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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做不了主,待我回去问过母亲之后再来与二妹妹商量。”白浩宸快速地说着这些话,然后人向后退去。因为他看到远处来的人除了一个门房的下人外,还有白家那
位三小姐白燕语。他最近被白燕语纠缠得十分厌烦,已经到了惹不起靠躲的地步。 白鹤染只点头,没说什么,直到白浩宸快速离开,门房下人和白燕语到了跟前,这才笑着对白燕语道:“三妹妹来得真不巧,大哥才刚走,你这会儿要是往那处追,走
得快些应该还能追得上。”她一边说一边朝着白浩宸离开的方向指了去。 谁成想前几日还对白浩宸青睐有加的三小姐,突然之间竟转了性,居然看都没看她手指的方向,冷冷淡淡地说:“他爱往哪边走就往哪边走,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说完,脸上立即又复了媚态,竟是娇滴滴地走上前,往白鹤染面前一蹲,一双手覆上她的膝头,头一仰,脸上笑容绽放,到还真像是个讨姐姐欢喜的小丫头。 刀光是新来的,虽然之前对白家的情况也做了一些了解,但毕竟没有实实在在跟这些人相处过,对于一些人和事的分析还都处在理论上。就比如说这白燕语,他只知这位三小姐跟她的生母一样会些媚功,只是道行还是浅了些,跟他家主子的关系说不上和睦,却也没有过大的冲突。总之比起那五小姐白花颜来说,白燕语在整个文国公
府里并不值得一提。
所以他也并没觉得对方此刻有多反常,到是迎春和默语实在受不了白燕语这个谄媚劲儿,特别是对方展露出的那种“无害”的笑容,笑得她俩头皮都发麻。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这是两个丫鬟给白燕语的定义。 果然,刚笑完,就见白燕语晃了晃她二姐姐的膝盖,扬起撒娇一般的声音说:“姐,你今日是不是要出门呀?我听说是要去逛庙会,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都好久没去
外头逛逛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带我出去玩玩吧!” 白鹤染一脸懵比,按说这种死皮赖脸跟着蹭溜达的事儿白蓁蓁到是常干,但白燕语跑一跟她说这些到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白蓁蓁之所以敢跟她蹭,那时因为俩人
关系到那个份儿上了。但是她跟白燕语可没什么交情,这丫头抽的什么风来跟她撒娇? 她不解地低头去看,就听白燕语又可怜巴巴地说:“姐,我也是你的妹妹,你不要老是想着蓁蓁就忘了我嘛!别人家的姐姐不都是带着妹妹一起出去玩的吗?你就带我
一次,好不好?”她将下巴垫在自己手背上,嘴巴嘟嘟着,媚态在女子面前变成一副遭人怜惜的模样,看得迎春都有点儿心软了。
白鹤染看了她一会儿,转而问那门房跟来的下人:“可是有人来找我?” 下人赶紧答:“回二小姐,是有人来找,对方自称五皇子,说是来找二小姐一起逛庙会的。”说完,又瞅了白燕语一眼,再道:“五小姐适才正好赶上了,同五殿下说了
话。”
“哦!”白鹤染点点头,她懂了。怪不得不再搭理白浩宸,原来是有了些的目标。 也是,比起一位皇子来,白浩宸的身份实在太不中看了。要说从前还有个国公府嫡子、也是未来世子的名头顶着,现在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别说文国公的爵位不再世
袭,就算是还世袭着,如今小叶氏都怀了身孕,这万一要是生了儿子,还关那白浩宸什么事?
“姐。”白燕语的声音越发娇媚,“带我去吧,求你了,姐!” 她着实受不了这种动静,“别闹了,想去就一起去吧!你是先回屋去换身衣裳,还是就穿这样子走?”她低头瞅瞅白燕语这一身,衣裳好像小了两号,腰也勒得紧,领
口也提不上去,就连裙子都有点点露着脚踝,到是凉快。可放到后世是凉快,在这个时代就是不太检点,带着这么个造型的妹妹出门,她还真有点儿丢不起那个人。
谁知白燕语到是对自己这一身打扮很有自信,听白鹤染答应了乐得一蹦三高,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就这样就好,不需要刻意打扮。”
白鹤染十分无奈,“也罢,那就这样吧!”然后起了身,回头跟默语说:“去办你的事,让马平川给你备匹快马,立即出发。”
默语点点头,“奴婢明白,这就走。”说完,又看了刀光一眼,似有些不大放心,也像是有话要问,可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留,转身走了。 其实昨晚在府门外她似乎感觉到有两个人,盯着文国公府的是四双眼睛,并不是只有刀光一个。可她没问出口,一来是有三小姐在这不方便说话,二来也是怕自己的
感觉有误,说出来凭白的让人觉得她怀疑对方。
既然是十殿下送来的人,那就一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一点她十分确定。
白燕语瞅瞅走得极快的默语,不解地问:“她这是要干什么去?” 白鹤染冷冰冰地撇了她一眼,白燕语立即收声不敢再问,只带着丫鬟立春紧紧跟在白鹤染身后。而白鹤染边走着还边在吩咐迎春:“让刀光陪着我便好,你去一赶府衙,什么都不用说,只需把自己的这张脸给那些人看看,她们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告诉韩天刚,今日傍晚之前我会把药与好,到时候去送药,回来的时候务必给我把芬芳
阁的房契地契一并带回。” 迎春立即道:“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做。”说完,又不客气地提醒起白燕语:“既然一定要跟着二小姐出门,就请三小姐管好自己,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若是平时你自己在外头,不管做什么奴婢都不会多这个嘴的,但这次是跟着二小姐一起,所以奴婢一定要将丑话说在前头。三小姐您若是有何不得体的行为,那丢的可
是我们二小姐的脸。” 这话一出,不等白燕语有反应呢,那丫鬟立春先不干了:“迎春你什么意思?再怎么说你也就是个下人,凭什么这样的态度跟我家三小姐说话?我们三小姐可从来都不
给三小姐找麻烦,你别把我们当成五小姐那般对待,我们可受不起。”
迎春都听笑了,“从来不找麻烦吗?那你告诉我,现在是在干什么?”
“现在……”立春张了张嘴,顿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句:“现在是姐姐带着妹妹去逛庙会,你觉得这有问题吗?你去别家打听打听,哪家的姐姐不会带着妹妹出去玩?” 迎春轻哼了声,“你的意思是在指责二小姐没有带妹妹去玩?可是我家二小姐明明带过了,都是带着四小姐去的。至于为何没带你家三小姐,你们自己心里没数?非得要我说得那么直接?”迎春翻翻眼睛,“有志气就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或者自己去跟长辈打招呼,自己出去逛,别死皮赖脸地赖着我家主子。还让我去别家打听,好啊,
我可以去打听,我到是想打听一下,谁家的女孩子一点儿都不懂得矜持,见着个男的就往上扑。” “你——”立春简直都惊呆了。她在国公府也有很多年了,跟迎春早就认识,甚至当初还是随着迎春那一批老人一起取了带春字的名字。但从前的迎春可没有今日气势
,就是跟着老夫人那些年也不是很能抬得起头来,经常是被二夫人压得回到院儿里跟老夫人一起哭。
哪像如今,连三小姐都公然敢怼了,这简直是变了个人。
她想再为自家主子争争口,总不能让人丫鬟给数落一顿,那也太没脸了。 谁成想还没等她再开口呢,白燕语那头到是抢着说了句:“没志气!我绝对没志气!所以我不能在府里待着,我就要跟着二姐姐,她走哪儿我跟哪儿。”说完,死死地搂住了白鹤染的胳膊,生怕人跑了一样,还扭头吩咐立春:“你,去找母亲给我告个假,省得回头又数落我的不是。咱们这位新母亲看起来弱了巴叽的,实则最喜欢告黑状
。这要是半夜在父亲枕边说我几句坏话,我可受不了。” 立春憋了一肚子气,气鼓鼓地去找小叶氏告假了。白燕语则笑嘻嘻地跟迎春说:“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早就同她说过别在意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不当吃不当喝,值几
个钱?这丫头就是不开窍。我替她给你赔不是,别往心里去啊!”
白燕语的话让迎春再也不好意思不给好脸色,只得连连道:“奴婢不敢当,都是奴婢脾气不好,还请三小姐原谅则个。”
白燕语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在意这个。”
白鹤染瞅了她一眼,“你在意的是府门口那位五皇子吧?”她就不明白了,“那种长得像狐狸一样的人,你究竟是怎么看上眼的?”
“像狐狸吗?”白燕语一愣,“我没看出来啊!我瞅着长得挺周正的啊!”
这是白鹤染头一回听说有人用周正这个词来形容五皇子,她都有点儿怀疑来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只狐狸,该不会门房的人搞错了吧? 然而门房并没有搞错,当她走到府门前,看到的正是那位眯缝着狐狸眼扬着狐狸笑,满脸都写着阴谋诡计的五皇子,君慕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