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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夏璀一听到“鬼故事”,那委实是既爱又恨,爱的是,“鬼故事”带来的惊险刺激感让人大呼过瘾;恨的是,就在昨天晚上他都亲身遭遇过惊悚万分的“鬼故事”。
连蓝薇燕这个秀美女孩一听到胡俐晶提起要讲在殡仪馆亲耳听到、亲身看到的惊悚“鬼故事”,也呈现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胡俐晶意味深长地望了魏夏璀一眼:“表叔,真的要讲‘鬼故事’吗?话说真的好惊悚,不过也真的很刺激!”
胡俐晶这句话更是提起了魏夏璀听“鬼故事”的兴致:“俐晶姑娘,讲吧,反正晓木买菜还回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听你亲耳听到、亲身看到的‘鬼故事’究竟有多惊悚,有多刺激!”
蓝薇燕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道:“俐晶,既然魏老板有兴趣听,你就赶紧开讲吧,对了,记得不惊悚、不刺激的就免讲;不然的话,可是会影响魏老板的兴趣嘛!”
开讲之前,胡俐晶又给魏夏璀和蓝薇燕添了一些茶水,她自己也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嗓子,像一个说书人一般,摆开架势,煞有介事地娓娓道来:
就在去年中元节,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鬼节”,恰好是本姑娘值班。
原本七月十五应该是月圆之夜,可也奇了怪了,仿佛老天爷专门故意与本姑娘开玩笑似的,那个晚上是居然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本姑娘作为一个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女孩子,上班两个多月来第一次在“鬼节”值班,又遇到这么一个月黑风高夜,心里真是怕得要命,连走路两腿都在发抖啊。
殡仪馆地处于偏僻郊区的一个荒山垇里,周围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一个村庄,话说任何一个村庄和任何一位村民都绝对不愿意更不欢迎殡仪馆做邻居。
殡仪馆有一幢陈旧的四层楼员工宿舍,位于殡仪馆一个偏僻角落,窗外就是那座长满野草和杂树的荒山野岭。
之所以员工宿舍选址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据说是为了尽量离停尸房和焚化间远一点,其实殡仪馆就那么巴掌大一点地方,即使最偏僻的角落又能离停尸房和焚化间有多远?
殡仪馆的员工之中,有点钱的都在市区买了房,即使没钱的哪怕借钱也都在市区买了房,一下班就坐着殡仪馆的通勤车赶回市区去,晚上谁都不愿意在殡仪馆待下去。
每天晚上,殡仪馆一般安排三个人值班,一个馆领导,一个殡葬车司机兼遗体接运工,一个入殓师,至于火化工则用不着晚上值班,因为一般不可能晚上火化遗体。
说是三个人值班,其实大都是两个人真正在馆里值班,因为殡仪馆的领导虽说是屁大一点的官,然而所享受的待遇却也普通员工大不相同,人家犯不着傻乎乎地待在那种“鬼地方”值班,往往只是电话遥控值班而已。
话说去年中元节那个值班的月黑风高夜,那个殡葬车司机兼遗体接运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员工,本姑娘身为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或许是与他年纪相差太大有显著代沟的缘故,两人没话可说,分别待在各自宿舍不相往来。
本姑娘身为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宿舍分配在老员工都不愿意住的一楼地处楼梯口的一个简陋单间。
那一晚,靠近荒山的那一面窗,薄薄的窗帘外,山风阵阵,树影飘飘,荒山上还有声声怪啸传来,又有幽幽蓝光在闪烁。
更惊悚的是靠院子那一面窗外,隔着薄薄的一层窗帘,停尸房和焚化间隐隐约约有一阵阵怪异的声音频频传来……
本姑娘身为一个才走出校门、刚接触社会不久的女孩子,那颗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本姑娘一个人又百无聊赖,只好提心吊胆地靠在席梦思头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浏览八卦新闻。
看了一会儿八卦新闻又觉得乏味无趣,心想不如早点睡觉,睡着之后在甜蜜梦乡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
然而,刚刚躺下不久,听到走廊里竟然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而且那脚步声仿佛正由远而近地向本姑娘的宿舍传来。
心想这鬼节之夜让人惊恐的脚步声是究竟是谁传出?莫非是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员工?可是他住在四楼,又压根没听到从四楼一直走下一楼那下那几十个楼梯台阶的脚步声,除非那脚步不是从四楼走下一楼,而是从四楼飘下一楼!
那脚步声又仿佛是从停尸房和焚化间那边隐隐约约地传过来,那究竟会是谁呢?
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似乎就在宿舍门口戛然而止。本姑娘身为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那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就在此时,竟然响起了“笃笃笃……”的轻轻敲门声。
本姑娘吓得蜷缩在席梦思上,一动不动,嘴里哪里还敢出声应答那无端出现的敲门者?
那“笃笃笃……”的敲门声虽然轻轻的,然而却持续不断地响起,一刻也不停歇。
本姑娘用空调被蒙住头,希望自己能对那可怕的敲门声充耳不闻;当然更希望那可恶的敲门声赶紧消停下来。
幸好,那敲门声似乎还蛮善解人意,顷刻间停了下来。
本姑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希望不再出现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异常现象,让本姑娘这个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女孩子能平静度这鬼一样可怕的鬼节之夜。
就在这时,靠近荒山的那一扇窗户,突然响起了敲窗声,那声音依然是轻轻响起,然而却又经久不息,仿佛是从门口飘移过来。
因为席梦思就在靠近窗户的墙角,所以这敲窗声就像在一次次敲击着本姑娘的小心脏一般,让本姑娘快要吓死过去。
此时此刻,本姑娘真想赶紧打个电话叫大学时期的闺蜜来陪伴我,可是进了殡仪馆工作之后考虑到她们的顾忌,就减少甚至几乎断绝了与她们的往来;况且即使与闺蜜没有断绝往来,人家也绝不可能在鬼节之夜打的士到这地处偏僻远郊的殡仪馆来陪我,除非疯了或者傻了。
心想在这个鬼节之夜,真是“叫天天也不愿应,叫地地不会灵”,只好在席梦思上缩成一团,抖抖索索,胆颤心惊。
就在这时,敲窗声停了下来,正当本姑娘暗自庆幸可以睡个安稳觉的时候,窗户外面突然想起了“俐晶,俐晶……”的叫唤声,那声音沙哑,低沉……
心想,这个时候这个鬼地方,除了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员工还会有谁?该不会是那位五十多岁的为老不尊老员工,在窗外装神弄鬼,想对本姑娘图谋不轨?
本姑娘突然心生一计,如果是那个五十多岁的“老鬼”,这就拨打他的手机,让他这个“老鬼”当场现形。
因为那晚上就两个人值班,为了方便联系早在下午本姑娘就在手机里面储存了那老员工的手机号码。
于是本姑娘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拨打那老员工的手机。
窗外,并未如期响起那老员工的手机铃声,而是从手机里面传出那老员工“喂,你好”的接听声音。
显然,窗外压根就不是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员工!
窗外,既然不是“老鬼”,那究竟会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个时候,出去买菜的朱晓木提着几大袋新鲜食材回来了。
朱晓木看到胡俐晶在讲鬼故事,或许是不愿意让魏夏璀和蓝薇燕想起胡俐晶那“殡葬女工”的特殊身份,便不耐烦地打断她:“俐晶,好了,时候不早了,你那耸人听闻的鬼故事留待下回分解吧;赶紧下厨煮几个拿手的玫山家常菜,让表叔和蓝经理一饱口福总比一饱耳福好得多。”
朱晓木说罢不由分说把胡俐晶往厨房里面推,被朱晓木推到厨房门口的胡俐晶不好意思地朝魏夏璀回眸一笑:“表叔,我先煮菜,晓木说得也有道理,那些鬼故事又不能当饭菜吃,最多只能当茶余饭后的佐餐甜点而已,给你和蓝经理煮上几道色香味俱全的玫山家常菜才是王道;你和蓝经理先喝茶和吃水果吧。”
魏夏璀看见朱晓木急不可耐地把胡俐晶推进厨房,他不禁埋怨起朱晓木来:“我说你这个晓木,该不会是平时被俐晶姑娘的鬼故事吓破了胆,从此再也不敢听任何鬼故事了吧。”
朱晓木其实就是顾忌胡俐晶那“殡葬女工”的特殊身份,他当然不会对魏夏璀明说真实原因,而是故意顺着魏夏璀的意思接过话茬:“表叔,你还别说,真被你说中了,她那些鬼故事真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还是少听为好,特别是蓝经理这样弱质纤纤的美女,就更是不听为好,免得晚上做恶梦。”
蓝薇燕笑嘻嘻地顶了朱晓木一句:“我说晓木,你自己被俐晶姑娘的鬼故事吓坏了不敢再听鬼故事,可别拿我作借口啊。话说俐晶姑娘都给你讲过什么鬼故事呢?”
不知是胡俐晶真正讲过,还是朱晓木信口开河,他张口就来:“她讲的鬼故事可多了,什么无头女尸,什么女尸复活,什么双鬼骚扰,她倒是敢讲,就怕你蓝经理不敢听呢。”
一旁的魏夏璀听了觉得蛮有意思,于是兴致勃勃地问:“晓木,什么双鬼骚扰,我活了四十好几年,貌似从来没听过,这个双鬼骚扰的故事应该又惊悚又火爆吧?这个故事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以让俐晶讲一讲。”
朱晓木赶紧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向魏夏璀夸张地说道:“表叔,你真的别听了,那是真可能让人惊悚得胆子被吓破的鬼故事,表叔你要是恶梦连连的话,那我和俐晶两个人可真是担待不起;表叔你作为灵海房地产业界的大佬级人物,到过的境外国家数目比我和俐晶到过的国内城市数目还要多,倒不如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向我和俐晶讲一讲你周游列国的精彩故事,让我和俐晶开一开眼界,长一长见识,还更有意思。”
朱晓木那恭维的话让魏夏璀听了感觉很是受用,他说:“晓木,关于周游列国这一方面,你倒是说对了,我到过的境外国家数目那真是多得一时半会都数不过来,所经历过的精彩故事说起来那都可以写好几本书了;不过我开讲游历外国故事之前,还是得先让俐晶把她那惊悚火爆的双鬼骚扰故事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