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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玠脸上含杂着的笑意稍退减半,但还是极其中肯的回道:“多谋善断,胸襟广阔,应是一治世之才。”
白荼一听,却是满脸惊讶,“这么高的评价?”她记得,卫子玠对于律南亭好像不熟啊。
却不知,那只是她以为罢了,但凡是对于自己有点威胁的,卫子玠从人家十八代祖宗都查得清清楚楚,所以自然知晓。
于这律南亭,卫子玠更是十分看好,若是好生培养,以后必然是辅佐李儒风的上等之才。
而白荼也一下反应过来,“你既给了他如此之高的评价,那么今年的状元,只怕非他莫属了。”既然以后是要位极人臣的,总不可能连前三甲都没进,只是一个普通的进士吧?
卫子玠颔首,对于白荼倒没有什么隐瞒,反正那律南亭单相思罢了,于是笑道:“说起来,你怕是不知京城有榜下捉胥一事吧。”
榜下捉胥白荼听过一些,但也没当过真,如今听卫子玠提起,不免好奇起来,“当真有此事?那要什么没人捉,岂不是丢人?”
“只要上得了榜,就不怕没人捉。”
白荼不免担心起来,“那可如何是好,真真你不是说会在前十么?就他那相貌,不得叫人给抢走了,家里的娴儿怎么办?”
卫子玠发现白荼有时候聪明得叫人觉得恐怖,可有时候又笨得叫人无奈,“那也要讲规矩的,只要道明了家中有妻儿,捉胥的人家也不是不讲道理。但如果对方有意,也可进一步说话。”
“那就是渣男。”白荼骂了一句,然后又忧心忡忡起来。“谢家会不会捉阿亓呢?”“这我如何知道,不过你放心,我来时叮嘱过那些小家伙,他们会帮忙从中周旋,有他们在,你家阿亓不会被捉,谢家小姐也不会嫁人。何况还有薛如意夫妻俩,你怕什么。”这些事情卫子玠来时就安排好
了李星云那几个小鬼,这些孩子平日里虽然捣蛋惯了,但有的时候也是能起大作用的。
白荼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在那边叹气自己是操心的命,一面问卫子玠晚上吃些什么。
日子就这样熬着,好不容易过了两天,罗殊就急火急燎的来庄子上报喜。
状元郎被律南亭夺得,可谓是三元及第。榜眼为叶真,至于则探花,竟叫阿亓给摘了去。
理由很简单,他的字美人好看,而历来这探花郎都是注重看脸,而他还有一手好字,于是便稳稳的坐上了这探花郎之位。这几年由于岭南三杰传闻甚广,也连带着这岭南学子么们的好学热情,如今除去三甲全被岭南三杰夺去之外,这二甲之中,就有七位出生岭南,数量差点赶上了自顾多出才子的浔阳。三甲虽略少了些,但
也赐了同进士。不过叫人不得不说的是,这第四名传胪正是浔阳人薛郢之,他自幼就是负有盛名的才子,不少先生都道以后是状元的料子,只是可惜年少轻狂,时常与同窗好友们一并游山玩水,对于这科举一事实在不放于心上。好不容易叫他爹娘逼死觅活的,总算点头去考了个举人回来,就直呼没有意思,再不愿意追求功名,不少人都直叹可惜了。直至去年的时候,忽然浪子回了头,开始拼弃从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发
奋读书,大家都几乎以为,今年的状元郎是非他莫属了。
可谁能料到,江山代有人才出,他的辉煌如今已经成往事云烟。
但纵是如此,他也是十分满意,想起去年那山贼窝里那个小姑娘的话,立即就修书回家,要求父母与他退去儿时的婚事,然后打算待琼林宴会后,直奔云水州寻觅那小姑娘踪迹。
而眼下杉树村的庄子上自不必多说,就是那杏花村里也是鞭炮声不止,连着铁小枕也和他新媳妇掏银子买了鞭炮回来一起放,只想跟着沾个喜气。村里的孩子,不远好几里路也跑来跟着报喜,从叶家这里拿了喜糖和打发的铜板,一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于是就引发了镇子上和其他远些村子的孩子也周也赶来,只要早上一开门,大门口就站满了孩子
,白玉仙和叶正元也不计较,直接抓了铜板来分给他们,只叮嘱好生读书,又分派了喜糖,安排了早饭,叫他没吃了高高兴兴回家去。
白荼虽说早从卫子玠那里得了结果,但如今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鞭炮声,还是觉得犹若梦里一般,“真没想到,我家大郎二郎这般出息。”这可比现代上清华北大光宗耀祖多了。
于是询问卫子玠,大郎二郎何时才能回来。
却道这答谢了琼林宴后就能有假,能叫进士们回家祭祖拜谢师恩。
白荼一听,欢喜得不行,立即去找她姐,叫她姐姐给收拾院子。
至于陆先生,这会儿带着自己的学生们开始拜孔夫子,毕竟他当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教出榜眼探花郎来。
在一片欢天喜地中,那一直没动作的王姑姑又上门来了。虽说后来她得知那天叫白荼带着一个小仵作吓唬了一回,心里憋屈得慌,但她到底不是林三那样没脑子的,于是便按兵不动,本来想着就算是叶家这两个儿郎就算在怎么出息,也不能挤到前三甲,最多也
就是弄个同进士出生,还不得要靠三皇妃的手段才能继续向上爬么?到时候不怕白荼不来求自己。
可是,鬼都没想到那俩儿郎真如此出息,竟中了前三甲。这对于主子来说,可就是现成的助力了,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直接上门来,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白荼。
她不来,白荼忙得几乎都把她忘记了,如今见着人才恍然道:“你居然还没走。”
这话一出口,好叫王姑姑恼怒,但是想到如今叶家那俩儿郎的功名,最后也只得忍了:“一直等着姑娘的佳音,久经不得,这才冒昧寻上门来,不知姑娘今日是如何打算?”
“我那日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他们若是愿意入仕,那忠君敬主就是他们的本份,都的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人,这不必谁来教授。”白荼还是这番话,不管坐上什么的人是谁,他们只认上面的人。王姑姑气得没话说,心里只怕已经骂了白荼不识好歹一百遍,但此刻也知此事棘手起来,但如今叶家已经十分扎眼,她又不敢在像是之前那样动手,到时候这案子可就不如先前好糊弄,于是只得无功而返
。
她走了白荼回去,便与卫子玠说起此事。“你那三侄儿是个怎样的人,怎么靠起媳妇来了?”