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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柱荏一听到那位小矮个科长说他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他已经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熊熊怒火,他正想立马发作起来,对那个鸟科长怒斥一顿,可是他心想听得出来这两个鸟科长就是他在瀚海县政府办公室的下属,犯不着与他们两个鸟科长一般见识,再说哥确实是动了他们两个鸟科长的奶酪,那就忍一忍吧,就当听他们两个鸟人放屁好了。
就在傅柱荏忍住怒火不想发作的时候,他突然又听到这位小矮个鸟科长猜测说他会不会有什么老相好在瀚海县,还听到这位小矮个鸟科长怀疑他是不是想与他的什么老相好旧情复燃,这时候傅柱荏心中暗想:那位小矮个鸟科长都已经怀疑起哥的生活作风了,这真是让哥是可忍,孰不可忍!哥要是再不反击的话,那还算个男人吗?
傅柱荏于是对这位小矮个鸟科长怒目而视,厉声怒斥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口德都没有!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有你这么在背后胡乱议论人,怀疑人的吗?咱本来不想说你什么,可是你竟然这样毫无根据地猜测甚至怀疑别人的生活作风的吗?咱可不能迁就甚至纵容你再这么瞎叨叨了;就你这样爱搬弄是非的缺德小人,竟然还是什么科长,咱看你连个普通科员的素质都不如,难道你不知道‘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吗?”
这位小矮个科长一听到傅柱荏这样怒斥他,便对傅柱荏以牙还牙起来:“你谁啊?咱们俩哥们在这里聊天,有你什么事?凭什么在这里叽叽歪歪?是吃饱了撑得慌还是怎么的?最让哥不爽的是,你竟然还指责咱是爱搬弄是非的缺德小人,你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你都已经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连最起码的为人处事礼貌都不懂,你爹妈从小到大没教过你怎么礼貌待人吗?”
这位小矮个科长兴许觉得训斥傅柱荏还不过瘾,他还对着傅柱荏指指点点起来:“你爹妈没教过你?那你是先天不足,不过没关系,那哥今天就好好教你两句为人处事的起码礼貌,第一,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第二,不能胡乱指责别人的人格,听懂了吗?哥今天不教训你两句的话,你以后还会无端插别人的话,甚至无礼指责别人的人格!幸好你今天是遇到像哥这样的有教养的文明人,不然的话,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遇到暴脾气的野蛮人的话,人家可就不是简单教育你两句了,那压根就是狠狠地扁你一顿了!”
傅柱荏听了这位小矮个科长的怒斥,傅柱荏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真想揪住这位小矮个科长的衣领,狠狠地扁他一顿,可是他一想是第一天走马上任,可不想在上班第一天就无端惹出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来,也不想在县政府办公室树敌太多,以免影响他在瀚海县的仕途发展,傅柱荏于是强忍住内心深处的万丈怒火,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对这位小矮个科长说道:“咱压根就没兴趣参与你的谈话,也丝毫没有教训你的热情,可是咱无缘无故成了你议论、怀疑甚至指责的对象,咱当然要奋起反击,咱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咱从云海市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了,来参加这次公开选拔瀚海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既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也不是被驴踢了,更不是像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在瀚海县有什么老相好!咱是为了解决与妻子两地分居的后顾之忧,咱压根就不是在瀚海县有什么你所胡诌和臆想的老相好,而是妻子在瀚海县工作,像你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有意思吗?奉劝你以后少在背后搬弄是非,有这搬弄是非的时间倒不如看看书,听听音乐好了!”
这位小矮个科长其实就是瀚海县政府办公室综合科科长,他今天下午已经听列席瀚海县政府办公室领导班子会议的秘书科长透露了分工的事,一听到傅柱荏刚才所说的这番话,才知道电梯里后来进来的竟然是直接分管综合科的顶头上司傅柱荏,综合科科长知道他这下闯祸了,以后小鞋怕是层出不穷,穿也穿不完了,他顿时像过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他语无伦次地对傅柱荏赶紧道歉:“傅……傅主任,对……对不起,咱不是故意,更没有恶意,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千万别当真,就当咱信口雌黄好了,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一定下不为例!”
傅柱荏一听到这位小矮个科长如此诚惶诚恐地向他道歉,就分析这个科长肯定就是他分管的科长,不然的话,绝不可能此时此刻这样一副嘴脸,而傅柱荏上午已经见过他分管的其中一个科室的负责人调研室主任,那么显然眼前这位小矮个科长那肯定是综合科科长无疑,傅柱荏看到综合科科长这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怂样,真是又气又恨,气的是竟然是他直接分管的综合科科长对他这个顶头上司议论得最凶,恨得是他真想狠狠地扁一顿这个怀疑和指责他在瀚海县有老相好的家伙,可是他却要表面上装扮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体恤下属样。
傅柱荏虽然想颇为大度地应答综合科科长一声,可是他实在难以压抑住他那内心深处的万丈怒火,而是在鼻孔里面哼了一声,权当是对那综合科科长的回应。
那位大高个则是瀚海县政府办公室行政科科长,他也在今天下午听到了有关分工安排,他由于知道傅柱荏不是分管行政科的顶头上司,所以他倒没有像综合科科长那么诚惶诚恐,不过这家伙也觉得傅柱荏毕竟是瀚海县政府办公室领导班子成员,因而行政科科长很不好意思,他很是尴尬地朝傅柱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像是打了个招呼,也像是作了个道歉。
这时候,电梯到了一楼,那行政科科长赶紧逃之夭夭,而综合科科长则由于想到他日后要在顶头上司傅柱荏手下工作,所以他还想继续向傅柱荏道歉,以尽可能修复与傅柱荏的关系,不然的话,他很是担心今后那总也穿不尽的小鞋会没完没了,除非他不在傅柱荏手下工作,可是他深知要调换科室谈何容易,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打算向傅柱荏死皮赖脸地道歉下去:“傅……傅主任,咱刚才真不是有口无心,绝对不是别有用心,只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傅柱荏盯着综合科科长那一脸谄媚的怂样,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厌恶的感觉,他压根就毫无心情搭理综合科科长,而是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想把那综合科科长打发离去,让那看着就不爽的家伙赶紧在他面前消失。
综合科科长看到傅柱荏那一脸厌恶的表情,他知道傅柱荏肯定是一时之间压根就不能原谅他,综合科科长一想起他今后还得在傅柱荏手下干活,无论如何也得与顶头上司修复关系,不然的话,那还怎么能如鱼得水地开展工作?
综合科科长只好继续在傅柱荏面前装孙子,他舔着脸对傅柱荏说道:“傅……傅主任,请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咱想请你吃餐便饭,也是表示表示欢迎你走马上任的一份心意,请你无论如何也赏个脸啊!”
傅柱荏望着综合科科长那极尽讨好的怂样,他仿佛吞下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恶心,以厌恶的口吻挤出一句话:“不必了,咱没空,你有请咱吃饭的心思,倒不如把这份心思放在搞好综合科的工作上。”
综合科科长看到傅柱荏肯定正在气头上,今天晚上他是肯定不会接受去吃饭的邀请,于是综合科科长只好低眉顺眼地对傅柱荏:“傅……傅主任,既然你今天没空,那就改天吧,到时候请你一定赏光!”
综合科科长说罢,灰溜溜地离开。
傅柱荏看到综合科科长那逃之夭夭的怂样,再也压抑不了他那内心深处的熊熊怒火,他顾不上什么文明礼貌,朝地上“呸!”地吐了一口痰,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狗东西,去你妈的!还想请老子吃饭,你就是请老子吃满汉全席老子老子不稀罕,看以后逮到机会如何收拾你个王八蛋?
傅柱荏到了县机关食堂,看到晚上的县机关食堂冷冷清清,本来晚上在县机关食堂吃饭的县机关干部就不多,主要就是两类人,一类是家在外地的干部,另一类是年轻的单身人士。
傅柱荏在打饭窗口打饭的时候,那食堂员工兴许是想早点下班,他看到傅柱荏姗姗来迟,他知道傅柱荏不是县领导,便毫不耐烦地对傅柱荏嚷道:“有饭吃还不早点来,拖拖拉拉的,像个什么样?你不想下班,咱们还不要下班?”
傅柱荏刚刚经历过电梯里那糟心的一幕,心里原本很是不爽,此时此刻,又被食堂员工呵护一番,傅柱荏心里更是不爽,他打了饭菜,怏怏不乐在找了一张餐桌吃了起来。
傅柱荏想起今天他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被县政府办公室两个科长在电梯里面指指点点一番,尤其可气的是,那个他的直接下属综合科长竟然还猜测甚至怀疑他的生活作风,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