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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慌得不知所措,那洋女人咯咯大笑,居然大大方方,冲我走了过来。
走到油灯下,洋女人指着自己如牛奶般白皙嫩滑的胸脯上,一道不易察觉的,好似刺青的图案,用很蹩脚的口音道:“你别误会,你看这儿。”
我见她原来会说中文,想起先前在沙山,她好像也用中文邀请我们上车,问她刚才在外面,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对话,还要弄个翻译出来,搞得那么麻烦。
洋女人叹了口气,告诉我,那个翻译不是她找来的,是冥王哈迪斯派来的,表面上看是来辅佐她的,其实是来束缚和监视她的。
那个翻译,听说在东方冥界也有很深的背景和实力,但她了解得不多。
洋女人说,她叫赫卡忒,是西方冥界的岔路口女神,也是地狱门的守护官。她手下有只叫刻耳柏洛斯的三头地狱犬,既是她的部下,也是她的宠物。
两百多年前,三头犬守护地狱门时,被一股来自东方的异香吸引,擅离职守,导致恶魔侵入地狱,造成冥界大乱。
冥王哈迪斯怪罪下来,要处死三头犬。赫卡忒百般求情,哈迪斯这才同意将它流放。哈迪斯并没有告诉赫卡忒,三头犬流放到哪儿,不希望她再将三头犬寻回。
之后赫卡忒千方百计,托人询问,得知三头犬在中国北方草原出现的消息,背着哈迪斯,命人暗中去草原寻回。
结果三番两次无功而返,而且不知道被什么人,告到了冥王那儿。
冥王多疑,生怕赫卡忒有二心,名义上给她找了个翻译,应对从东方来问责的客人,其实是在他身边安插了个眼线,要他将赫卡忒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给自己。
赫卡忒也清楚,长久相处,那个翻译对自己有其他心思。
她刚才故意跟那个翻译说,她看上我了,要在房间里进行不可描述的举动,气走翻译,同时也打消他对自己的猜忌。
说着,赫卡忒指着自己胸脯上的图案,眼神一暗,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看那图案,隐隐有些像曼陀罗花的样子,心里一动,摇了摇头。
赫卡忒重新将纱裙穿上,示意我落座,幽幽叹了口气,一边拨弄油灯,一边道:“这是你们那边,一个叫怀玉的女人,留给我的礼物。”
赫卡忒说,她之前亲自去过中国北方一次。那次她志在必得,要将锁在锁龙井下的爬爬带走,结果和一个叫怀玉的女人起了冲突。
她原本很自信,以自己的能力,绝对不会输给东方人,结果没过几招,就被怀玉打中胸口,留下了这道古怪的疤痕。
百年来,每次她想动用身上的戾气,这道曼陀罗花图案的疤痕就会发作,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叮咬一般,灼热得生疼,令她无比痛苦。
她从月光女神那儿得知,水晶可以暂缓这种痛苦,所以才将原本的宫殿,改成了现在水晶城堡的模样。
而要彻底根治,将身上的这道疤痕除去,就得借助地狱犬的力量,充实自己身上的戾气,然后尽力运气,将阻滞在胸口的那道灼热的力量消于无形。
赫卡忒其实自己也不确定,爬爬是否就是地狱犬。因为它虽然是冥界的狗,但未必就是西方冥界,她当年的那只宠物。
而且它的体貌特征,明显是东方狗的模样。
她知道爬爬跟了我一段时间,也很听我的话,所以察觉到我们跟来,也没打算对付我们,想要验证我是否有能力驯化,甚至从爬爬身上汲取戾气,以致于在众人面前,演了这么一出。
赫卡忒说完,目光真诚地看着我,伸出白嫩的手掌,微笑道:“我们都是冥界的人,我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咱们身体里的一个秘密。”
我心里一动,见她面带春色,心说总不会真要以身相许吧?眼神从她饱满的胸脯上扫过,喉咙一阵干渴,想到沈佳恩,急忙错开目光,轻咳一声道:“什么忙,你说。”
赫卡忒嘻嘻笑着,俯身摸了摸一脸谄媚的爬爬,道:“你帮我,从狗狗身上取点戾气,然后传给我,给我治病。放心,这点戾气,不会伤到它的。”
我想起刚才爬爬撕咬我手臂的情形,感觉手臂还隐隐作痛,心里颇有些为难,目光与赫卡忒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一接触,顿时心软,点点头,无奈道:“好吧。”
赫卡忒美目一瞪,激动道:“真的?你愿意帮我?太好了!”
眼看她就要扑上来亲我,我赶忙躲开,指了指爬爬,示意她先做事。
我如法炮制,用甜甜圈引诱爬爬,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轻声低喃道:“爬爬,如果你真能听懂我的话,请把身上的戾气,传一点给我。”
爬爬木愣愣地看着我,忽然眼睛一亮,又开始发疯似的,扒拉我的手臂。
我咬咬牙,献血一般,悲壮地伸出手去,就觉得手臂一疼,爬爬锋锐的牙口,已经牢牢咬了上去。
霎时间,我感觉一股舒畅无比,也豪迈无比的气流,又开始在体内涌动,浑身也开始冒出一团深沉的黑气,胸腹几乎快被撑爆了,无比痛苦地看着赫卡忒,也不知道该怎么传给她。
赫卡忒目光灼灼看着我,小脸兴奋得通红,不由分说,抱着我的脑袋,猩红的双唇,忽然印了上来。
顿时,一股不同于沈佳恩等东方女孩的甜香,从唇齿间沁入,直蹿脑门。
我情不自禁,抱紧了身前的美人儿。
赫卡忒起初微微抗拒,之后嘻嘻笑了笑,也就没再挣扎,任由我抱。
爬爬似乎有些介意,不停地咬着我的裤腿,想将我俩分开。
我被赫卡忒嘴里的甜香,弄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疲软无力,被赫卡忒扶着,往床上倒去。
她想了想,又亲了我脸颊一下,对我道:“谢谢你。传戾气确实容易乏力。你先休息,我跟你说秘密。”
赫卡忒说,不管爬爬是不是命中注定,要成为我的侍宠,但她和地狱犬之间,有一种类似灵魂契约般的关系。
她赋予地狱犬活力和生命;而地狱犬又会在她力量薄弱的时候,将自己身上的戾气传给她,让她能够重新振奋。
换句话说,爬爬之于我,就像地狱犬之于赫卡忒,会让我功力大增。
我想起师父先前也说过类似的话,点点头,感觉身上一点一点,慢慢恢复了力气,坐起来,对赫卡忒道:“咱俩待在这儿也够久了,别让屋外的人起疑,该出去了。”
赫卡忒难得地小脸一红,点点头,背负着双手,当先蹦蹦跳跳地出去。
说真的,要不是在异国他乡,在这香气浓郁的房间,赫卡忒给我的感觉,真的像极了沈佳恩。
想着沈佳恩也不知道有没有恢复记忆,我在心底叹了口气,领着爬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