刚才打冷战可能就是因为有阴灵进来,所以我有反应。
M女士问:“什么事情?”我翻译过去,M女士深呼吸两口,说你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好吗,我什么事也没有,不要疑神疑鬼。于是我们再也不提这些事,但阿赞布丹始终看着她,M女士把头转向小门,后来干脆将坐垫移到墙角,把头靠着开始睡觉,只是用双手抱着头侧,似乎有些头疼。
转眼到了午夜时分,高雄把我叫醒,来到正殿,看到M女士已经坐在殿中央,那道长和阿赞布丹对面站着,道长用粤语问他什么,阿赞布丹也没理。高雄走过去,对道长说阿赞布丹师傅是缅甸人,在泰国修法,他懂缅语和泰语,马来语也行,但不会中国话包括粤语,你这是鸡同鸭讲。
“我怎么觉得这位师傅像广东人?”道长微笑着说。我看他的表情就不善,生气地说没想到道长还会看面相,能把缅甸人看成像广东人,很多东南亚人长得本来就像广东人,那您看看我像哪里人。道长没说话,他当然看不出来,顶多也就是说我像东北人,这是废话,再笨的人也能听出我的内地北方口音。
阿赞布丹看到人已齐,就让我们熄灭正殿的蜡烛,这殿内点了几根粗蜡,我不明白就算是道观,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非要点蜡吗?大厦内万一着火怎么办。有名年轻道士过来,刚要将蜡烛熄灭,高雄忽然用泰语说:“道长,小心身后!”
我们都看着高雄,那道长一副不明就里的表情。我刚要问什么意思,高雄又以泰语对阿赞布丹说:“最好能用阴咒好好整整这个道长。”阿赞布丹点点头,我这才明白刚才高雄是在试探,他不确定这道长是否懂泰语,于是出言警告。如果道长懂,他很有可能会下意识地回头看,但刚才从他表情能明显看出,肯定不懂。所以高雄就放心地跟阿赞布丹交谈,不用担心会穿帮。我心里暗笑,看着高雄,心想这老哥真是有仇必报,不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